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天一听这个,顿时记起来了,曾经她在云怡的身上看到过那是一朵白色的云,当时她以为那是胎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竟然是印记,要是早知道当初自己也要找人给自己刻上呢。
看到陆蓉天垂下头,云晨彬以为陆蓉天是准备承认了,就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当时本宫的妹妹出生时,本宫还特意咬了她一口,结果本宫的这一口,反而让她的额头中心有了一粒红点,当时父皇还埋怨是本宫伤了她呢,而这更加是她的身份证明,但是陆蓉天,你并没有。”
“我……我有……只是当初我……我的那粒红点是被……”陆蓉天结结巴巴说道,或者说,是她不知道该找何种理由来解释她额头中心没有红点。
“陆蓉天,你不要,更加不要胡说,本宫那一口咬的可是她的额头正中心,但是你的额头却是光光的,根本连一个伤疤都没有呢,你若说是你自己摔倒被划伤的,怎么可能呢?”云晨彬冷冷说道。
郑森挑眉,随即道,“你难道就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假的吗?”
听到这时,云晨彬更加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再次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郑森,你可知道,当初本宫妹妹出生时,可是本宫和父皇一起在等着呢,而且是亲眼看到她是被乳母抱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人能交换呢,那乳母可是母后的陪嫁丫鬟呢,所以,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当初本宫可是比父皇还要抢先一步接过皇妹呢,只因为她是皇室里的唯一公主而已,当时本宫过于心急也过于兴奋,所以,忍不住就在她的额头咬了一口。”
听到这时,苏玄歌也明白云晨彬所谓的咬,就是指亲吧,毕竟,在古代是没有亲这个词的意思,所以并不知道,或者说是因为天性使然吧。
“那可不见得,也许就是那个所谓的乳母有意换的吧?”郑森还是觉得不可能,在他眼里陆蓉天才是真公主,云怡不过是一个冒充之人啊,再加上他也听人说过,有人会有意交换过或者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更好呢。
“那么,郑森,你应该问的人不是本宫,应该是陆义兴,更应该了解清楚,他们是不是去过韵朝呢!”云晨彬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就是,南宫离的话,让他心里一颤,那就是“陆义兴的确是去过,要不怎么能买通云伯,甚至还把公主给骗了出来,而云伯想必当时就是假装是乞丐吧。”
云晨彬一愣,不由看向南宫离,眼前这个也不过刚刚二十岁的南宫王爷,竟然会了解那么清楚,这么说来,他一直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呢,却是隐藏不说,直至现在才说出来,实在是让他没有想到呢。
“是本王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身份,这才找到水,是水告知本王的。”南宫离好没良心的就把水再次给暴露出来了。
陆蓉天顿时大哭起来,“老爷,老爷,我不想活了,我真得不想活了,再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啊?我的身份,我自己能不知道吗?又何必让一个陌生的男子任意侮辱我啊,我宁愿舍弃公主身份,嫁给你,是因为对你有真爱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男子却胡说八道,甚至还在侮辱我,什么我不是,我怎么不是啊,我要不是,我当初与义父怎么会血液不溶合啊!呜呜,呜呜,我丢死人了。”
说到这时,陆蓉天再次要撞向门,当然再次是被郑梦风和郑梦清姐妹二人给拉住,就是不让她撞。
郑森再次皱眉,本来他是觉得有些怀疑了,可是看到妻子再次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再看到两个女儿同样是在抹泪之时,心里那种软又来了,“蓉儿,本老爷相信你,本老爷既然已经娶你为妻,也不会再相信其他人了。”
说到这时,郑森再次瞪向苏玄歌,“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是不是要我找到证据,证明这个人是假冒的,你才会甘愿认错吗?”
苏玄歌挑眉,随即比划道,“那么郑老爷,我倒是想问一问,我有什么错?云公子只是我和南宫王爷路上救的人而已,这点,当时见证人很多,如若郑老爷不信,倒是不妨询问一番。”
“谁不知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人啊。如若要找证人,也必须找韵朝的人,对了,我舅舅见过韵朝的先太子!”郑梦清突然开口道。
云晨彬不由望向南宫离,南宫离用口型说出来三个字“陆安思”,云晨彬突然记起来,的确,曾经韵朝是有过这么一个人名,而且当时还是云怡无意中救的,如同他被苏玄歌所救一样,这还真是母女做了同一件事而已,只是苏玄歌得到的是亲情,而云怡得到的却是被骗!
“本宫倒是见过陆安思,当时还是本宫的皇妹救了他,如同苏玄歌救了本宫一样的事情,当时的陆安思骗取本宫的皇妹信任,说是要为她祈福,谁知,竟然与云伯勾结在一起,把皇妹给骗了出去!”云晨彬再次开口道,“而本宫在皇妹失踪之后就出来寻找,谁知被内作给伤了,如若不是遇到苏玄歌,本宫估计也早就活不了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这个称呼又能说什么,任何人只要有钱,就能任意胡说呢。”郑森在这个时候更加不相信云晨彬了,在他眼里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陆蓉天,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切全部就是苏玄歌有意的,甚至就连他们被叫来也是如此做作的,“不要再冒充了,本老爷的大舅子可是一个正直之人,而且他也说过陆蓉天才是真正的公主。”
“对了,他还说过,就是他把公主给偷偷摸摸给换了,要不云怡那个贱人怎么会那么……的不甘心呢,因为她不愿意当公主呢。要不是她,本老爷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十六个月的白发女儿,完全就是一个妖怪而已!”
“给本宫住嘴!!!”听到这时,云晨彬再次怒气大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妹,竟然被郑森这个不知好死的,不知真假,不知对错的男人,甚至还把自己的皇妹说成是贱人,这要是父皇和母后还在的话,不知该多么难受啊,甚至还把她的性命丢失在这里,真是气死他了,“你要再敢提本宫皇妹一句贱人,本宫可处死你了!!!”
当察觉到云晨彬身上那爆发出来的冷意,这才让郑森有些紧张,这是他在以往接触的人中,并没有过的事情,反而有些失神的望着这个怒气冲冲的男子,这个自称是“本宫”的云晨彬,难道这个人真得是先太子吗,可是当初陆安思不是说过云晨彬早已死了吗,还是说他没有死呢?
陆蓉天也皱眉,明明大哥说过韵朝先太子早已没有消息,已经多少年了,就连云怡的死也没有惊动,怎么会因为这次韵朝的遇险反而让苏玄歌带回来呢,到底这个云晨彬是真还是假的?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死翘翘了,怎么会死而复活了呢?还是说大哥是猜测的?如若眼前这个云晨彬是真得先太子,那么她的身份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保证了吧?
水缓缓开口了,“当初就连我的父亲也以为韵朝的先太子可能是死了,可是前几天看到南宫王爷拿着韵朝先太子的身份牌子,我才知道原来他还真是先太子,而且我这里还真是有先太子的画像,只是此时的先太子比那个时候已经苍老了许多而已。”
听到这时,陆蓉天如同发现漏洞一样,顿时狡辩道,“这个事情根本不可能,完全就是苏玄歌有意打造的,而且这个人就是她雇用的!再说了,她完全是有那个本领,只要自己随意找人,打扮成先太子的模样,再来冒充,甚至还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为的就是要替那个洗脚丫鬟云怡给洗白身份!”
“你倒是给本宫搞一个假的来,本宫的牌子可是如假包换的牌子,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模仿的,就算模仿也是没有办法得到验证的,因为每个人在周岁之时,就会把自己的一滴血渗入牌子当中,所以,那个牌子就是他的身份,而假冒之人,是根本不会有的。”云晨彬冷笑道,“陆蓉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说你是本宫的皇妹?说你是公主?你的教养也不怎样,拿别人的身份来冒充自己的身份,这样的教养还真是只有陆义兴这种无良人才做得出来的呢!”
陆蓉天听到这时,顿时记起来,当时云怡来时,手中真得是拿着一个带血的牌子,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把它扔在了厨房,可是没有想到,当厨娘准备用它烧柴时,竟然点不着火,后来,在云怡死后尸体被扔到坟地上时,她觉得那完全是一个废弃物,就把它一同扔了,至于扔到哪里,她也不知道,当初是让幻儿那个丫鬟扔的,那个时候,她有意提出来要让她当妾室呢!
苏玄歌突然记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她曾经记得有过一个牌子,当时处于头痛还有心情有些不悦,毕竟,她是刚刚穿越而来,也有一些不习惯而已,所以,也没有留意,不由比划道,“牌子?可是漆黑的,上面还有一行字?”
云晨彬点头,“的确如此,那字都是红色的。”
“字,我不记得,但是我当时把那个牌子后面用我的血写了‘慈母云怡之墓!’”苏玄歌再次比划道,“当时我因为被打得有些晕了,也没有详细看过,所以,后来在遇到幻儿那个丫鬟之后,尤其是她撞墙而死,我才遇到了……义母。”
陆蓉天突然记起来,曾经父亲提到过要让她清理坟地,而在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留意,或者说人已经死了,还清理又有什么用,却万万没有想到,苏玄歌并没有死,反而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这个坟地还被人给保护起来了,根本没有人能进入清理掉,这下真是让她有些惊慌了,如若真得找到,那么她的借口,还有身份完全就暴露了啊,这与她想象的完全是不同的!
与此同时,宁贵妃突然听到消息,说是陆蓉天和郑森竟然在将军府里与一个自称是叫云晨彬的男子起了争执,云晨彬?这个名字好熟悉,等等,那是……韵朝的先太子。
云怡,云晨彬?!想到这时,宁贵妃不由腾地跳了起来,如若云晨彬是先太子,那么云怡就是公主,那么这样说来苏玄歌也会是公主的身份,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女儿更加高贵,可恶,可恶,怎么会这样啊?
倒是她这么一跳反而把玉琳公主给吓了一跳,“母妃,你怎么了,出什么状况了?”
宁贵妃稳定下情绪,摇头道,“无妨,是本宫一时有些不舒服而已,你先回你玉林苑,这些日子不要出来,还有,将来有什么事情,本宫会叫你的。”现在她真是后悔当时应该阻止苏玄歌前去打仗的而不是放任她,更加后悔当时觉得时间还多得很呢。
玉琳公主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吧,就这么从宁怡苑走了出去,心里还是嘀咕道,“到底母妃怎么了?”
郑梦风见此情景顿时有些不悦了,她立马站了起来,随即双手掐腰,如同泼妇一般,开始大骂起来,“你这个骗子,竟敢说我母亲是骗子,你才是真正的骗子呢,一看就是你是苏玄歌有意勾搭,陷害我母亲的!”
“我母亲是不是公主,我们能不知道吗?我母亲的身份,可是有当初的云伯证明的啊,你只是口说无凭而已,你说她不是,那么你掏出证据来,不要在这里胡乱说,造成我父母不和睦之事。”
“还有你,苏玄歌,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看到自己的嫡母如此被人对待,你倒是不声不语,真是我看不惯你了?真是如同母亲所说一样你完全就不是好人,没准儿还真是自己随意找来的一个人,为的就是要洗白你那个汗脚丫鬟的身份,更加是要证明你自己的高贵身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就是一个贱丫头!一个低贱之奴才的女儿,根本不是我们郑家的人!”
苏玄歌双手一摊,随即露出一脸无奈的笑,似乎是在笑郑梦风的傻,她已经是哑巴了,又怎么有声有语啊。
南宫离倒是替她说了出来,“郑梦风,你是不是搞错了,歌儿已经是三年的哑巴,你怎么让她出声呢?看来,本王真是快被你给搞糊涂了啊!还有,你何时当她是过郑家的人啊,一出生就被人给遗忘了,只因为她是白发之妖怪,就连族谱都没有登记过,所以,她早就说过她不是郑家的人,如若不是苏夫人收留她,你觉得她还能活下去吗?”
“还有,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已经登记在苏家的族谱上了,自然就不会再是你们郑家的人了,你自己说话要留意一些。更加可以证明,你们这群人,根本不是皇室之人,就算是皇室成员,也不会如此骂人呢,也不会如此‘贤良’的,尤其是你这种比妓子还要差的人!”
郑梦风本来是想让苏玄歌在南宫离眼里落下不好,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被南宫离给说了一通,顿时火气更加大,她转了转眼珠子,随即说道,“王爷,这不怪我,应该说是怪苏玄歌,是她有意给了我这种服饰呢,还有,这个云晨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准儿,苏玄歌早已背着你与云晨彬有了什么不好之处,现在只是……”
“给本宫住嘴!!”
“给本王住嘴!!!”
南宫离和云晨彬同时开口道,语气都带着极度冰冷的语气,似乎他们二人都被郑梦风这随口一句话给说得心里气愤不已。
“果然是小人就是小人,也只有小人才会有那龌龊想法,这样的人,的确如同云太子所说,根本是没法在皇室成员里活了下去,而且就算活也不能活到十一岁呢。”南宫离语气更加显得疏离,如同见到仇人一般。
云晨彬一笑,“的确如此,就连本宫的丫鬟也不敢轻易这么指责本宫,真是没有想到,来到熙朝却让本宫见到了许多异常之事,自己穿了不好的衣裳反而埋怨别人,据本宫所知,是你自己让你的丫鬟前去买了这种可以露出这种风情万种的衣裳,尤其是这丝薄之料!”
“还有,那就是丫鬟本来是给你买得厚的,不露出你的身材的衣裳,你却把丫鬟给打得鼻青脸肿呢,现在倒还有脸倒打一耙,真是让本宫看到笑话了,在别人家里,还能如此嚣张跋扈,恐怕就连韵朝的皇后也不会如此做呢!”
郑梦风咬了咬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这个自称是云晨彬的人竟然都知道,甚至还知道是她有意的,但是为了能显示自己的清白,她必须要分辩出去,更加要让南宫离明白,这不是她自己的行为,是被人给害得。
那么如何分辩呢?如何说是苏玄歌害得呢?郑梦风再次眼珠子一转,又想到母亲曾经说过的毒药,对,就用毒药来说,想到这时,她突然大叫道,“你们以为是我愿意的啊,我本来也是不想穿这种衣裳的,可是不知是何人竟然在衣柜里放上了药,反而让衣柜里的衣裳都腐化了啊,根本不能穿了,所以,本小姐才不得不花自己的钱让人去买衣裳。”
“可是,那衣裳买回来,又是被腐化了,所以,无奈中,也只有穿这种薄薄的,就这,还让本小姐又中了药,反而留下不好之名,甚至还得到……你们的误解,我真是有口难辨啊,你们完全是被苏玄歌这个妖怪给迷了心!”
“如若她不是妖怪,为什么我们的人一接触她,各种灾难就出现啊?她的确就是妖怪,就是灾难,就是克星,是专门克我们的!!!”
听到这时,三岁的苏弘才突然笑了,笑得是那么大,而且脸上的讥笑更加是明显,“那就奇怪了,本少爷刚才还特意让丫鬟前去衣柜看,结果衣柜里的衣裳是完好无损的,怎么会是腐化的呢,难道说这衣柜还会自己把腐化变成完美呢?”
说到这时,只见一个小丫鬟从郑梦风现在暂住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的确是一堆衣裳,完全比起郑梦风身上的要好得更多呢。
何小宁在这个时候,有意拿起一件,闻了闻随即摇头,“王爷,奴婢刚才闻了下,这衣裳上并没有任何药粉呢。所以,一切只是郑小姐在胡说而已,为的就是想要勾引王爷!”
何小静挑眉,这样的女子想在王爷面前施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她也绝不允许呢,苏玄歌这个准王妃,她倒是欣赏了,所以,暂时不会动她的,只要她对王爷不好,再说吧,再说了苏玄歌又是一个哑巴,到时候没准儿自己还能成为王爷的一个妾室,反正王爷是王爷,怎么也比苏玄歌身份高贵呢,而且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事啊!
郑梦风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就会让南宫离再恨上苏玄歌的歹毒,谁知苏弘才竟然让人从她的住处给取出衣裳,更加觉得有些不适合,不由开口就是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谁让你进我的闺房呢,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如此这么做,难道就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吗?”
然而,郑梦风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一个红影突然飞了过来,趁她没有防备立马就察觉到一道掌印伶俐向她扇上,随即只听“啪啪”两声响,紧接着,她就突然“噗”的一声吐出血来。
当她定睛之后,这才察觉打她之人竟然会是苏玄歌,苏玄歌恨恨的瞪着她,眼里透露出“你敢打”的神情,那付冷意,那付神情反而让她不由产生了畏惧,如同见了阎王一样!
郑森一见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被自己抛弃的那个逆女给打伤了,顿时来气了,“苏玄歌,你为什么要打你嫡姐呢?你的礼数呢?你还有没有……”
“到底是谁没有礼数?有这么当着主家的人骂主家人的孩子是‘畜生’吗?”苏义晨顿时不悦了,“当初歌儿也劝过本将军和夫人,说是不能让你们进来,会让你们得寸进尺,更加会让你们没完没了的,但是,考虑到你们的血缘关系,我们夫妻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