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她印象里,那并不是梦,而且还有郑森的尸体,可是现在也没有尸体,也就代表那是真正发生过的,可是她又是怎么回来的?
想到这时,她看了床头一个绳子,拉了一下,只听一声“铃铛”的响声,玫儿立马跑了过来,“小姐,有事吗?”
“是谁送我回来了?”
“南宫王爷,说是不让奴婢吵你,怕累着你了。”玫儿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苏玄歌点点头,她就挥手让玫儿离开了,脑海晨再次闪现出来云晨彬曾经给出的那两个选择,她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她是想把这两件事都做得更好,可以说是既不欠恩情,也能代表孝意,可是却发现,自己越想越头疼,这一头疼,眼前竟然出现两只,不,应该说是两队小人,分别是黑和红的,而且看起来黑得似乎还比红的多一些呢。
先是小黑队的小人开口,“我倒是觉得应该让主人陪同舅舅前去,这样以来,也能忠孝两全啊。”结果小红队的一个小人立马否决道,“不行,主人要走了,那么她如何给苏将军一家恩情呢?不是有生恩不如养恩大吗?如若没有苏将军一家人,那么又怎么会有主人呢?”
黑队的另外一个小人也立马回击道,“那也不能让主人与她舅舅断绝关系,这完全是破坏她啊,甚至也会让她变成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孤儿啊。这样以来,她又有什么心情呢?”“但是也不能让人说她不讲恩情,不重情义呢,这样以来,那么对她好吗?”红队的小人自然也不情愿的再次回击,反而让黑队的人也是无语了。
苏玄歌摇摇头,随着她的摇头,那两个队伍的小人都一一不见了,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其实,她也明白这也只是她脑子里的内容而已,也是自己最应该考虑之事,而且云晨彬也只给她三天的时间,所以,她要好好考虑如何做,如何办才能让双方都不难过,又不觉得欠苏义晨一家养育之恩呢。
这比起那个解除父女关系是更加难呢,那个是因为有着仇恨,但是这个却是没有,不过,苏玄歌也明白,云晨彬如此用意也是为云怡考虑,更加是觉得他欠云怡的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毕竟,云怡的身份可是公主啊,皇家之人,又岂能被这小小的土坡给掩埋了,这么以来,完全就不符合身份呢。
亲情,恩情,到底哪边的情最重要呢?如若要报恩情,反而要断绝了亲情,她做不到,也不想再断绝,成为孤儿,成为飘零之人,那么她也是真正的不孝了;可是不报恩情,却随着舅舅前往韵朝带着母亲的尸体,那么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苏义晨一家的不义。
哎,人生怎么处处要在选择之中呢,为什么就不能没有不选择的时候吗?顺顺当当又如何呢?
想到这时,苏玄歌又摇摇头,她这个唯物主义者,竟然会想到要顺当,这人生的道路本来就是崎岖的也是蔓延的,更加是磕磕绊绊,哪里有顺当一说呢,这样的事情,过于完美,所以根本不会有的,又何必盼望完美呢?真是一时相差了而已!
那么是不是自己应该抓阄来决定呢,这也许是一个方法吧。苏玄歌刚刚准备坐起来,可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记起来掷币来选择这个币就是金币,而当时她似乎也有过,这个金币据说是更加可以的,甚至更加准确呢。
苏玄歌想到这时,她真正精神抖擞起来,随即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然后从一个包里取出一枚金币,她细细观察了一下,正面是“熙朝xx”而背面与现代的硬币也差不多,就是一座山吧,她也不清楚是哪座山。
“罢了,投一次试一试吧。”苏玄歌把金币捂在手中,摇晃了一下,这才缓缓松开手,只见金币缓缓从手里掉落在在桌面上,她暂时定的为“正:回韵朝”“反:不回韵朝”,可是第一次的金币,竟然给她的就是反面,而代表不回韵朝,但是苏玄歌并不满意,总觉得这不像是呢!
她咬牙又投掷了第二次,结果这次竟然变成了“正:回韵朝!”最终她还是说出来一句话“事不过三”,当第三次结束之后,这个金币更加好玩,并没有平的呈现出正反面,反而是……竖立在桌子上,可以说,等于是中间档,不上不下的,这与她现在所想的完全是一模一样呢,也可以说,这是完全白掷了!
望着这三种不同的结局,苏玄歌仍然是欲哭无泪,等于还是白白浪费了,还是又找到一张纸,按照记忆,再次把纸裁开,然后,切割成两个不同的小条,在两个不同的小条上也各写上一个“不回”一个“回”字,然后把它们揉成了团……
苏玄歌缓缓把手里的两个纸团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随即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又睁开眼睛,在桌子上的两个纸团里,看了一下,又是一咬牙,随意拿起一个,竟然是“不回。”
可是,这让她还是觉得不对头,又随口来了一句,“事不过三。”随即把这两个纸团再次展开,又重新揉成新的纸团来做选择,结果又是“回。”
就在苏玄歌准备第三次之时,不知是因为过于心急,还是因为一时的莽撞,结果那两个纸团竟然被她扔到了窗外,随即被风飘走了。
望着远去的纸团,苏玄歌无奈的坐下,一脸的郁闷,金币是第三次竖立,而这纸团却是被风带走了,难道就是有意让她不做这些幼稚之事吗?
回,还是不回呢?回去是有好事,能把自己的身份搞好,如若不回去,那么,就断绝了关系,甚至将来还会有可能……出现危险呢,哎,一切都是难说啊。
云晨彬在回到住处考虑了一番后,发现自己的确是难为苏玄歌了,正如青风所言,他的确是没有顾虑苏玄歌的想法,也没有为她着想过,只想得是自己,还有云怡的面子而已,甚至还落下那句厉害的言语来,是完全打击了苏玄歌。
也是啊,如果他真得与苏玄歌断绝了关系,云怡会不会开心呢,那么他要不认苏玄歌,那么云怡留下苏玄歌又有何意义呢?
为什么会在一时间被所谓的情感,被所谓的伤感,反而伤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反而还让她处于不好选择之地呢。
云晨彬越想越后悔自己当时的冒失言语,更加后悔当时的话语,不行,他还必须要找苏玄歌好好说一说呢。
然而,他的步法却是没有南宫离的快,而且南宫离还让青风和青云阻止了他的去路,这也让他晚了苏玄歌一步。
南宫离在得知苏玄歌回去后,自己在家里考虑事情,而且也察觉到她的不开心,自然对于云晨彬所说的话,他也是有些恨,这刚刚让苏玄歌认了他,他又要断绝,这不是在往苏玄歌伤口上再次撒盐吗?所以,有意就让人阻挡,就是不让他进入,而南宫离自己去抢先进步苏玄歌的紫菱苑了。
当南宫离进来之时,赫然看到趴在桌子上的苏玄歌,而且在他以往看到的就是精神奕奕的苏玄歌,而此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泪眼盈盈的女孩子,一个处于发愁之中的女孩子,与曾经战场上的她,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歌儿,”南宫离带着痛惜的心喊道,他为苏玄歌心疼,也为苏玄歌叫屈,为什么每次都要给她这种难以选择的东西呢,反而让她总是处于这种孝与不孝之事呢?
苏玄歌这个身世,从曾经的庶女,从曾经的妖女,反而依靠苏义晨一家,又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这才能活出来她的一片天地,可是老天对她太不公了,刚刚解决了她母亲之仇又被舅舅逼着要报恩与断绝关系。
“不想了,我们不想了,我相信,苏将军会了解的,也会懂得呢,回去吧,你也一定想见见你自己的亲人,上次见时,韵朝的皇上只知你是熙朝的将军。”南宫离缓缓说道,言语带着真诚,也许只有自己才能说出来,或者说安慰她吧。
苏玄歌并没有抬起头,只是在桌子上把头轻微的摇了一下,“我发现我做人很是失败呢,因为我竟然……是人人都要与我断绝关系的。曾经我认为自己很坚强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不坚强,因为我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孩子呢。”
说到这时,她似乎察觉自己落下了泪,这才真正抬起头,随即用手擦拭掉泪珠,又说道,“亲情和恩情,我都要得罪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人……疼爱了,也没有人来爱我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让我……要做出这两难选择呢。恩情,我想报,亲情,我想要,难道就不能让我两边都好吗,非要做出这种违背我内心想法吗?”
“不会的,会有人疼,会有人爱你的。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回去,见见亲人,看一看自己娘家人有什么人,与他们见一面,这样以来,你的身份会更加高贵了,而且也不用担心再被人说,你是一个庶女,你是一个低贱之人呢。更加不用被人说,是克星呢。”南宫离缓缓说道,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可是又缩了回来,他怕被人说他不自重。
“那……义父那边呢?是他们养育了我,可是我也知道生恩不如养恩大,所以,我不能不报……”苏玄歌缓缓说道。
“苏夫人和苏将军都会了解的,你不用担心,也会为你开心的,他们也会同意的。”南宫离咬了咬牙,随即安慰道,“这样也算是能完成你娘的愿望,她估计也是期望你能见到你娘的家人啊,如若不是这样,她又何必生下你呢?”
苏玄歌听到这时,眼前一亮,的确如此,如若不是为了让自己报仇,如若不是为了让自己能见到舅舅,见到表兄,那么娘又岂能自知有药还要服下呢,这可是娘亲的心意啊,对,不对让娘亲白白牺牲了,对!
想到这时,苏玄歌突然又是擦了一把泪,随即看向南宫离,“谢谢你,南宫离,我想好了,我这就去告诉义父、义母去,顺便也告诉舅舅,我要如何做。”
“哎,稍等一下,我……我有话要说,你等会儿再说啊。”南宫离看到她恢复了精神就要往外奔跑之时,又急忙拉住了她。
“等我……”
“我真是有话要说,说过之后你再去通知苏将军他们也不晚,而且是与咱们俩有关的。”南宫离也是决定趁热打铁,毕竟,趁苏玄歌还在兴奋中,还在懵懂中,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啊。
“咱俩有啥关系呢?”苏玄歌眨眼,一脸迷惑不解的问道。
“与我们的未来有关呢。”南宫离看到云晨彬还没有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是有意阻拦的,就是不让云晨彬前来阻止他的事情。
“我们的未来??”苏玄歌再次歪头问道,更加觉得这句话好奇怪呢,她要回韵朝,又与南宫离这个异姓王爷又何关系,又有什么未来呢,他不过就是熙朝的王爷而已。
“对,的确是我们的未来,而且这也是最重要的。”南宫离也有些心急了,或者说生怕错过了这次的趁热打铁,那么他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就再次开口说道,“你看,我这次连青风和青云两个兄弟都没有带上,为的就是专门找你说话呢。”
“那是什么啊?”玄歌似乎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从自己的思想里回过神来,所以,又加了这么一句话。
“咳咳,”南宫离还是先咳嗽了两声,算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语正音圆的说道,“歌儿,你且听清楚,我,南宫离,喜欢上了你,因为你的自然,因为你的勇气,还有就是……你的……独特气质,都让我自然注意到你,并不由喜欢上你了。”
在南宫离看来,喜欢就等于爱,毕竟,在古代,他们是有一种婉转也就是俗话说的矜持而已。
玄歌听到这时,一愣,她没有想到南宫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向她表白,虽然她现在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可是她的内心却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明白南宫离的话语,可是又想到她的未来,还有南宫离的未来,自然就笑道,“王爷,你是说错人了吧,怎么可能呢,而我还是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