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义晨和苏歌怡看到她在写这所谓的日记时,倒是让他们震惊不已,不过,慢慢的看习惯了,也不再疑惑,随便她吧,反正只要不外出惹事就行了。
不过,在写完战争记事之后,苏玄歌又稍微思考了一下,这才又把今天来媒婆的事儿,给记了下来,在末尾,她还有意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并没有写出来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己明白就行了。
可是,苏义晨一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三个媒婆竟然会记恨他们,甚至还各个跑到她们各自主子跟前,开始添油加醋告他们的状,说他们怎么的不好,也可以说就是恶人先告状呗。
这不艳媒婆第一个哭哭啼啼的跑到了皇宫里,说什么也要见宁贵妃,本来太监是不想回禀呢,结果这个老太太就如同哭她死去的亲人一般,坐在皇宫门口拍着腿,在那儿喊叫,把宁贵妃他们给搞得心烦,最终还是召她进去了。
“娘娘啊,娘娘啊,您可得要为奴家作主啊。奴家可为了您,说了一些好话,是专门讨好苏义晨的还有那个叫苏玄歌呢,也是依照娘娘的说法去做的。”
“可是,他们不仅不停,甚至还骂奴家,更加是骂娘娘,骂得娘娘那话真是让奴家无法言说啊。”艳媒婆一被召入进去,先是跪下,来不及请安,就大喊大叫,哭得唏哩哗啦的样子,完全就像一个骂大街的粗使老太婆一般。
宁贵妃身后的陪嫁丫鬟可不乐意了,自然就训斥道,“你上来,不是先给娘娘请安,就直接哭,你把娘娘当作什么人了?这里可不是你撒野之地。不亏为粗俗之人,真是不能……”
“行啦,你也别多说了,艳姐姐其实也算是为本宫办事呢,你退下吧。”宁贵妃挥手,当初她叫艳媒婆来也是有意避开了身边这些恐怕有皇上的眼线还有其他大臣的眼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小丫鬟有些不乐意,不过主子吩咐了就必须下去吧,只得瞪了艳媒婆一眼,这就行礼而走。
“你当时是如何说得?可说是那个地主心甘情愿愿意纳一个哑巴为妾?”宁贵妃开口就问道。
“我自然说了啊,而且我还提醒他们,苏玄歌这个女孩子已经与男人有了接触,就是没有清白,能有人看上她,当一个妾室已经算不错的了。”艳媒婆立马点头,“可惜,那个苏玄歌根本不领情,甚至还骂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甚至还说她要到十八岁才要再谈婚论嫁呢。”
“不过,这次去,也话是我们三个媒婆一起去,反而让他们有了高涨的行为吧。”
“三个媒婆?不是你自己?”宁贵妃反而愣了。
“可不是啊,一个是虹馆的媒婆,她姓何,与我也算是竞争对手啊,她当初还要给苏玄歌介绍的是正室,不过是续弦呢,但是也让苏玄歌一家给拒绝了,他们觉得苏玄歌不应该当后娘呢。结果,在得知苏玄歌曾经与男人在一起出去打战时,自然就改口变成了小妾。”
听到艳媒婆这沾沾自喜的样子,宁贵妃点点头,“这倒是符合本宫的心意,苏玄歌可接受了?”
“接受个屁。”这粗话刚刚说出来,艳媒婆又立马跪下,“娘娘,这是奴家自己随口语而已,不是有意说娘娘呢。”
“本宫知晓,你就别跪了,省得跪伤了腿。赶紧说,苏玄歌如何辩解呢?”宁贵妃觉得诧异,这苏玄歌怎么会连续两个都拒绝呢,难道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吗?
“她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当什么小妾’而且还口出狂言,说什么要得男人是完璧之身,而且还要是清白之身。这不就是她的幻想吗?现在的男人,哪里有清白之身啊,为了让男人早知事,就早已有了试探呢,要不男人怎么能成为男人呢。”
“当时奴家就这么说,可是苏玄歌不仅不同意,甚至还命人打奴家。娘娘,你看一看,奴家的脸就被她身后的一个会武功的小丫鬟给打伤得,打得奴家几乎没有办法了,这才不得不跑了出来。”
“而且在跑出来之时,苏玄歌还留下一句震撼的话语,说什么‘死不为妾’,甚至还骂娘娘是没有安好心呢,专门是害他们呢。”
“好像还把当初娘娘没有帮苏义晨说话之事也给扯了进来,当时奴家是想替娘娘说话,反而被苏义晨他们一家用那粗粗的棍子,好像是他们军人所用得军棍给轰了出来。”
“也多亏奴家跑得快,腿长,这才能逃得出来他们的家,要不,真得被打瘸了,到时候,就没有办法再为娘娘做事了。娘娘,苏玄歌和苏义晨这两个不识娘娘好心的人,娘娘也不用给他们留下情面呢。”
宁贵妃点点头,“这话不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不过,你说得第三个媒婆是哪个?”
“姓崔的,不过,我从未见过,而且是不是官媒,我也搞不懂呢。不过,她的借口更加利索,那就是说苏玄歌吓傻了某个人的儿子,所以,她就要苏玄歌嫁给那个傻子,自然苏玄歌又拒绝了。”
“看起来,这个借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反正当初那个刺激,别说是傻子,就是正常人看到,也会吓傻的。这倒是真得可以赔偿,而且最好的就是苏玄歌嫁给那个傻子。”
“娘娘,别提了,崔媒婆比我更加受伤呢,而且她更加重呢,因为她说了一些……无法说得上的话,在娘娘面前会辱了娘娘的耳朵,所以,奴家也不多说了,只希望娘娘能早日把苏玄歌这一家人给绳之以法,要是他们再次强大起来,到时候娘娘和公主殿下,就完全成为他们手下败将了!”
“这是不会有可能的,要说是败将也是苏义晨和苏玄歌他们一家人,而不是本宫!!!”宁贵妃冷冷的说道,随即一挥手,“你走吧,另外这是三十文赏银,你自己拿回去,等过几日想必还会请你再去……”
“万万不可,那苏义晨放下狠话来,说是要再看到奴家就让人把奴家的腿脚打断,到那个时候,奴家可就不……”
“好一个没有皇权意识的苏义晨,好一个不畏皇权的栏,竟敢惹到本宫的身上,看本宫如何处置你们。”听到这时宁贵妃心里气愤不已,随手就把一个茶杯“呯”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而艳媒婆因为没有来得及躲避开,就被那茶杯渣子给刺伤了,顿时一声尖叫,“啊——”
她明明是来告状的,结果却因为这次告状而受伤,再加上本来已经是受伤不轻了,再加上这次伤,可真是伤上伤啊,此时艳媒婆更加恨苏玄歌这一对父女了,要不是他们,她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滚,滚,在本宫面前鬼哭狼嚎什么?还不立马消失在本宫面前!!!”处于火气最暴中的宁贵妃,似乎把眼前的艳媒婆给当作了办事不利之人,甚至还当作了她的出气筒,而艳媒婆没有办法,只得捂着脸,狼狈不堪的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歌丞相府里,崔媒婆也是哭哭啼啼的把苏玄歌和苏义晨一家四口人对她的无视,对她的无礼,甚至还有意多加了几句,“当时那个苏玄歌还说什么,奴家的背后有主子,而且她也绝不会认错。还说,一定是与她有仇之人故意害她的。”
“当初本来就是她自己战胜归宁,可是却被丞相给诬了名声,甚至还害得她差点死了,这点她永远不会向丞相低头,因为在她看来,她才是最好的一个,更加是能让别人都崇拜她,她才是最……要强之人。”
“当时奴家想为丞相辩解,毕竟,没有她的传话之命,又岂能会有你们收纳这钱财,还不是为了她啊。可是那个苏义晨听闻就立马挥棍而来,甚至还打得奴家几乎没有脸见人了。”
“还望丞相为奴家作主啊。”说到这时崔媒婆对着歌绍海重重的磕头。
“你抬起头来,让本相看一看。”歌绍海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他不明白一个哑巴女孩子怎么会挑起这么大的事情来,明明很容易之事,反而还要让他和他的儿子受气,真是觉得活了这么大够窝囊的!
“奴家不敢,怕辱了丞相的眼。不仅苏义晨打奴家,就连那个苏玄歌身后的丫鬟也会武功,甚至也打奴家。而且当时被苏义晨给轰出来时,那苏义晨还留下狠话说是要是再见到奴家三人,定会让奴家瘸了腿!”
“苏义晨这是明显在报复丞相当初害得他失了腿啊,要不怎么会不给丞相面子呢?他是把丞相当作假想敌了!”
“呯”的一声,只见一只茶杯竟然被歌绍海给扔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时,却被歌承信给抓住,“爹,你发什么疯啊,家里茶杯可是一套呢,你扔了,到时候娘又要怪你了。有气,就对下人打打骂骂,何必把茶杯当出气的东西啊。”
因为他只顾得专心走路,并没有意识到前边还有一个人跪在地上,结果话音刚刚一落下,顿时来了个狗吃屎,他这一倒,反而让歌绍海极为心疼。
他走上前,扶起儿子,对着崔媒婆又是一阵耳光,“还不赶紧滚,没有看到少爷在吗?就会在这里碍眼,真是没有眼色!”
崔媒婆同样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会是这种货色,至少也得要给一个赏钱吧,可是不仅没有反而被打,可恶,苏玄歌,不要被我再次看到你,否则,我就不会再饶你了!当然了,她也把恨意记在了苏玄歌的身上。
陆丞相府里,有着同样的事情,不过,倒是何媒婆还算是实诚的,唯一的就是添油加醋算是少了一些,甚至还有些责怪陆义兴说得事情过少了,“丞相啊,你不早些说,早些说了,我也不给那个苏公子的娘亲抱有希望了。这不,我不仅被那边打了出来,还被苏老太责怪说是没有给她儿子说一个没有清白之身的女孩子。”
“呵呵,”陆义兴笑了,随即道,“你作为媒婆难道不打听吗?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你们媒婆自己上来呢,不过,到底你们说了什么话,才让咱们的老实将军会怒气大发呢,在本相以前的记忆中可从没有过这事。”
何媒婆一听丞相要听,立马就开口了,把事情再次原原本本讲述了起来,甚至还说到艳媒婆竟然恶意说那些话,陆义兴这才点点头,怪不得如此,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见这艳媒婆还真是不会说话呢。
“不过,本相倒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三个本来是能说得,反而被一个哑吧给说得无法回驳,甚至还被人打出他们府里,你们以后还能再说亲吗?”陆义兴再次问道。
“可不是嘛。而且那个混账苏义晨还说什么再见到我们就要打瘸我们的腿,这下可让我们这些官媒没有脸再见人了,真是呢,早知这样的事情不如不揽呢。哎,我的美貌脸啊,真是没有办法了。”
“对了,丞相,好像苏玄歌身边还多了一个丫鬟呢,而且也会武功,当时艳媒婆说到一半,就被一个丫鬟给打得没法抬起头来。想必她比我更加恨苏玄歌了。”何媒婆说到半截,突然想了起来,这才开口道。
“你下去吧,还有,我这里有纹银十两,拿回去好好休养,以后这边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也不用再出现,算是对你的奖赏吧。”陆义兴点点头。
要说真正的狡猾之人莫过于这个陆义兴了,这边虽然掏出了钱,却是收买了这个何媒婆的心,比起宁贵妃和歌绍海要做得好多了。
何媒婆果然就对着他大大的称赞起来,“看来,陆丞相还真是好人啊,想必到时候,一定会是好人有好报呢。”在说完一堆奉承话之后,她就走了。
在何媒婆走后,陆义兴沉默了一阵,这才推开了书房的门,而他还留下一句话,“无论谁找本相,都要说本相不见。就算是夫人也不行。”不等下属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书房的门给紧紧合上了,再也没有打开过……
经过一夜的沉重思考,陆义兴在次日一早,戴着黑色的熊猫眼睛走出了家门,而他也因为过于急,过于气愤,就准备外出散心,结果忘记了洗脸。
没有想到,刚刚走到半路上就看到歌绍海带着歌承信气势汹汹的而来,他们父子二人同样脸上是极没好色呢,似乎是觉得有人欠了他们几万银两而已。
“歌丞相这是做什么啊?”陆义兴立马上前问道,看到对方不开心,他倒是觉得心里有着那么一抹开心啊,看来,歌绍海果然也是有着恨意啊。
“别以为本相不知道你的心意,你不过是小人得志而已。还有,本相倒是觉得你这熊猫眼圈倒是挺漂亮的,是不是陆夫人打得啊?”歌绍海先是回复了一句,突然察觉到陆义兴的眼圈,随即又回击了过去,这样才是漂亮的回击呢。
陆义兴一怔,摇摇头,“哎,本相可真是吃了不少亏啊,尤其是在苏玄歌身上。歌丞相,有没有兴趣咱们再一起去见见宁贵妃呢,毕竟,咱们三人派得媒婆可全部是被苏义晨他们一家四口给打了出来啊。”
“你觉得这行吗?”歌绍海一怔,随即问道,他有些犹豫,尤其是在宁贵妃最气恼之时,他们这不是上干子要当着肉饼吗?
“本相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依本相来看,还是不要歌公子去了,省得到时候给我们丢人现眼呢。毕竟,当初那场战争都是歌公子所做得啊。”陆义兴笑了,随即又意有所指。
“我怎么……”歌承信见陆义兴如此说,就准备开口辩解,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当初父亲就是这么安排得,怎么这错误到处归纳在自己身上啊,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啊。
再说了,当初那不是失败了吗?只是没有想到,在苏义晨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小妮子,甚至还把内奸也给抓住了,真是气死他了,要是当初那个小妮子答应了,该多好,他就可以好好欺负她了,谁让她如此伤害自己呢。
等着吧,苏玄歌,我一定会要把你弄死,让你知道我马王爷,不对,应该是歌王爷有几只眼睛,到时候,我一定要你求死不得,求生不得!
“陆丞相,你也过于小看犬子了吧?”作为一个父亲,又岂能愿意让别人侮辱自己的孩子,毕竟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哪怕最差最混账也是最好的,所以歌绍海有些不悦。
“如若歌丞相真得想带,也罢,那本相就不与你们一起走了,因为有的人就会误事。”说毕,陆义兴也不再理会歌绍海,而自己加快脚步向皇宫方向走去。
歌绍海看到陆义兴走远之后,大致是思考了一阵,这才开口,“氶信,你先回府,告诉你娘,就说本相今天有事,晚点回去。还有,这是五十银两,你拿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了。”为了让儿子能顺利离开自己,他也只有出钱,反正他有得是钱啊,既有权又有钱,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与陆义兴这个人联合,再加上宁贵妃的枕头风,他就不信,苏义晨还能逃脱得开,更加能逃离这个皇权。那是根本没有可能呢。
歌承信本来是有些不开心,可是一看到父亲递来的钱,立马咧开了嘴,“好,儿子这就回去,爹,你就忙事情吧,我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会武功呢。”说着,不等歌绍海反应过来,他已经匆匆而走,至于去哪里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到儿子走远了,歌承信这才赶紧追赶上陆义兴,“一起走。反正咱们本来就算是一体呢。”
陆义兴回过头没有看到歌承信的出现一笑,“好。”随即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皇宫。
刚刚来到皇宫门口就被一个侍女拦下,“陆丞相,歌丞相,贵妃娘娘刚刚下了懿旨,说是请你们去一趟呢。本来娘娘是传了公公,恰巧奴婢是出来买东西,因此看到了二相,还麻烦二相去一趟了。”
听到这时,陆义兴和歌绍海两个人顿时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再次英雄所见略同,甚至还要再一次聚会,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于是两个丞相一口答应了下来,在这个丫鬟的带领下,很快这二相再次来到了宁怡苑,在听到宁贵妃传来“有请。”
这二相才一同进去,随即一一跪下,“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宁贵妃抬起她的白皙小手,通过帘子传出话来。
“谢娘娘恩典。”
“来人,给二位丞相赐座。”在看到陆义兴和歌绍海坐下后,宁贵妃这才支开其他人,随即出声问道,“上次计策失败,不知二位可有其它好计策呢?这失败实在是出乎本宫意料之外啊。谁能想到,他们的父女情感是那么好。”
“这事儿,不怨娘娘,是怨微臣,微臣过于心急,竟然同一日派出来媒婆,也让媒婆口不择言这才导致失败了。”陆义兴第一个向宁贵妃认罪,而他自然是站了起来,语气比较诚恳。
“不碍事,这谁也不会想到的事。”当初在宁贵妃看来,这个想法是最便宜之事,也是好方便之事,这一切都是极好的,却没有想到还真是失之一厘啊!
“歌丞相可有其他办法?”陆义兴并没有说自己的办法,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歌绍海身上,也可以说,他这是借机东引祸水呢。
歌绍海见此情景,也得站了起来,随即说道,“微臣也在想呢,不如咱们三人一同想,毕竟是三个……人顶得起一个诸葛亮啊。”本来他是想说“三个臭皮匠顶得起一个诸葛亮”可是,想到贵妃娘娘级别高于他,所以啊,只得改成了如此话语。
“这也好,那么就笔墨纸砚上来,咱们一同写!”宁贵妃点点头,随即就让丫鬟送来笔墨纸砚,各个开始低头思考事情来。
大约一柱香之后,陆义兴第一个写完了,随即把毛笔一放,而他准备走时,却看到宁贵妃似乎还在沉思中,不由摇摇头,这个宁贵妃还真是脑子转得过慢,而且连苏玄歌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