“桀桀桀桀桀薛慕妍,和我一起下地狱吧”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唯唯诺诺的允光会突然的暴起,冲破了魂玉的封印,激发出自己体内的自爆装置
漫天的血雾瞬间上涌,巨大的猩红之气伴随着他体内冰寒能量,瞬间裹挟而来。
薛慕妍身躯用力,尝试了一下并不能动弹。血色的浓雾如同巨口般瞬间把她吞噬
“薛姐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人影腾空而起,一把扯住了薛慕妍的素手,用力一拉,巨大的力道扯脱了允光的手臂。
也就是在这时,巨大的爆炸声从血色骷髅里面传来,伴随着轰鸣声震动了整个街道。
这是恶魔的自爆,哪怕只是一个用了特殊手段合成的低阶恶魔,也远远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得住的。
巨大的爆炸声传遍整个街道,空旷的街道震动开来,窗户上的玻璃全部震碎,青色的鲜血疯狂倾洒。不到三秒,血色的天空之中骤然升起了一道绚烂的巨大的蘑菇云。
三秒后,空中的蘑菇云渐渐解体,伴随着允光那一片片的碎肉飞舞,红色的血雨倾洒在地上,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血腥味。
允光的恶魔之血如有千钧的力道,刚刚砸落在地,就活生生的将坚固的地面砸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小洞蒸汽升腾,炽热的温度将附近的泥土融化开了一个缺口。
目光下移,纷飞的血雨之中,林夜天用身上的白袍衣袖抬起,遮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恶魔之血。薛慕妍瘫倒在他的怀里,征征的开不了口。
所有的恶魔之血只要稍微碰到林夜天洁白的衣袖,就会瞬间蒸腾开来,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拦了下来,没有留下一抹污渍。
纷飞的血雨仿佛化作了梅花,林夜天抬臂挡住。一片血色的花瓣倾洒,伴随着血色的天空,倒也像极了一副散发着异样猩红的美景。
“小妍猪,我又救了你一命。”林夜天嘻嘻一笑。
靠在怀里的薛慕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天空不断倾洒而下的血花,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在那一刻,空气似乎停滞了,伴随着血色的花朵缓慢飘洒,薛慕妍不由得缓缓伸出玉手,她只想永远记住眼前的让人心动的画面。
记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薛姐姐,你没事吧”略带温馨的画面被一声突兀的声音给打破,反应过来的薛慕妍连忙从林夜天的身上起来,顺带一把推开了后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做完这些动作后薛慕妍红着脸微微回头,看到魂玉急迫不安的飞了过来。身后,夏洛特和奥利弗同样一脸担心。
“我没事小玉。”薛慕妍笑了笑,想飞来的魂玉点了点头。
“薛姐姐薛家,你真的没事吗可是薛姐姐,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魂玉急得快要哭了。
这是她把允光加下封印,是她打着包票认为允光解除了危险,才把他给丢了过去。结果没曾想到他居然挣脱开了魂玉的束缚,用自爆差点将薛慕妍炸了个粉碎。
如果真的让允光的自爆把薛慕妍伤害到了,那么魂玉一辈子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听到魂玉的话语,薛慕妍的脸色愈发的通红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开口解释。毕竟,总不能说自己因为靠在林夜天的怀里而弄得满脸通红了吧
想到这,薛慕妍的美眸微微右撇,看到了被当做工具人而一脸郁闷的林夜天。
强忍着笑意,薛慕妍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没事的小玉,刚刚夜天救了我,我的确一点伤都没受。真的得好好感谢夜天了。”
听闻此言,林夜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负的鼻孔朝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薛慕妍又是差点笑了起来,好在看到魂玉满脸自责的表情终究还是克制住了笑意。
“对不起,对不起薛姐姐。都是我,都是我差点害到你了。”魂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自责。
“没事的没事的,不怪你。”薛慕妍轻轻抚摸着魂玉的黑发,柔声到“要怪,应该也是怪我。我自己过于自信了,以至于没有做好安全措施,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话倒不是安慰的话。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实在是让薛慕妍过于想杀死,否则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做好完全的准备,然后隔着遥远的地方远程审讯,以防止猎物困兽犹斗。
“薛姐姐我我对不起你”魂玉的眼眶渐渐泛红起来,还想说些什么时
“当然,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牺牲了无数人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林夜天自顾自的解释道。
夏洛特点了点头继续说“在这之后,他们三个利用这无数人的真血成功的进入了蓝界之门”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只知道他们只呆了似乎很短的时间便飞也似的跑了出来。仿佛见到了什么恶鬼般,并且从中带出了绝无仅有的纯净蓝能”
“那是一种来源不明的蓝能,没有人见过这么恐怖的能量。根据阿道夫自己记载,这种蓝能和我们蓝界的蓝能不同,它只需要一毫克便可以毁灭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
林夜天若有所思的眯了眯双眸。
“再这之后,他们开始在中心营地内大规模的搜索一些拥有异能的小孩子,或收养或拐卖的形式将他们带进去当时最顶尖的实验室进行各项人体实验”
“所谓的造神计划,并不是真的要从这些孩子之中造出多少神明来,这些孩子不过是一群小白鼠。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让自己成为神明,只不过是要完完全全确认了风险之后”
“毕竟这是逆天的举动,哪怕是再厉害的存在同样也会承受相应的风险。正如沼泽之主所见到的那般,进去过蓝界之门的阿道夫在出来之后几乎变成了一个怪物”
“如果不是药物的克制,他早就已经不成人形。哪怕是这样,阿道夫每隔一段时间他的骨刺都会刺破他的肌肤,使得他变成一个恐怖到极致的骨架怪物”
夏洛特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部分的孩子都在那些丧心病狂的科学家将蓝能注射入体能后身体承受不住这种能量迅速枯竭而死,即便是没有立即爆体而亡,往往也无法活过一年的时间”
“只有少数几个孩子能够稍稍承受的住那种纯净能量的洗礼,而这其中,他们培养的最好的,便是如今的光明之主。”
“所以光明之主实际上不过是他们培养的一枚棋子”薛慕妍问到。
“可以这么说。”
得到肯定回答的薛慕妍微微眯了眯眼睛。古铁柏的话语又重新浮现在了耳畔。
“看来,有人在把我们当傻子耍呢。”薛慕妍嘴角上扬,宝石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寒意。
“那么,除了光明之主外,他们还有没有创造其他的神明”
“如果不算上沼泽之主的话,目前还没有,又或者是有,但是我不知道。”
“这样啊。”薛慕妍点了点头。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林夜天奇怪到。
眼前的夏洛特能得知这些消息,绝对不止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血城高层这么简单。
“我么”夏洛特苦笑了一下,然后迟疑道
“我我曾经是实验室里的其中小孩。”
魂玉欲言又止。
“同时,也是阿道夫的养女。”
此言一出,全场沉默。
林夜天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误会,虽然我是他的养女,但我和他的关系却是很恶劣。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被他收养。”夏洛特平静的说道。
“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之前那个队员孟萍,她很有可能是实验室里面的一名研究人员。”
淡淡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震惊了众人。
什么,孟萍是实验室的人
薛慕妍愣了愣,就连她都没有想到那个柔弱的孟萍倒是还有这么一面
“你,你确定么”薛慕妍有些难以置信道。
“如果她不是别人易容成那样的话,我想我可以确定。怎么,她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件事么”夏洛特疑问道。
“没有。事实上,她只和我们说过她是一名生物学家。”薛慕妍摇了摇头,忽然灵光一闪“生生物学家难怪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林夜天默默点头“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说不定孟萍她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情报也说不定可惜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薛慕妍沉默起来,她在思索着孟萍路上的种种表现。
“话说,他们三个人现在他们现在还能随便进出蓝色石门不”见薛慕妍不说话,林夜天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倒是不能。”夏洛特摇了摇头
“不仅仅是他们不敢进去,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也进不去了。十年过去了,原本初代天道留下的封印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愈发的牢固,而之前用于渗透的真血早已干枯”
“当然。如果真要想再次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做一件事”
“怎么”林夜天好奇道。
“再来一次血祭。”
夏洛特的话语渐渐从空气中散开。
稀疏立起的木炭证明这里曾有着人类活动的痕迹,焦黑树枝艰难撑在木炭上,指向阴沉天空。
黑夜降临,灰蒙蒙的天空透露着恐怖的血色,原本应该浩瀚连篇的天空突兀的空出了许多的大洞,里面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外城的城墙外,黑压压一片没有任何光明,隐隐约约可见几道朦朦胧胧的模糊黑影矗立在密密麻麻的古树之中,空气之中有着如有实质的血腥味。
奥利弗的身上破破烂烂,原本防护完好的护甲充满了刀痕弹孔,整个人如同如苦行僧,在这片只有黑灰的世界行走,一行脚印在他身后延绵。
他的身上不断的渗着血液,一只手臂无力的垂落在一旁,原本两只手可以抬起的枪械只能一只手慢慢的抬起。
微微颤颤的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身后,跟随着他的城卫军们每个人都狼狈不堪,蓬头垢面,近看像是一群破烂的要饭仔,小心而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这些城卫军不到二十人,却几乎是最后的有生力量了。
原本繁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一些平民的尸体,已经许许多多的身着教袍的信徒们的尸体。
四周的街道被一处处密集的枪林弹雨所遍布,黑色的弹痕充斥在许许多多的密集古道里面。就连一些主教的尸体都可以清晰可见。
很显然,身为文明据点的血城刚刚经历了一次恐怖的屠杀。
而且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内乱。
正是清晨,温度很低。行走间有冷冷的淡哈气从奥利弗口鼻喷出。
天气越来越冷了。
“这群该死的信徒,跟发了疯一样不要命的朝我们冲过来,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一群狗娘养的疯子”一个一瘸一拐的城卫军愤愤的说道。
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伴已经全部死亡,要么倒在了信徒们不要命的棍棒下,要么被浑水摸鱼的鼠人咬掉了身上的血肉。而他乃是他小队里面最后一名存活的城卫军了。
其他人亦然如此。
他们集结在奥利弗的身边不为别的,只因他是这里面最为强大的人,只有跟着他,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存活下去。
奥利弗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后才带着队伍迅速离开街道。
“这些信徒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光明教会的人。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在这种时候对血城发动袭击,理由仅仅是因为什么神的意志”
“又是为什么血城的城主竟是在血月日的这种紧要关头把所有的末日战士全部派出去难道他不怕发生什么其他的意外”
奥利弗喃喃道。即便是头脑灵敏的他一时之间都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因为就在两天前,光明教皇突然小现身,给他们按上了一个邪恶的帽子,率领诸多信徒对他们发动了进攻。
最为可怕的是,这不是一场临时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这些信徒们分工有序秩序井然,就连战斗素养都要远超这些城卫军。
更不要提战斗还没打响之前城卫军的总部就已经被渗透的七七八八了,哪怕是血城的城卫官想要力缆狂澜也无济于事。
看似强大的城卫军兵败如山倒,如果不是他的反应迅速,通过躲在地上装死逃过了一劫,恐怕他也会步入地上这些尸体的后尘。
这些信徒们面对投降的俘虏或是半路被卷入其中的平民仍是不为所动,执意要将对方赶尽杀绝,理由也仅仅是对方没有起到对光明之主的遵从。
而最令奥利弗不解的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仍然没有其他两座城池的人过来支援他们,好似完完全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一般。
更不要说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露面过的阿道夫如今在何处了。
“莫非薛小姐,早就已经遇见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才让我留守在这里的么。”
奥利弗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薛慕妍的深谋远虑,仅仅凭借着直觉就能感受到血城存在的隐患。而自诩王牌精英的他也只有在信徒们拿出刀枪的那一刹那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如今,按照约定,他必须想个办法通知在外的薛慕妍等人这里的状况。
奥利弗看着眼前完完全全发不出任何讯息的对讲机默默叹了口气。
除了通讯问题外,耽误之急还是自己目前的生存情况。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传递讯息。
找不到食物,可以碰运气,总能找到烧焦变
异生物尸体,扒开焦黑外壳内里勉强可以食用。又或者是强忍着恶心,随随便便找来地上已经发烂腐臭的平民尸体大口咬下。
现在。唯有水源是个问题。这里不存在水,也不存在与水相关的字眼。因为光明教会的人早已控制了血城的通用水厂,除了腥臭腐朽的凝固血液外,几乎再也没有能给他们稍稍补水的液体了。
这群人双目透着血丝,嘴唇干裂。溪流在来时路上,或许应该回头,但他们已经撑不到两天了。
他们已经往一个方向行走两天,或许方向不对,或许之前的扫荡太过激烈,他们仍没有找到可以补充或者引用的水源。
而他们只有不到二十个人,或者能够面对一些小规模的敌人,但是要让他们和镇守在水厂的大队信徒们战斗,这实在是痴人说梦了。
时间推移,气温逐渐上升。光亮有限的火烧地明亮了一些虽然依旧阴沉。
即便如此辛苦也没人有怨言。一行人沉默的在这似乎没有风景没有尽头的前行着。
奥利弗忽然想到了那些影子商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售水源
说做就做,这些信徒们即便是对一般的平民们已经痛下杀手,但是对于影子商人还是心存忌惮的。
毕竟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怪物。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四周都是密集的弹孔有些令人害怕。
奥利弗缓缓探身伏在地上前行,身后是一群有样学样的十几名城卫军。他不是没想过丢下他们自己前行,但是对于整体而言,有十几个能够指挥的士兵总比没有好。
哪怕他们的军事素养远远达不到称之为士兵的标准。
正当十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探头前进时,一道奇异的声响穿进了他们的视线。
就像一种尖锐的虫鸣声,又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线电通讯声。总之,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几个人都渐渐紧张了起来。
毕竟只要在这里被发现,那些疯狂的信徒们就会将他们这些可怜的城卫军们撕成碎片。
奥利弗冷静的趴下,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
脚步声细小而又悠远,几乎难以使得外人察觉而出,但是传到了奥利弗的耳朵里面,他还是听出了对方只有一个人。
奥利弗迟疑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埋在衣服口袋里面的几片镜子,利用光的反射简单的做了一个小型的潜视镜。
这种镜子的好处便是你在偷窥别人的同时别人不容易观察到你。
目光的视线随着一片又一片分镜子折射而出,最后缓缓的落到了不远处的声音那。
奥利弗微微眯了眯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对象,忽然他的双瞳猛的一缩。
对面的那人。
正是光明教会的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