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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五篇:摒弃前嫌
    “可是你的确骂了我!”牛谛一脚将冯嬷嬷踹进了花丛,双眸冷傲地扫视着四周。



    “啊啊啊——”冯嬷嬷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掉入了月季花丛。



    那冗长的尖叫瞬间戛然而止,她摔在荆棘里刮花了脸,浑身变得血淋淋。数刺扎入体肤的剧痛,使她难以忍受地陷入了重度昏迷。



    冯嬷嬷跳梁小丑没有做成,倒是自取其辱了一番。



    此时,在场的所有牛仙都不敢抬看仙帝一眼,生怕引起她的不满。



    单志清被仙帝身上气势凌人的威严,吓得顿时失声了。



    他双腿忍不住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情不自禁想要远离她。



    稳苒望见不远处,月季花无法承受来自冯嬷嬷肥大的身体重量,硬生生被压得折断了几十株茎叶,缤纷鲜艳的花瓣也洒满了黑泥地。



    望着冯嬷嬷满身血色,似乎对稳苒来说很有吸引力。



    死亡犹如落花,在面对凋零的那一刻,也是一种残缺的美,仿佛微风拂过江面,波动着人的心魄。



    倘若平静的死去,那也就不稀奇了。



    牛谛无视着大家的恐惧,瞧见稳苒脸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她好像跟自己一样,对于别人惧怕的事物很感兴趣?



    “咳咳——”欣欣被血腥的一幕,惊得咳嗽不止,“母后,您太狠了!”



    牛谛盯着稳苒,告诫女儿:“为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难成大事!”



    “你们谁懂得治病救人?有御医在的话,就请你快过来救救冯嬷嬷吧!”单志清出于一片好心,问着周围的牛仙们。



    稳苒拉着阿单,劝道:“冯嬷嬷她门还没有给我们换好呢!主子你干嘛关心她的死活?”



    单志清推开了她的手,看着对方不理解的面容,斩钉截铁道:“姐姐曾经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可以见死不救!”



    “可你不是神医!你无需救死扶伤!”稳苒想起阿单夜里说的梦话,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青鸾姐姐’究竟是谁?但是不能让他去招惹是非。



    欣欣加入了阿单的队伍,四处奔波在牛仙当中,逮到一位女御医询问:“你怎么不站出来?”



    女御医哆嗦着声音:“回公主,没有仙帝的命令,臣不敢救!”



    单志清不顾稳苒的阻扰,跑到了欣欣公主旁边,眼看公主认出的御医跪在地上,就是不肯站起来。



    欣欣质问:“你们就这么怕惹是生非吗?”



    枪打出头鸟,女御医待在深宫多年又何尝不知,立即假装头晕,抱着头喊:“哎呦喂~不是我不想,而是头疼根本没法帮忙治病啊!”



    “亏你还是大夫!若是我大哥在,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怂!救命还拖拖拉拉的!”单志清指责着。



    欣欣瞧着他那愤怒的神情,心中和他同样讨厌贪生怕死的御医,“你可是御医呀!难道都没办法克服头疼吗?”



    “臣——哎唷~不行了!”女御医直接晕倒了过去。



    单志清抬高一只脚,一面踩向御医的手指,一面问道:“还记得仙帝是怎么叫醒冯嬷嬷的吗?不如让我也来试试?你是不是在装晕?”



    女御医表情有些动容,抖了抖肩膀,闭紧双眼,两根眉毛都皱到了一块。



    “假如你在装晕!本公主定要判你一个耽误医治的大罪!”



    欣欣威逼完,接着利诱:“不过,你要是现在起来救冯嬷嬷,本公主可以答应替你向母后求情!不治你任何罪!”



    御医可是一个高危职业,就在单志清即将踩到她的时候。



    女御医立马醒来了,眨着无辜的大眼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欣欣瞪着假装失忆的御医,“别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救不救?”



    女御医笑脸相迎,“救救救!我身为慈悲为怀的大夫!当然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



    单志清吐槽:“少废话!快行动吧!治晚了,冯嬷嬷血流光也该挂了!”



    于是,欣欣领着御医。



    单志清把冯嬷嬷从花丛里救了出来,交给御医救治。



    欣欣和阿单摒弃前嫌,一同帮助了冯嬷嬷;单志清也以德报怨,救了冯嬷嬷一命,令欣欣公主对他青眼相看。



    牛谛眼见女儿与阿单之间配合默契,他们性格都是善良过头了,反而不合适在一起生活。



    而此刻,红装男子甩动着长如瀑布的水袖,赤足站在铺满花瓣的舞台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牛谛瞧着白真言轻盈的身姿,入迷道:“够了,本仙帝的歌舞升平会,不允许你们打搅!”



    欣欣跟着母后,一步步走上了通往高台的石阶。



    “你也过来看看吧!今日晚宴,也是在这里举行,庆祝我将要成年。”她忽然回头,朝阿单唤着。



    单志清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大声问:“欣欣公主你是叫我吗?”



    欣欣站在石阶上点头,回道:“除了你,还有谁是我父王的弟子吗?”



    “没了!”单志清模样有点失落,明白自己是冒牌货,却不得不假扮下去。



    稳苒没有跟上去,而是呆滞地杵在台下,目送着他跟在欣欣公主的身后,登上了高台。



    主子,原来我们是不同的人,你可以面向更明媚的将来,我的人生却只有灰暗。



    如果你强行要离开我,迎娶公主,我也不会为难你,祝你们幸福!



    稳苒想着想着,独自黯然伤神,走出了一众牛仙为欣欣公主庆生的会场中心。



    她来到御花园隐蔽的角落里,躲在月季花丛旁,默默流着眼泪……



    单志清身为欣欣公主请来的宾客,台上只有仙帝和公主的座椅,没有预先准备的位置给他入座。



    他的加入,使宫女拿来了一个蒲团,再搬来一张矮木桌,放在仙帝那张大桌子的右下角,公主就坐在左下角。



    自古以来都是男左女右,可是牛仙天坑中的情况恰恰相反,母牛能够称帝、称主,公牛最高也只能当个驸马、男宠。



    由此可见,在仙宫女尊男卑,他们的地位不同,座位也随之不同。能成为仙帝的座上宾,单志清算是进阶了。



    他席地而坐,坐在软软的蒲团上,看向身边,再望向台下,哪都不见稳苒的身影了。



    单志清这才意识到:糟糕!我把稳姑凉弄丢了!



    他心里暗自叫着不好,想要离席,宫女们却端了好酒好菜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