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急,我们再慢慢看,到底苏玄歌会不会再训!”这一等就是大半夜。果然到了半夜三更,苏义晨以累了为由就进主帐休息,而苏玄歌却是再次板起了脸,而且还让他们跳高,必须达到她所谓的标准——用一个木板子,专门量那些士兵们的跳得高度,不达标准,根本不行的。
当看到士兵们再次露出不满意的神情之时,歌绍海这才放心的点头,“走,我们回去商议如何禀报。”说毕,父子二人再次从屋顶上跃下,随即匆匆而走。
当何小静看到歌氏父子二人走后,也忍不住再次冲苏玄歌点点头,苏玄歌一笑,随即一挥手,就让士兵和将士们各自回去休息了。
随后苏玄歌也来到了主帐里,看到有王勇等人在里面等着,不由笑着比划道,“一切顺利,不过,我相信,他们今天还会回去商议事情呢,不过,也不必过于心急,等到明日上朝之时,到时候对峙,王勇你可以说自己没有说过,更加不要说见过歌承信。”
“明白。”王勇点点头,表示知道苏玄歌的用意。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几个晚上了,因为今天晚上他们的亲眼目睹,也不会再来探视了。”苏玄歌再次比划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父女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军营里待了下去。
也可以说,苏玄歌还真得懂得了人心,比苏义晨这个现实中的古代人更加了解古代人,谁让她是具有现代人思想的穿越者啊,这就是她的优越性,更加揣测人心也是最佳得啊!
歌绍海在回到家里之后,再次把儿子叫到屋子里,开始商议如何禀报苏义晨和苏玄歌夜训将士,让将士们叫苦连天呢。
歌承信倒是想得极简单,“直接找王勇来说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啊,要是这样以来,王勇在里面做事不是对我们更加不利吗?对了,魏珂这个人还暂时没有暴露吧?”歌绍海在瞪了儿子一眼之后,又突然提起这个叫魏珂的这个人来。
“没有,苏玄歌她根本不会想到魏珂也是我们的人。不过,他比起宁宇还要好一些呢。真是可惜了,当时他还是于心心地善良了,要不是他当时手软了一下,那个苏义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歌承信在这个时候,也不觉得自己有过错,反而觉得苏义晨没有死,就是他们的大意,更加觉得是过于善良了。
这要是让苏玄歌知晓,定会骂他是一个混蛋,竟然连狗都不如,完全就是禽兽,不对,说他是禽兽还算是侮辱了禽兽而已,禽兽还知道耻辱,而在歌承信这边却连耻辱都不知晓,真是比臭鸡蛋还要臭得很!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魏珂给咱们写信,然后以苏义晨公报私仇为由,就由为父来举报,并告苏义晨,这个时候,他要是不死在本丞相手中,那么本丞相这个歌字就倒过来写。”歌绍海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这才下定了决心。
在军营里,魏珂其实早已被苏玄歌记在心中,不过,因为她觉得这个时机还未到,所以,假装忘记了魏珂拔剑之事,但是这次唯一没有受到训练的人也就是他,也可以说是苏玄歌提醒过苏义晨,因此以“为魏珂好”为由,甚至苏义晨还多次说还要感谢他当时及时拔剑,才让他没有死去。
一开始魏珂还觉得比较舒服,毕竟,他是被特殊照顾的一个人,而且还成为苏义晨的“恩人”,他更加觉得此番做得真是很好呢。
可是在几天后,他才察觉到不对头,苏义晨和苏玄歌总是每次避开他找人商议,可是当他提出来反对意见时,苏玄歌就会比划,“因为你当时我为父亲做过事情,我们不能经常训练你,要不会被人说成我们是恩将仇报了。所以啊,你就好好休息吧。”
也是在这个时候,魏珂突然接收到歌绍海父子二人派人传来的消息,而这一切自然就被来照顾苏玄歌的何小静给看到,不过,她并没有声张反而是看到了魏珂的沉默,还有思考。
甚至还悄然跟随魏珂,亲眼看到了他所写的密信,当魏珂写完因为天亮了,才加上乏,所以,他也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去洗漱,而何小静立马就把这一事告诉给了苏玄歌和苏义晨,还问要不要把魏珂这个人给抓住。
苏玄歌摇摇头,“不用,就让他今天晚上传送出去,你就当作不知道就行了。还有,一切就是依照昨儿我说过得来做。”
“明白。”何小静点点头,随即就去做事,而魏珂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因此在洗漱完毕之后,就又回到自己单独的营帐里,然后把信给封了起来,随即传送出去。
当歌绍海接到魏珂让人传送的信之后,他并没有启封,而是径直拿着奏本前往皇宫而去,似乎是准备要告苏义晨呢。
苏义晨正准备上早朝时,反被苏玄歌暂时拦在军营里,“爹爹,不用急,等皇上叫你时,你再去也不迟,还有,你现在不妨以身体有恙为由,暂时避开。”
“可是能行吗?”苏义晨作为一个比较老实的人,从未如此做过。
“放心,只有这样,才能让歌绍海他们二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更加觉得这是你故意逃避的。”苏玄歌郑重的比划着。
苏义晨考虑到女儿的所做之事都是极有理的,因此也算是听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霍公公经过这几日的休整,自然身体也好了起来,因此再次回到了皇上身边,因此这声传话之音就是他的公鸭子声音。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歌绍海先是打量了一下今天上早朝之人,赫然没有发现苏义晨,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就如此说道。
“何事,奏来。”高旭俊点点头,随即又皱眉,“今天似乎缺少两个人啊。”
“回陛下,苏将军昨天与微臣所说,他因为正在喝神医开得药,因此身子有些不妥当,就给微臣所说了,微臣考虑到他和歌将军毕竟是受到过战争的影响,也就同意他们父女二人休养了。”孟峥天立马开口道,这是孟峥天在接到苏玄歌传来的消息之后,有意如此说的,而且对于歌绍海父子二人,他也看不惯了,竟然要里外结合,想要篡夺皇位,这可是他不允许的,更加是不能让这一对父子得逞。
“一派胡言,”歌承信毫不客气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其他文武百官不由向他投来冷冷的目光,这皇上还没有说话,这个歌承信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抢话。
高旭俊似乎还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感觉到吧,只是把诧异的目光转身了歌承信和歌绍海,“不知歌军师是何意思呢?”
听到“军师”这两个字时,金太师忍不住皱眉了,这个军师早已名不副实了,倒是皇上竟然还一直把他称作军师,甚至还如此称呼他,真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啊,可是皇上在问,他作为一介臣子又岂能指出皇上的错误啊,除了皱眉,再无别得办法了。
“回陛下,是微臣前几日与微臣的好友王勇,也就是苏家军的一员,在一起喝酒时,王勇却在埋怨苏义晨在得知他们的军资莫名其妙消失之后,竟然会以公报私仇来训练他们,说是他们没有安好心呢。”歌承信不等自己的父亲说话,立马就把王勇这个人给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顿时就引来朝堂上一阵大笑,歌绍海不由摇摇头,这个歌承信,自己这个儿子也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不过,为了挽救,他又急忙在旁边附和道,“当时微臣也不信犬子所言,因此就特意追问了一个人,不料,那个人还真是给微臣送来了一封信,现在就在微臣手中,而微臣也是想要启奏此事,不想犬子过于心急就说了出来。”
“其实,犬子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还望陛下原谅犬子的焦急而已。”
听到这时,高旭俊眉毛一挑,这倒是不错嘛,正好可以有机会让苏义晨死在自己手中,或者让他交出兵权来,到时候一切就是自己的了。
“小霍子,你把歌丞相手中的奏本拿上来,给朕看一看。”
“是!”霍公公也是欣喜不已,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搬倒苏义晨了,这个机会,他可不会错过呢。
很快,他就从歌绍海手中取回了奏本。
奏本一打开,立马就有一封信,掉了出来,正好高旭俊看到那信并没有启封,就知道歌绍海这是早已准备好的,随即就有意把信举起来,“各位爱卿请看一下,朕也没有启封它,现在朕就立马启封。”
说毕,他就用手轻轻撕开信封,然后从里面取出三张纸来,看了一通之后,转交给霍公公,“小霍子,你来给各位大臣读一下,到底这是何人所写,写得是什么东西呢。”
霍公公一愣,随即恭恭敬敬接了过来,当看到末尾署名“魏珂”之时,他一愣,这个名字他也不陌生,毕竟当初苏义晨受伤,专门给苏义晨拔剑的人就是那个魏珂,难道魏珂会是歌绍海的人吗?
不过,在看到高旭俊投来对他信任的目光,霍公公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末将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在向陛下说一事。”
“因为苏义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为熙朝而着想,反而是要篡夺皇位。当初苏义晨那伤,也是他有意而伤的,反而还诬告于歌军师。本来当初末将就想说出实情来,可是没有想到苏玄歌那个野丫头竟然威胁我们谁要敢说出实情来,一切就会让我们有不好的后果。”
“为了不让我们有不好的后果,所以,末将也只有默默忍受着,可是没有想到,苏义晨竟然会更加变本加厉了,尤其是在得知他和苏玄歌那个女儿把钱财给弄完之后,竟然公报私仇,现在还在苦苦训练我们。”
“在训练我们时,还说什么是我们搞得没有钱,还让他在朝堂上丢人现眼了。他训练的事情可不少,可是苦死我们这些将士了,在他的苏玄歌眼里,我们完全就是被利用之人,根本不是为他好。”
“末将考虑半天,觉得还是如实禀报给皇上。但是末将也知道,末将身份不够,而且也是无法面见陛下容颜的,因此,也只有冒失而写下此信,并转交给歌丞相,让歌丞相代替末将把此信转交给陛下,还望陛下能解救末将等将士,不要我们再受苦了。末将:魏珂敬上”
听到这时,孟峥天不由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这一定就是歌绍海父子二人有意如此做得,目的就是要让高旭俊再次对苏义晨有怀疑之心,他刚刚要张嘴说话时,却赫然发现南宫王爷竟然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反而让他假装是在打了一个哈欠。
“你们可有证据吗?”高旭俊又问道。
“有。”歌绍海立马说道,“是微臣昨天和犬子亲眼所见呢,苏义晨真是心狠手辣啊,完全把战士们给当作了拉磨的驴子,甚至还多次折磨他们,稍有对他不敬的人不是打就是骂来。”
南宫离在这个时候,也已经猜测出来,这次歌绍海父子告状也许一切就是苏玄歌这个小狐狸给有意搞得,毕竟,他也知道真正贪污之人是何人啊,不过,他并没有言语,倒是坐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或者说也想知道高旭俊到底是相信歌绍海还是相信苏义晨,他也好做决定。
“亲眼所见?!”高旭俊皱眉,可是这已经过了一个晚上,白天也不见得也有军训啊,随即又问道,“那么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证据?”
虽然这封信算是一个证据,但是物证也要齐全啊,要是只有一个根本是没办法说得,更加会让苏义晨以“诬告”为由。
“自然是由,王勇可以作为证人。”歌承信在看到父亲有些犹豫时,立马就说道。
“那么就宣王勇和苏义晨一同进见……”高旭俊说到这时,又害怕再遇到曾经向苏玄歌赐婚而被苏玄歌给撕了圣旨,甚至还吞了,这才把目光转身南宫离,“要不你去?”
“陛下,微臣身子有恙,倒不如让三王爷前去。”高旭达本以为南宫离会叫自己去,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的三弟高平善,到底他是什么用意啊。
“也行。”就这么着高旭俊算是同意南宫离的意见了,其实,南宫离这一步,也是走对了,要是他去定会再次被高旭俊怀疑了,更加觉得没有一个人可信任的。
此时,苏义晨和苏玄歌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军营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所以,当高平善来到军营时,并没有发现苏义晨和苏玄歌,当他传话要王勇去面见皇上之时,王勇却是一脸懵怔,“三王爷,为什么要小将前去啊?”
“陛下有旨,本王也是传旨的。”高平善也没有直说,只是拐弯抹角道,随即又问道,“苏将军没有在军营吗?”
不等王勇说话,倒是林辉开口了,“王爷,苏将军和歌将军根本没有出现过,而且他们身子都不好啊,哪里出现过,自然就是在府中休养身体呢,要不是身子不好,岂能不上朝呢。”
“可不是嘛。”
高平善听到这时,也有些疑惑了,到底歌绍海父子所说是实情还是这些将士所说是实情啊,但是为了传旨,最终他还是去了将军府,反正必须是让苏义晨前去,这要是做不成,他可真是一个失败的王爷啊。
当他进入将军府,赫然就看到黄太医拿着药箱走了出来,看到是三王爷时,黄太医立马行礼,“见过三王爷。”
“将军怎样?”高平善立马问道。
“身子不是大好,哎,要不是那剑被早早拔下来,也不会这腿治不好了。”黄太医说完,就再次行礼告辞。
苏义晨听闻后,就由苏歌怡给扶着出来,随即也咳嗽着行礼,而苏玄歌也是在琪儿的搀扶下,带着苍白的脸色,与父亲一同行礼,见过三王爷。
高平善被这一幕给搞了个懵怔,不是说都在军营里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各个身体是极不好啊,倒是证实了他们并没有说谎话,难道是歌绍海他们有意而说的,为的就是陷害苏义晨他们吗?
想归想,但是他还是把皇上的意思传给了苏义晨,苏义晨点点头,就说自己会去的,还望王爷先行一步,他得要换朝服,随即又咳嗽着对苏玄歌说,“歌儿,你就不必前去了,为父会替你向皇上告罪的。”
“那歌儿就谢过爹爹了。”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再次向高平善行礼,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闺房中,继续休养身体去了。
王勇比苏义晨要早到一步,而且也算是提前见了高旭俊。这也是他有意的,为的就是能让王勇作证,到时候,他也好给苏义晨定罪啊,要不,人家就会说他是一个昏庸的皇帝啊。
“朕听闻你昨天在埋怨过苏义晨和苏玄歌对你因公报私仇吗?”高旭俊一见到王勇立马就开口问道,随即他还有意眨了眨眼,意思是他可以说谎话。
然而,王勇回想起自家小姐的训话,也就是说让他否认到底,反正当时也没有证人,除了歌承信,也再没有他人了,随即连连摇头,“陛下,小将一直在军营里守候着,根本没有见过苏将军。”
“王勇,你怎么能胡说呢,明明是你昨儿夜里拉我去喝酒,你与我说话的啊。”歌承信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勇竟然在这个时候会否认,甚至也不承认自己有过与他会面的事情。
“歌公子,恐怕是你自己喝醉了酒,自己记错了吧,要不,就是你自己有意构造出来的,反正小将一直是在军营里,也没有出过军营。如若陛下不信,不妨去问问黄清大哥他们。”
“不可能,是你亲口对我说得,当时你还醉意醺醺的说,要我替你报仇呢,说是苏义晨他们父女二人对你们怎么不好……”歌承信再次一一把王勇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通。
王勇倒是轻轻一笑,“呵呵,谁都知道歌公子与我家小姐是有仇的,那个仇就是当初挑拨我们苏家军和木歌军而战的,但是结果却是让我们家小姐胜利了,而小姐也被皇上封为将军了。想必,这又是歌公子特意找出来的借口吧。”
看到这时,高旭俊不由愣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勇竟然会否认,甚至还觉得他一点过错也没有,可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要是王勇说一个谎话,承认了又怎样,而且这对他更好,再说了,王勇不是与歌家很好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否认了,难道是被苏义晨二人给收买了?
“咳咳,”高旭俊有意打断了王勇的话,“王勇,朕最后再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呢?你要清楚,如果你是在说——谎——话——的——话,那么朕可就不轻易饶你了!”
看似是在提醒王勇不要说谎话,但是他的一语双关,也能让王勇听得明白,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也有些寒了,随即再次郑重的,甚至还举起了双手,“陛下,小将可以对天发誓,真得没有见过歌公子。昨天夜里,小将和黄清大哥,还有林辉他们,分别守了几个门,黄清大哥是在三更时,替了小将守护军营门,而林辉应该是在五更时替的黄清大哥。而这一切军营里都有记录,如若陛下还不信的话,那么可以派三王爷再去取回来。”
高旭俊不由看向了刚刚传旨回来的高平善,“怎么回来这么晚?”
“回皇兄,臣弟前去将军府找了苏将军,却见到了苏将军和他的女儿苏玄歌都是咳嗽不已,想必身体都不好。而苏将军以换朝服为由,就让臣弟先回来了。”高平善再次说道,随即点点头,“其实,在王勇前来之时,臣弟也带回来了这个记录,正如他所说,昨天他的确是没有出过门。”
说着,高平善也已经把值班的记录给摊在了众人面前,赫然看到,头一天晚上,的确是有他们三个人值班的记录,与王勇说得完全是符合得很,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找歌承信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