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师也见了,汪公子身上干干净净别说褐色的痣,连红色的痣也没有呢。不过,本太师就觉得奇怪了,既然你们是一起见过的怎么回答如此不同呢。霍公公说是红色的,你倒是说褐色的。而且陆丞相却说是黑色的,莫非是三个不同的人同时在冒充汪公子吗?”金太师开口了,语气也稍微有些戏谑,似乎这样以来,对他们的话语有某种轻蔑之意。
“朕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天黑这才让他们三人看不清楚颜色啊?毕竟,黑色、褐色、和红色都相似呢。”高旭俊在金太师的话一落下来,立马提点道。
听到这时,苏义晨和汪晨宁两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轻轻而笑,倒是南宫离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次来到高旭俊跟前,随即他拱手作揖,随后开口,“陛下,本王倒是觉得奇怪了,未在现场的之人,还要相信他们三人,这不是让人觉得陛下是偏向他们吗?这对于陛下将来能不能管理好熙朝也会让人觉得有一种疑惑呢。还有,他们三个人所说的完全不一致呢,难道这就是对吗?”
高旭俊被南宫离说得顿时脸上时不时的一道黑一道白的,更加觉得脸上无光彩,可是他更加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但是他此时不能说出来自己是在现场呢,否则对他更加不利了,而大臣对他会有另眼看法呢。
想到这时,他咳嗽了一下,这才说道,“是朕觉得,毕竟,三个人冒充一个人是不可……”
“陛下,草民倒是不知,陛下难道就以为他们人多所以就能欺负草民吗?难道草民就一份,所以陛下就要草民认罪吗?”汪晨宁在南宫离的眼神下也开口了,语气倒是极度悲哀,“如若这是陛下下得旨意,草民可以认栽的,毕竟,这是君要民认,民不得不认!”自然这番话,也是苏玄歌特意写出来,又让他专门背诵下来的。
自汪晨宁妻子的病被苏玄歌的丫鬟何小宁给治疗好后,已经被她感动了,毕竟,苏玄歌这是以德报怨啊。再后来,从苏歌怡和苏义晨口中得知苏玄歌的真实来历,更加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欣赏她了,也为她的这一生感到了一种悲伤,也多亏她遇到的是苏歌怡而不是扣子啊,否则这一切能不能完成她的宏大愿望呢。
“皇兄,臣弟倒是觉得皇兄这话有些不妥当!”高平善也连忙起身,随即说道,“他们三人是站在一条道上的,而汪公子又是一人,这不是明摆着人多欺负人吗,他一个人又岂能是三人的对手啊?”
“还有,臣弟倒是觉得离所说得话极在理呢,毕竟,他是无辜之人,毕竟,我们都亲眼看到了汪公子身上连一颗痣也没有。如若皇兄真得下了命令,伤害了一个无辜之人,那么会不会失去人心呢,到时候皇兄又有什么脸面见父皇呢?还请皇兄慎重考虑吧!”
高旭俊在南宫离和高平善的言语之下,心里更加不舒服,可是他却完全是哑口无言,毕竟,是他让陆义兴代替他认的,所以,他不能打翻陆义兴的话,那么既是自打脸,也是让人觉得他更加偏向陆义兴,想到这时,他也只有咬牙,“是朕一时想得少了,汪公子,辛苦你了,你无事,可以回去了。还有关于此事不要再提!”
“谢陛下恩典。”汪晨宁转身就要走,反而被南宫离叫住,“汪公子,请稍等,毕竟,耽误你那么久了,所以本王要替陛下给你补偿一些,这也算是对你生意的一种补偿吧。”南宫离话音刚刚落下,他身后的侍卫就走了出来,随即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汪晨宁,“好好休养,好好照顾生意啊。”
“多谢陛下,多谢王爷。”汪晨宁自然明白南宫离的意思,随即就跪下谢恩,然后起身,准备又要走出屋子,反而被歌绍海再次给揪住不放,“陛下,王爷,他真得是那个人啊,根本没有可能,而且当初也是他所说的,他就是奉苏玄歌之命来的,专门是要打霍公公的。”
“还有,那些钱是苏义晨专门让他用来揍人的,陛下莫被他给骗……”
“混账!竟敢说皇上是被骗之人?歌绍海,你把皇上的脸面可看在眼里了?何况这是皇上的命令,难道你是要汪公子抗旨吗?还是说你非要让皇上改变圣旨,让皇上强迫一个无辜之人认罪?这样认罪,要是传至外人耳朵里,会对皇上有多不好吗?你这不是在皇上脸上加黑吗?你多么期盼皇上会被人给嘲笑死呢?你诛心何在啊,歌绍海!”
南宫离立马打断了歌绍海的话,而且也趁机把自己曾经埋怨过高旭俊的话推卸到歌绍海的身上了,也可以说他倒是一身轻松了,而歌绍海一身腥。
听到这时,看到这一幕,苏义晨突然担心起来自己的女儿了,因为南宫离过于强势了,女儿虽然也是有一些强势,可是与他一丝,那么就属于是弱势,那么女儿要是真得与南宫离在一起,那么不就是……女儿要受欺负吗,不行,还真得不能是他啊。
歌绍海顿时哑口无言,也只有默默的望着汪晨宁就这么顺利离开了,心里却是极度不舒服,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被抛弃的感觉,就在他思索之时,没有想到苏义晨又一次开口了。
“陛下,微臣小女之事已经过去了,这不用再提了吧?那么,能否把军资再给我们军队呢。现在是军资的确是少了。”苏义晨轻声问道。
自然王勇也在一旁点头,“还望陛下能为我们将士给考虑考虑啊,不要让我们心寒。”
“不行。”歌绍海见这个事情没有解决,反而又要提军资,顿时立马拒绝道,“这个军资是不是你苏义晨贪污的,可还没有查证呢。所以,不能……”
“歌绍海,本王倒是想问你,你是什么身份之人?而且苏将军和王勇小将在请求的人又是谁?还有,你替陛下答话,难道你是想篡位吗?”南宫离立马开口,语气也是锋利不已。
“南宫王爷,微臣也是为陛下考虑啊,还有,这也是替……”
“这么说,你比皇兄的权位还要高吗?”看到歌绍海还要在诡辩时,高旭达也站起来,随即冷冷问道,“还是说皇兄必须依靠你才能回答,难道在你的眼里还真是没有皇兄吗?”
“不,不,不是的。只是这个事情,的确,的确是没有查清,没有证实他不……”歌绍海越紧张越是说不出话来,而且越说越是会让人觉得他话中更加乱了。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习惯性的替代皇兄来发言了。”三王爷高平善也开口了,自然带着他的笑意,随即看向高旭俊,“皇兄,本王倒是记得昨天歌承信是与……歌绍海在说话呢,而且说得就是如何诬陷苏义晨之事。”
本来苏义晨和王勇听到这高平善说到“歌承信是与”之时,他们二人不由紧张起来,生怕高平善会说出什么不利他们的话,却没有想到高平善竟然会是如此帮他们,这反而让他们二人一怔。
“没有,没有,我根本没有出过门。而且我一直在家中待着呢。”歌绍海立马否认道,而且也不再提关于训练一事呢。
“那可是本王亲耳听见,是说如何陷害,如何让魏珂陷害苏将军,如何污蔑他,如何把脏水往他的身上泼……”高平善越说越逼真,反而让在场的大臣都信以为真了,以为这真得是高平善亲眼所见的。
“歌绍海,不能因为一次赌博,你们输了,没有人死亡,这就是好事了,你还有脸要诬陷人,真是不知道你的脸皮怎么会那么厚哟?真是的,让本太师看了,觉得过意不去了。”
“要是换成本太师,才不会让他用钱来买自己的生命,毕竟,赌博已经说明了一切,那都是自愿的,可是却是赌了不认账,这还是男人吗?”
歌绍海被金太师这么一说,更加觉得有些无光彩了,脸上再次呈现了一道黑一道白了,似乎让步他更加难堪而已,所以,这才不再说话了。
“咳咳,”高旭俊不由再次替歌绍海说话,“当初那个事,苏义晨和苏玄歌已经不在意了,太师也别再提了,反正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啊。”
当听到高旭俊这话时,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说是不让提,还让歌绍海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高旭俊还真是偏心偏到北方去了,也真是让人觉得可笑之极啊。
“既然皇兄说不让提,那么臣弟也不再提,也希望歌丞相也不要提。现在就提这个事,关于苏义晨请求军资之事,臣弟也略知一二,因为是歌绍海向军队要的军资,说是要填充国库呢!”
此话一出,顿时让大臣们更加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把军资拿来用在国库里,这不是完全搞反了吗?明明应该是国库给军队,毕竟,这可是军资啊,竟然被歌绍海给借用到国库里。
“但是本王就觉得奇怪,这国库里有了军资还被陆丞相哭穷,那么这钱,又到底是何人搞得呢?那么,歌丞相又为什么要把军资诬赖给苏将军呢,这点就让本王感觉不对头了呢。”
歌绍海立马否认道,“没有,微臣真的没有,而且这钱的确不是微臣……”
“歌丞相你还不认吗?”高平善见歌绍海还是在否认,立马冷笑了一声,随即说道,语气更加冷。
不过,苏义晨和南宫离却是对于高平善的这种帮助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是一时还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头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他这么做又有何居心呢?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帮助人啊。
“微臣从不会撒谎,而且也做不来……”
“耒(lěi),你出来,把你亲眼看到的告诉皇上,告诉大家,到底当天是谁要的钱,又如何与陆丞相合谋而要陷害苏将军呢。”说到这时,高平善又看了一眼,“苏将军养育儿女不错,但是将士们却是过于粗心大意,所以,让歌丞相钻了空子。”
随着高平善的话音一落下来,立马就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竟然把当天王勇和歌绍海的对话一一给说了出来,他的说辞跟当时完全是一模一样。
王勇愣怔了半天,本来是说不揭露的,却万万没有想到高平善会揭露出来,这让他和苏义晨不由再次对视一眼,这一幕,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之事。
歌绍海顿时脸色更加不好了,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竟然都被一一揭露出来,甚至就连他曾经准备的话语,还有与陆义兴的话语,这让他真是后悔莫及啊!
“其实,本王也知道王勇也不想告歌丞相,毕竟官是高于兵的,而且王勇也是觉得那样说出来也是对皇兄的不妥当之处,但是臣弟却觉得如若不说出来,对皇兄更加不好,因为他今天能诬陷他人,明天还有可能害了人还要再诬陷他人呢。”
“先是诬陷苏玄歌雇用汪晨宁来打人,结果被证明是假的,而现在又诬陷苏义晨贪污,可是又是假的。难道这就是皇兄觉得歌绍海的话这是‘真话’吗?而苏义晨说得就是谎话吗?如若这样,那么臣弟也就不再说了,一切任由皇兄作主吧。但是,人心难测啊!”
高旭俊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高平善竟然会站出来说话,而且还是向着苏义晨他们,顿时又咳嗽了两声,“这会不会是一个误会呢,也许是……”
苏义晨开口了,“陛下,觉得歌丞相这话是误会?”他实在不明白高旭俊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歌绍海呢,就因为歌绍海所谓他要篡夺皇位吗?看来,一切都是疑心生暗鬼啊!
“皇兄,这么说,宁愿相信大臣之话,也不愿意相信臣弟之事?既然如此,那么,臣弟以后也不用上朝来了。”高平善立马说道。
“本王也不会来了,而且本王正好还想出门转转呢,反正这里也不需要本王。”南宫离也在适时之际,加上了这么一句话。
“还有臣弟!”高旭达与南宫离自然是站在同一线上,所以,他会附和南宫离。
当听到这时,高旭俊也只有再次咳嗽,“这个事情,不提了,是朕的……一时心急,说了不好之话,以后不再提了。歌绍海,以后做事可要认真一些啊,该认就要认了。”他可不舍得放开南宫离,毕竟,南宫离掌管经济脉搏,他要是离去,对于熙朝发展极大的影响,所以,也只有如此认栽了。
“陛下,是,是,是微臣的过错,微臣只是当时想补偿国库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歌绍海能被高旭俊宠信,完全就是他是一个人物,能屈能申的,更加能让人觉得有一种可怜兮兮之样,反而更加让高旭俊对歌绍海有些动容了。
高平善这才向苏义晨点点头,随即坐下来了,苏义晨却是把目光转向了南宫离,却见南宫离也是轻轻点头,这才再次上前说道,“陛下,既然军资是歌丞相拿走的,是不是微臣可以要回来呢,还有,武器也要换新的呢?”
“这个事情,不是很急啊,而且现在也没有战争,也用不着呢,马上就是太后的寿辰,朕倒是觉得还是暂时不给,等国库有钱了,再给你也不迟。”高旭俊又以给太后庆生为由竟然拒绝了。
听到这时,金太师和孟峥天两个大臣可不愿意了,立马一一开口,“臣有事启奏!”
高旭俊扶额,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人人都向着苏义晨,难道是因为他忘记看黄历了,今儿不是好日子吗?不过,也只有点头,“两位爱卿,请说吧。”
“陛下,太后之寿辰,据微臣所知,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有寿辰呢,而且当初还是苏玄歌在打仗之时,还是说那个时候太后娘娘就已经用完了国库的银两了?”这是金太师的直言不讳的问话。
“陛下,”孟峥天也开口了,“据微臣所了解,一般国库是用在国事上,军事上,但是从未听说过要用在皇宫之人身上,还是说陛下这是把国库用到自己私人身上了,这点,不知将士们听了会不会觉得心寒呢?”
王勇倒是低头不语,而苏义晨却是有些胆子小了,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高旭俊竟然会找这么一个借口,也多亏孟峥天和金太师的存在,才能让他不败于地。
“孟大人,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歌绍海立马又开口了,“反正这钱财也是取之于民。再说了,太后又是高高在上的人,是皇上的母亲,难道孝敬母亲就不好吗?还是说,你是在暗指人人不孝吗?”
如若苏玄歌在的话,定能找借口说得过歌绍海,但是苏玄歌并没有在,所以,这点也让歌绍海心里有些轻松,幸亏没有那个野丫头在,否则这一切让他极具担心呢。
金太师微微一笑,“孝心,是要讲得,但是依照歌丞相所言,那就是你要孝心就必须要用军资。那么按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有,武器不换新的,能不能再下次打仗中胜利,可不好说呢。”
“而且我们也不能把公用的用到私用上去。”在金太师的言说下,歌绍海立马辩解道,“太后的寿辰又不是私用,这可是用在刀刃上了。”
听到这时,王勇倒是开口了,“依丞相这么说来,那么是不是说丞相家中的钱也能拿出来呢?”
“这不同,我那个是私人的,你们军资却是……公用的。公用的自然就是要公用,再说了,现在又不打仗又何必要那么多钱,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啊。还有,我不是还说过,我会还得吗,比你们直接用了,还要多给你们钱呢。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啊,好像我一个大丞相会否认这一切呢。”歌绍海立马否决道,甚至还大义凛然的说道。
“呵呵,”高平善笑了,“如若没有本王的人来证明,你还会如此说吗?歌绍海,你的脸皮真是厚啊,厚得让本王就觉得有些可笑了。真真的是厚得比京都的城墙还要厚。”
“皇兄,母后的寿辰,苏将军不知道,但是我们谁都比较清楚,因为她的寿辰早已过了,又何必找这个借口呢?”高旭达自然也问道,他可不想把这一功劳归功于高平善,毕竟,要在苏玄歌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这……”歌绍海被两个王爷这么一说,倒是被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得把求助目光投向高旭俊。
高旭俊稍微一思考,开口道,“其实,当初歌绍海借钱,朕是知道的,只是在考验苏将军的本领罢了。还有,放心吧,等到那事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有的,只是暂时国库用一下,而且由朕来保证,歌绍海的钱,会如数还得。毕竟,朕还得要发月银啊,这也是朕要的。”
听到这时,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实在没有想到,一个皇上为了一个所谓的大臣,竟然会如此替他顶锅,而听到这时,苏义晨也只有沉默不语了。
南宫离再次摇摇头,这个高旭俊也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不过,却是示意苏义晨不要再提了,否则会让皇上不开心的,而他就像没事人一样,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指甲,看似一点也没有担心之样。
“微臣告退。”苏义晨看到南宫离的眼神,就拉扯了一下王勇,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他们再说也无用。
“苏将军,稍等一下,你晚会儿走,朕还有事要与你单独说,其他人可先跪安了。”高旭俊立马叫住正准备走的苏义晨。
南宫离听到这时,倒是率先第一个站了起来,在路过苏义晨时,用低语说道,“见机行事,如若不行,你就以沉默代言。”不等苏义晨再回过神,他已经走得老远了。
当众大臣都一一离去,只剩下苏义晨一人之时,高旭俊竟然从皇位上走了下来,以友谊的态度,让苏义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声道,“苏爱卿,其实朕很欣赏你,也更加欣赏你的女儿。如若,你能答应朕的条件,到时候朕就能劝通歌丞相把钱还到军营里。”
苏义晨一怔,脑海里却回想刚才南宫离的叮嘱,随即站起来,轻声问道,“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