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听话,要叫明姨,不可以叫明明怪姨,知道了吗?”青鸾悉心教导着女儿。
小瑶撇过头去不看他,她十分硬气地说:“不要就是不要!”
青鸾耐心哄道:“听话嘛~乖嘛~小瑶你长得如此可爱,怎么可以没有礼貌呢!”
小瑶就是不给面子,反问了一句:“如果父王看见了抢走母后的轩辕氏,你能接受和他说好话吗?”
青鸾如鲠在喉,训诫道:“轩辕氏和明明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她只是你的明姨,又不是你的继母,不要对明姨有意见,小瑶知道了吗?”
小瑶扯着嗓子争辩:“父王胡说!怪姨自己都承认,她和你睡在一起了,她又不是母后,怎么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呢?我好嫌弃你呀!”
“都说了那是误会一场!小瑶你要相信我!”青鸾不禁脸红如番茄。
小瑶怒颜冲着明明大声喊:“我才不信呢!她骂我是小妖怪,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怪姨!”
无论父王说了什么,小瑶在心里都已经认定了,怪姨就是破坏父王和母后关系的恶人……
不想还好,越想越气。
小瑶哭着骂出口:“都怪怪姨来我家!害得母后不要我和父王了!”
小家伙闹得凶,坐一旁吃饭的稳苒,脸上笑容就愈加灿烂如阳。
明明见小瑶还在计较之前发生的事情,听了责骂之后,她有些羞愧难当,端着碗起身便走了出去。
“明明……”青鸾本想叫住她,却只能看着她落寞的离开了大厅里,独自蹲在门外的走廊上。
青鸾扶正女儿的小脑袋,他满脸忧心地看着她,“小瑶,父王很快就不在家里了,你能不能乖巧懂事一点,好让我放心去找你母后呀!”
“父王!我不要你走,你要走就把我也带上吧!”小瑶紧紧抱着他。
青鸾抱着女儿安慰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要多吃一点饭,不要每天闹情绪,只有我和你母后才能受得了你,可是你要别人怎么能接受你呢?”
小瑶边哭边咳了几下,她咳得口水都喷出来了,眼睛像是在挤水,无休无止的泪流出湿了他的衣襟。
青鸾感觉自己说话过于严苛,估计是伤到了女儿的心…
一时间,他想要责备小瑶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了,只能任由明明在大厅门外伤心难过……
早饭过后,青鸾陪着小瑶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天边橙红的初日,阳光温和的洒在小瑶身上,如同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芒。
小瑶病弱如娇花的雪白脸蛋,看上去有些异常的倦意。
青鸾想和女儿多说说话,多看看她,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走了。
只要云姬一天没有被救出来,他的心就无时无刻无法安定下来。
青鸾担忧云姬在轩辕部落里,她会受到委屈,他宁愿今日连夜赶路,不想耽误太久去救她的时间。
同时,青鸾也放心不下女儿。
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小瑶要是很不适应,又或者她与明明相处不来,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俩要是真发生了矛盾冲突,明明会不会变得和之前一样疯疯癫癫?在他不在家时伤害小瑶呢?
这些都是青鸾担心的事情,眼下解决她俩之间的矛盾迫在眉睫。
坐着父王身上的小瑶,还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白仙石粉药效一过…
小瑶困顿地眯起眼睛,昏昏欲睡地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她发出慵懒地声音:“我好困啊!”
青鸾双手轻轻抱起女儿的身子,怀里的她轻成了纸片,模样虚弱,也不似往日一般活泼开朗了……
将小瑶送回主卧的床上躺好,扯过薄被盖好她的小肚子,青鸾一个人走去了储藏室。
储藏室里有一面朝南的墙壁,朝南方向是太阳最烈的时候。
南墙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室外的光线一丝一缕穿过了墙壁上的孔洞,照在摆满草药的储藏室内。
储藏室也是一间药房,放在房间里的草药都是晒好以后的药干。
不用经常拿出去进行二次晒,南墙孔洞不仅能够以防发霉,四处阴凉通风,还有利于存放草药干。
若是遇上阴雨天,只要拉下南墙上装有的幕帘,便可高枕无忧。
药房里放着一排排木架子,木架子上还摆放着一筐筐的竹簸箕,竹簸箕里面装有草药,只要不贴着墙壁放就可以避免潮湿。
因此,木架子的位置基本都在屋中央,或是靠近南墙的位置。
不定期,青鸾观望天象之后,预算到了晴雨,有时,他还会挪动一下木架子的位置。
此时,青鸾正在竹簸箕里翻找草药,恍惚间……他站在木架的这一头,仿佛看见了对面的那一头,就站着他朝思暮念的人。
“大王,当初你建这间药房时,怎么会考虑如此周到呢?倒是剩去了搬药出去重晒的麻烦,还能够放上一整年保证不坏有药效,你可真是神医呀!”云姬倩笑着说道。
青鸾神色吃呆,停下翻药的双手,不禁伸出手穿过木架和竹簸箕,他想去触摸云姬的玉容。
“夫人?你回来了呀?”
仅仅在刹那间,他伸出的手指还没有触及到她的柔肌,人却变成了一缕云烟散开,渐渐消失在忽明忽暗的药房里,离开了他的视线。
“不!云姬别走!”
当青鸾一霎清醒,意识到自己得加紧赶快解决女儿这边的麻烦,才能尽早去东海找神仙救出云姬!
他紧迫地翻找出了几种草药,一想到最近小瑶的身体状况很差劲,得给她开点补血润气的药方。
青鸾精心挑选了些适合女儿服用,喝着还不苦的草药,放在干净的沙布中装好,再扎起绳子封口。
他把对小瑶的关心,一点点装进了药包里面。
想着当自己不在的时候,只要女儿喝了这些药,她的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青鸾备好东西,快步走出朝南的药房,很快就来到了香樟树下。
稳苒刚从主卧里走出来,慢步朝他走了过去,来到大王的身边。
一半是徐徐树影,一半是渐热阳光。
阳的那一面,照在青鸾肩上。
影的那一面,洒在稳苒身上。
稳苒低头瞧见大王手中拿着一包包鼓起的白沙布,还用一根长长的麻根串在了一起,将鼓鼓的布串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