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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宫离这话一出,反让高旭俊一愣,“一个女孩子,又是哑吧,如何让她上来?还有,让一个小女子当着众男人之面,这不是给苏家丢人现眼吗?”



    “陛下,莫非是忘了,你当初可是要苏义晨把自己这个义女当作质子献出去,怎么不想是一个女孩子呢?”



    南宫离一笑,随即紧紧逼问高旭俊,顿时让霍公公手心出汗,这南宫王爷能不能别这么直言不讳啊,这可是得罪皇上之罪。



    高旭俊听到这时,也明白南宫离的言外之意,一笑,“离这是责怪朕在糊涂吗?”



    “臣不敢。”南宫离轻声道,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意思。



    “朕也是……罢了,糊涂就糊涂吧。也就听你一回,反正你也从未害过朕。”高旭俊本来是想解释的,可是转眼一想,也许见一见那个苏玄歌能让南宫离改变心意的,或许就能与自己一样了。



    “不过,朕只准她一个人来,至于有没有人能为她说话,朕可就不管了。”



    “臣明白,谢过陛下。臣告退。”南宫离看到自己的心意得到,也就告退而走。



    次日一早,就在皇上宣苏义晨带枷上朝时,同一御旨,也传到了将军府里,让苏玄歌这个女儿去朝堂之上,但是只准她一人前去,丫鬟可陪同但是要在殿外守候。



    “歌儿,一路小心。”苏歌怡担心女儿,可是皇上的旨意不能不听,如果是两个人,她还能陪同,可是没法子,只得让芙儿陪同而去。



    “娘,放心。”苏玄歌点点头,示意不用她担心自己,又看了苏弘才一眼,比划道,“小弟,照看好娘,等姐救父亲回来。”



    “嗯,我相信姐姐。”苏弘才点点头,“姐姐,要保重,一定要把父亲救回来。”



    “我会的。”苏玄歌一边点头一边比划,随即这才上了皇上命人抬的四人轿子,而芙儿却是站在了轿子外边,随轿子而走。



    在苏玄歌走后,苏歌怡还是担心丈夫和女儿,最终犹豫了一番,走进了佛堂,并双膝跪下,闭上眼,轻声念经。



    与此同时,青云也在郑府那边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苏玄歌竟然是三年前就被人差点害死的郑梦菱,而且当时这个云怡所生的孩子是中毒所制的,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郑府的夫人陆蓉天所害。



    就连郑梦菱变哑,也是弄了毒药所搞成的,怪不得苏玄歌和苏义晨会说是由毒而成的,可是那些毒,他从未听说过的。



    “皇上上朝!”随着这一声喧,本来还在吵闹不休的大臣们,顿时按照官员级别站立两侧,然后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旭俊这才踏步而来,右手扶着霍公公的手,缓缓的走到龙椅上,在坐下后,这才挥手,随即就由霍公公开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微臣有事启奏陛下。”歌承信立马第一个说了出来。



    “何事儿?”高旭俊高了歌承信一眼,随即问道。



    “是与苏将军有关。就是关于送质子之事。”



    “宣苏将军和他义女一同上朝。”听到皇上如此说,歌承信和歌绍海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一个哑吧竟然要出现在朝堂之上,这可是有违背宗旨的。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的,毕竟,女子不得干政!”就在歌承信这话刚刚说完,只听一阵鼓掌声,紧接着就见苏义晨带着枷身后,跟随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出现在大朝堂上。



    “你是何人,一个女子岂能出现在朝堂上?”歌绍海忍不住问道。



    苏义晨刚刚要开口,却不想苏玄歌拉了义父一把,轻笑了一下,随即用手比划了一下,“臣女可是奉御旨而来的,如若不来,是不是歌氶相又要说臣女抗旨不遵呢?”说完,就和苏义晨一同跪下行礼,“微臣,臣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旭俊虽然知道苏玄歌是哑吧,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比划,竟然连他也能看得懂,因为她比划得都是字,根本不用担心别人看不懂的。



    歌绍海一愣,还没有醒悟过来,就听到有人在说“南宫王爷到,三王爷到。”



    “老三怎么会和南宫离一起来啊,老二呢?”高旭俊有些惊奇,他不明白南宫离不是二弟的好友吗,怎么会突然与三弟一同来的。



    “见过皇上,见过皇兄!”南宫离和三王爷高平善一同行礼。



    “免礼!”说着,高旭俊挥了挥手,随即就让人给两个王爷分别搬来一把椅子,高旭俊这才又问道,“不知苏小姐刚才是给谁鼓掌的?”



    “为歌军师!”苏玄歌比划完之后,就微微的一笑,而这一笑,反而让南宫离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而且还会如此直白。



    “此话何意?”虽然有些惊奇,不过高旭俊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歌军师竟然能替陛下说话。”苏玄歌再次比划道,她这一比划刚刚一结束。



    歌绍海立马就斥责道,“大胆妖孽,竟敢说为臣之子的坏话,为臣之子岂能替皇上说话的,你这不是在给皇上脸上抹黑吗?”



    “呵呵,”苏玄歌一笑,先是比划出来前两个字,又继续比划道,“臣女是在回答陛下所问,这一切还要有陛下所答,丞相就能代言吗?如果这样真的能,那丞相不更是……欺君吗?”



    被苏玄歌如此一“问”,歌绍海顿时哑口无言,他实在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让他一时答不出来,毕竟,是他抢先在前的。



    歌承信可没有歌绍海的耐心好,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被一个哑巴给逼得没法说话时,忍不住说道,“苏玄歌,你一介女子上朝来,这可是要扰乱朝纲的?!”他本意是在指责苏玄歌的,毕竟,女子不得干政。



    可是没有想到,歌承信这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声“噗哧”的笑声,顺声望去,却见是三王爷在笑。



    他看到众人都向自己投来目光,笑道,“本王一时觉得好笑,也不知军师听了什么消息,而让苏小姐上朝来,这可是皇兄之意,如果说苏小姐上朝是扰乱朝纲,那么,是不是在说皇兄扰乱朝纲呢?”



    “微臣不……不敢!”歌承信被高平善这么一问,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竟然一时忘记了,急忙认错道,“是微臣一时粗心而已。”



    “苏玄歌,你可知朕让你来这里有何事儿?”高旭俊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三弟,还有就是南宫离,随即就挥手,让前边话题过去,而开始另外一个话题。



    “臣女知道。”苏玄歌点点头,比划道,“因为有丞相父子二人要举荐臣女去敌国那边当质子的,但是臣女认为这样不妥当的,因为我们不能被敌人小看的,更加是对不起熙朝的!到时候,咱们更加是会被人欺负的!”



    听到这时,不仅南宫离诧异的看了苏玄歌一眼,就连其他大臣也是极为诧异的扫向了苏玄歌,这哪里像一个女子的话,完全比男人还要男人,甚至更加有军威气势的,这一切的一切还真是不像一个女子所说的话。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哦,你是说你一个哑吧,岂能当本朝的一个救星吗?”高旭俊说到这时,又有意看了看在座的其他男人,再次补充道,“还是说,本朝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他实在是有些气了,生苏玄歌的气,已经网开一面的,竟然还如此说,这真得让他有些不舒服。



    “回陛下,微臣之女是……”苏义晨见状,刚刚要替苏玄歌再次辩解时,没有想到竟然又一次被苏玄歌先截了胡。



    她自己比划,“陛下,难道让臣女去当质子时,就忘记了臣女是一介女子吗?而且臣女所言与陛下所说,有何不同呢?再说了,当初军情如何,而且想必罪魁祸首是何人,想必陛下应该比臣女更加清楚的。”



    听到这时,苏义晨再次为苏玄歌捏了一把汗,这孩子到底吃了什么药,竟然如此正直,这不是在给她自己带罪吗,这是自找死路呢。



    高旭俊一冷,他竟然也是没有话可说了,果然如同霍公公所说,这人还真是能说会道的,如果要是一个男子,如果要是能说话,那不是更好吗?



    就在高旭俊愣怔之时,一道声音,在安静的朝堂上响了起来,那声音是极不和谐的,带着极度的嘲讽之声,“可笑,可笑之极。”



    高旭俊一听,向那说话声人望去,正是吏部尚书孟峥天,眼前一亮,随即问道,“孟爱卿有何想法,不妨大胆说一说。”



    正好,由他来问,可比自己这个皇上问,也算是给苏玄歌一个机会了。



    “回陛下,微臣觉得这苏玄歌是有意要追问陛下的,而且这是完全蔑视陛下的。这一罪责是不小的,得要斩头之罪!”孟峥天缓缓说道,语气极为郑重,似乎是为高旭俊考虑的。



    南宫离听到这时,看了一眼,随即心里在想,到底苏玄歌会如此说呢。



    就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时,却已经看到苏玄歌又在比划,“那么依孟大人之意,那就是不让玄歌回答陛下所问之事吗?那么,孟大人,您是不是又会说玄歌是无视陛下言语,同是死罪呢?”



    孟峥天一怔,这苏玄歌还真是够牙尖嘴利的,看到孟峥天也被苏玄歌说得哑口无言时,歌绍海这才回过神,开口道,“苏玄歌,你当圣面竟敢不摘帷帽,这是罪一,罪二,随意责问重臣,罪三就是……”



    然而,不等歌绍海说完,苏玄歌又是淡淡的一笑,“陛下,三王爷,南宫王爷,臣女有所不知,到底这是陛下所定臣女之罪,还是歌氶相要定臣女之罪的?”



    “还有,据臣女所知,就算歌氶相定罪,但是没有皇上之命,这不是……替皇上定罪吗?如果这样以来,那不是对皇上可不好啊。”



    高平善拍掌,“看起来,苏将军不愿意让苏小姐前去,这倒是好事儿啊。”



    “陛下,万万不可,不让人去,敌人就会打入咱们国都,到时候,陛下还得要迁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