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知你们是不是有意的,要是真正胜利,岂能让我们给你捐钱,吸我们血汗钱?”“就是,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点也没有真正的本领。”
“不用说,你们就是在打击报复,打击我们当初反对你们的出征,现在就用钱来打我们的脸。看看这个五六岁的小男童,身子骨多弱。”百姓们越说越气愤了。
孟峥天被这些百姓给气着了,他们好不容易胜利回归了,可是得到的竟然是百姓的抗议,甚至是围堵,各个还说出来这种不可思议的话。
他第一个骑马出现,并作揖道,“我乃是孟峥天,想必大家都认识我,而且我可以向各位说明情况,歌将军是真正胜利了,而且这次,她是荣归故里的。还有,我们也是刚刚回来,对于京城里的事情,一切都是不知晓的,也是刚刚接到皇上的圣旨这才回来领赏的。”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远处的敲锣打鼓声,紧接着,只见歌绍海、歌承信还有陆义兴等人,穿着光亮新鲜的衣裳出现,而且还各个气势极为强大,甚至还有一些衙役们直接冲撞老百姓。
“你们谁要再胡说,我们就要替歌将军惩罚你们了,歌将军可是为国赴出了危险的生命,你们不念好,真是白让歌将军救你们了。真是不知悔改的,真是要寻死。”其中一个衙役说着就甩鞭子。
苏玄歌听到这时,再透过轿子帘已经看明白了,这是歌绍海他们有意的,看似是在为她叫屈,其实就是表现她如此高傲的。想到这时,她悄悄地用手指点点。
青风看到苏玄歌的暗号,立马第一个飞了出去,就在衙役的鞭子刚刚要打在下边那个五六岁小童身上之时,他已经一把夺了过去,“歌将军还没有说话,你就打,你又不是歌将军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晓歌将军生气呢?”边说边把小童拉了起来,而且还拉到了轿子跟前。
“苏小姐,这些可全部是刁民呀,要是不好好惩处,那对苏小姐可没有好处呢,毕竟,他们可是满嘴都是在放炮的。”歌丞相笑着过来替自己手下的衙役解释道。
苏玄歌想了想了,这才走出轿子,先是细细打量了眼前一阵,当看到歌绍海他们鲜亮光彩,还有那用金银制作成的所谓欢迎横福,她不由摇摇头,随后又缓缓走到小男童跟前,用手稍微摸了一下小男童的脉搏,这才想了想,又招来苏弘才,比划了一番。
苏弘才点点头,这才上前,“小哥哥,你随我回府吧,我姐姐说了,让你回府取钱给你爹爹拿药的,还有,你自己身上也有伤,正好府里有御医的,也能帮小哥哥治病的。”
虽然这上小男童比起苏弘才要大一些,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如苏弘才,再加上苏弘才又是经历了这么一番战争,更加有了力气,所以,小男童很快就被苏弘才带走了。
就在带走之时,突然人群里传来一个惊叫声音“不好了,他们要杀人灭口了!!!”此话一出,又是引得百姓们再次扔臭鸡蛋等物品。
“各位,不要被奸……”孟峥天还要再次说时,却看到苏玄歌已经昂首挺胸向这边走了过来,他立马下马,就要行礼时,苏玄歌却是摇摇头,迎着那臭鸡蛋、烂菜叶子走去,似乎她眼前什么也没有。
当苏玄歌越走越近时,那些百姓不知是被她的气势还是被她的神情给吓住了,所以,手的速度也慢慢停了下来,直至她走到最前边。
“我知道,我是一个哑巴,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从不会收敛任何钱财得!当然,我知道,你们不会信得,因为已经有人在影响你们了,尤其是眼前的那些所谓的横福!”
苏玄歌比划着,自然孟峥天这次又当了翻译,替她说了出来。
“不过,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比划着,她先是拍手,紧接着,就看到后边的马车上竟然是敦原三王子还有一个竟然是宁宇不过,他却是穿着金朝的服饰!
“这是?”有百姓诧异的问道。
“一个是内作,一个是金朝的三王子敦原。我已经捉拿他们归案了,今天回来,为得就是要让他们早日进入牢房。还有,上次我义父之失败,就是内作所为!此番也算是为我的义父报仇了!”
当看到这两个敌人时,百姓们的臭鸡蛋顿时扔向了敦原和历宇两个人,不再对着苏玄歌了。
歌绍海还是觉得这解决过于快了,想到这时,他竟然跳下马,而且同样一拍手,只见他把一个箱子放在了苏玄歌跟前,“苏小姐,本相得知你需要钱财,特意让人领了一些钱财,这些对你的将来是极好的。当然,这也是百姓‘自愿’为你捐得,为的就是迎接你回归!”
苏玄歌心头不由一颤,看来这姜还真是老得辣啊,看似是在向他示好,但是也在说明这一切她这个将军是知道的,而且等于是在辩驳了自己刚才的言语。
“歌丞相,你这是胡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和将军在一起,都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将军要收钱的?”孟峥天自从看了那些信件之后,已经对歌绍海他们有些气愤了,所以,说话也是极不客气。
“那是,苏小姐主动给本相写……”就在歌绍海的话音还未落下时,突然有百姓惊叫道,“你们看苏小姐她在做什么?”
顺声望去,赫然看到,苏玄歌竟然嘶的一声,把自己左胳膊上的衣袖扯开,露出白皙的手臂,在那手臂上似乎还有一些在战争中受到伤的伤疤,而面对这早已结成痂的疤,苏玄歌丝毫没有在意。
紧接着,就看到她再次刷的把自己腰间的那把剑抽出来,当看到那本来是明亮亮的剑沾着一丝丝血滴时,让还在抗议的老百姓有些诧异,难道他们又是被人给糊弄了吗,还有,这苏玄歌到底要做什么呢?
青雅馆里二楼的雅言阁楼里,当南宫离看到这一幕时,他闭上了眼,他了解苏玄歌,他这是要以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要为这而震慑住所有的人,毕竟,她不能言语,不能替自己辩解,只有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做,这才是最大的证明……
想到这时,南宫离又回想起来苏玄歌所中的毒,不由再次睁开眼,随即语气带着极度的冷酷,“替本王仔细查查陆义兴究竟与云氏有何关联?还有,她所中的那个铨毒到底是哪里来得,不查清楚,就别来见本王。”
一个影子似乎晃了一下,随即就一股风跑了,看到南宫离恢复原来的冷酷之样时,青云不由有些后怕,不过他还是觉得王爷出现在救助苏小姐时,那个时候是最帅的,也是最美的,不行,不能让王爷知道自己的心思,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么自己必定会被王爷惩罚。
果不其然,就在他的想法刚刚结束,南宫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天行山惩罚半月,等事情完成之后。”青云不由默默扶额了,没有想到王爷竟然如此。
“啊,苏小姐难道要自裁吗?”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震惊的声音响了起来,反而又让南宫离有些身子晃动,再次把目光投向窗户外边。
与此同时,歌绍海和陆义兴反而露出喜悦神色,如果苏玄歌能在这里自裁那是最好的,就证明她这是自己在认罪,而且也省得他们将来的麻烦,毕竟,他们可不愿意要这样的人在世上。
苏玄歌把剑狠狠对准自己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就那么使劲一划,只见血,从手臂处血溅四方,苏弘才高喊道,“姐姐——”
就在他准备冲过来时,苏玄歌这才摇头,随即比划道,“弘才,我没有事。不过,我要你替我向众人解释,告诉他们,我苏玄歌问心无愧,至于是谁在搞鬼,那么一切都是极清楚的,我用自己的血,来给众人说明白。”
“呲!”听到苏弘才的翻译后,又有一个不爽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能证明你这不是心虚呢?要是不心虚,岂能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要是奸臣都像你一样,如此自残,难道就能证明清白了吗?除非,你能写下血书,证明,这与你无关,否则我耗子与你耗个没完!”
这个自称是耗子的男子话音一落下,反而让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血已经能证明了清白,还有那伤口,伤口也不能作假,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如此逼迫一个小女孩。
苏弘才顿时气急败坏,开口道,“你这个大叔,怎么如此逼我姐呢?我姐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你竟然连真假都分不清,到底……”
“弘才,”苏玄歌急忙比划道,止住苏弘才的话,随即她把目光转身了那个自称耗子的男子身上,先是行礼,随即比划道,“这位公子,我要是真得写得出来,你能承认我是清白的吗?”
男子在孟峥天的话音落下后,沉默良久,还礼,回道,“我周昊天,是一个君子,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只要你写得出来,我就会证明你是清白得。”说心里话,他还是极佩服眼前这个姑娘,如果她不敛财那就更好了。
“好。”按住伤口,苏玄歌比划出来这么一个字后,就转身看到林辉他们隐隐作痛的神情,还有小琪他们的泪花,她摇摇头,冲他们比划道,“拿笔和纸来。”
小琪立马听话的拿了过来,甚至还弯腰要当凳子,她摇摇头,让小琪坐在一旁,随即自己半蹲下,开始她的血书证明。
当她半蹲下之时,手臂上的血再次流了出来,浸了她的铠甲,也浸了她的整个身子,然而,这一幕,这一刻,永远都记在了百姓们的心里,那就是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苏玄歌是一个仙女,是一个坚强不屈的女子!
远处,一个娇小的女子,带着阴暗的神情,望着苏玄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血流尽而亡!这样最好,才能对得起本公主的!”
皇宫里,御书房里,当高旭俊听闻苏玄歌自己用血在证明清白时,他手中的白色棋子顿时呯的一声掉了下去,反而吓得在照顾他的几个太监不由跪下。他万万没有想到,苏玄歌会如此坚强不屈的,如此逞能。
“现在,苏玄歌,如何了?”高旭俊沉默了良久这才问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极为矛盾,既盼望她能死可是又不盼望她死,毕竟她的领军能力真是强中之手,可是她根本对自己不畏惧。
“有一个叫周昊天的秀才在逼苏小姐写血书,此时,她正在写,不过,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流血不止了。还有,苏少爷想让自己当桌子,但是她没有,反而是自己写,是半蹲着……”回话的侍卫话里充满了钦佩之意。
高旭俊按了按头,随即无奈笑道,“如若朕不知道她是苏义晨的义女,我们还以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将军府里,本来是准备迎接女儿回来得,可是却得知女儿被百姓给围堵,甚至还要逼迫女儿,苏歌怡想要去帮助女儿时,却被丈夫阻止了。
“夫君,”苏歌怡有些落泪了,“咱们不去,那不是让歌儿自己受苦吗?这样以来,她就会血流尽而亡了,咱们这样不是对不起她了,她可是为了夫君你啊。”
苏义晨摇头,随即就给苏歌怡擦了一下泪,轻声道,“我明白,但是这个时候,正是她自己证明清白之时,如果我再出现,还是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说是靠我这个父亲的威风,才能清白的,只有自证,才是最好的。”
他能不心疼吗?虽然苏玄歌是自己的义女,可是她对他们的情义却是极深的,所以,他了解她的用意,自己也只能隐瞒自己心里的疼和伤,等到苏玄歌回来后,好好让太医给她治疗一下伤口吧,再好好让人做一些好吃的饭菜来,算是这些日子对她的补偿吧。
面对这一幕,极度震慑人心的场景,除了歌绍海和陆义兴,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了,就连呼吸似乎也都静止了,这一切似乎都是为苏玄歌而止得。
苏玄歌丝毫没有在意周围是否喧闹和安静,只是专注的把自己手沾上了血,缓缓在弟弟刚才拿来的纸写起来字,平常那字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但是今天因为过于累了,再加上又是流血,让她有些头晕更加有些没劲儿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晕倒,要是晕倒下去,定会让老百姓会认为她是在逃避!
坚持住,不要晕,苏玄歌自己在给自己鼓劲儿,想到这时,她再次按了一下自己那道伤口,一痛,她眼睛顿时明亮起来,手指快速的在纸上写了出来,然后扔给了苏弘才,“快,快读给大家听。”
苏玄歌比划完这几个字后,就又自己按着腿站了起来,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倒下的,一定要在最后关头,最好的机会,能证明自己清白之后。
苏弘才含泪把血红的证明一一展现给众人,当那血红的字展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有苏弘才那哽咽的声音,“我苏玄歌,以自己的性命为担保,我并没有敛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什么钱财!”
“我在于三日前才收到佘公公的传旨,这才回国都而来领赏的。此证明,可以请我的清白。希望大家不要再对我有任何不满了,毕竟,我是替义父出征的,因为这场‘莫须有’的罪!”
苏弘才的话音刚刚落下,顿时百姓们不由把目光转向了歌绍海他们,这消息可是他们公布出来的,又回想起来,上次曾经遇到过苏将军无辜而被关,而那个有罪者不仅没有任何被关,只被打了几棒而已。
孟峥天也把目光愤怒望向了歌绍海父子二人身上,要是自己不亲身经历,或许又会被歌绍海父子二人的花言巧语给搞晕了,他这次出来,也是为得向苏义晨认错的,毕竟当时他也相信了这两个人。
可是这次出场,还有这次的内奸细作之招,都让他对眼前这两个人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们,那些战士们也不会死去得,更加不会让他们血肉无归得!
歌承信正准备说话时,一抬头意外看到孟峥天的怒视目光,顿时有些心虚的撇开了,而是畏惧的低下了头。
倒是陆义兴这个老猾头说话了,“啧啧,不是你的意思,我们又岂能来呢,这可是你专门派人来让我们招收的,而且这些东西也是完全让你能够一名成人得!”
如果不是敌对的情况,他倒是真心想把苏玄歌当作朋友,因为她的毅力比起歌绍海父子二人要强多了,只是可惜了,因为他和她只是有仇恨,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这只能是想一想得,毕竟,是他害了她的母族一氏,只有她死,那个秘密才不会被揭开的,她不死万万不成的,否则就是自己一家之死了!真正的是有她没他得!
本来百姓们已经被苏玄歌的这份血书给震慑住了,可是听到陆左丞相竟然如此说时,也再次有些动摇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真实情况。
也不能说他们是墙头草,因为陆义兴和歌绍海那边有极为宝贵的东西,都是从他们那里收敛而去,再加上苏玄歌和陆义兴他们又全部是官员,这让他们不得不有所怀疑,毕竟有那句官官相护的老话啊!
苏玄歌按住头,不由把冷凛的目光望向了陆义兴,当他看到苏玄歌的目光时,脑海里不由闪现出来云怡十一二岁时,在得知父母被他害死时,她对自己的目光就是如此怒视,而且一种谴责,他身子不由一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左丞相。”他身后的侍卫立马出来扶住他,随即瞪向了苏玄歌,“你这个小姑娘怎么搞得,左丞相为了欢迎你,可是费尽心血了,你竟然还让一个五六旬的老人站在这里,你到底有没有家教呢?”
苏弘才一听这个顿时火了,正要开口时,赫然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欢迎歌将军回来,怎么闹得这么不开心呢?你们这是在欢迎还是在致事故呢?”
随着声音,只见南宫离一袭黑衣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面容极为冷酷,言语也是极为无情,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下苏玄歌,随即扭过头,反问道,“到底是谁的注意,要如此大肆宣扬歌将军所谓敛财呢?”
看到南宫王爷的出现,陆义兴已经明白机会已经消失了,也没有办法了,他摇摇头,先行礼道,“南宫王爷,听在下容禀……”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赫然听到苏弘才一声尖叫,“姐姐!”听到这道声音,南宫离面上的表情变了一番,稍微一怔,然后立马扒开人群,往苏玄歌那边看去,却见她手臂上的血,仍然在流着,但是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看到这一幕,南宫离忍不住大叫一声,“苏玄歌!”随即飞跃而去,就在苏玄歌要倒地之时,他扶住了她,而且她的血也浸红了他的黑衣,那血是极明亮的,不仅让众人感觉到震撼,也觉得过于明亮的刺眼了!
“青云,青风,请黄太医来,要快!”南宫离察觉到苏玄歌身子肌能有些在减弱,再看她一脸的疲惫样子,有些后悔自己出现的过于晚了,早知这样,他应该和她一起回来的,这样也不会被陆义兴他们给为难得!
青风青云问讯急忙前去,而南宫离正准备伸手想要把苏玄歌给抱起来时,却见苏玄歌摇摇头,随即就伸出手扶住了他,示意他带她往前走。
南宫离眼里含着一抹伤痛的光,但是苏玄歌完全当作没有看到一样,就在他们二人准备走时,不知陆义兴是胆子过于大了,还是过于蒙了,或者也是为了呈现自己所谓的大义,竟然大着胆子阻止了南宫府王爷和苏玄歌的离开!
“王爷,现在苏小姐还不能离开呢,她还没有解释清楚这些事情呢,毕竟,我们是依照她传来的消息所做得。还有,谁知道她所谓的胜利是不是用这些金钱来贿赂得,不说清楚,微臣也不能放她走得。”
其实陆义兴巴不得苏玄歌赶紧流血而亡,虽然机会已经消失了,但是他还想再次尝试一下,不尝试又怎么不知道成不成功呢,不成功就成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