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昔伸出手,握住了史华武即将下落的手臂,接着手腕翻转,史华武手中的锤子落在地上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既然都弄好了,那你便做后续的处理吧。”
白昔收回手,对旁边一脸惊魂未定的刘刀说道。
刘刀下意识点点头,随后走到两人身边,将砍刀重新放在旁边的炉火中。
“师傅……”
史华武轻声开口。
“怎么?”
白昔转过头,看向对方。
“谢谢。”
似是放下了什么,史华武眼中带着笑意看向白昔。
白昔莫名其妙的瞅着史华武。
史华武见此有些尴尬的摸摸头,随后快步跑了出去:
“师傅我先去做饭了。”
说着拎起旁边的木桶,朝不远处的简易厨房而去,一股脑消失在白昔的视线中。
“真是个怪人。”
白昔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刘刀一脸莫名其妙的走到白昔身边。
“没什么。”
白昔摆摆手,并不想多说。
见此,刘刀也没有再多问。
晚上,三人吃完晚饭后,史华武因身体疲惫,便早早入睡。
“什么时候能做好?”
白昔坐在火炉旁,看着旁边忙碌的刘刀开口问道。
刘刀看了看手中的砍头刀,估量片刻:
“若是今晚加加班,明日一早便成。”
说着刘刀手中的锤子敲在了刀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门内的史华武似是被吵到,不由的翻了个身,并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那行,等下有需要,你就喊我。”
听此,白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准备回房间休息。
“哎?你怎么能走啊!”
刘刀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望向白昔。
“你还有什么事?”
白昔挑挑眉,有些无奈的开口。
“这可是你徒弟的刀,你怎么能如此不尽心。”
说着刘刀将手中的锤子递到白昔面前:
“开始吧。”
白昔掂量了下手中的锤子,叹了口气,走到刘刀身旁,在对方的指挥下开始捶打。
一整晚,史华武只觉得外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但因身体实在太过疲惫,倒是一直没有清醒。
第二日清晨,史华武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空,又瞅了瞅旁边没有任何痕迹的床铺,不由皱了皱眉。
走出房间,却看到两个眼下青黑的汉子正不修边幅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而在两人旁边,放着一把锃亮的砍刀。
刀身宽约两寸,长约两尺,刀背略弯,而刀尖突出,在那弯曲的刀柄处雕有一个狰狞的鬼头。
阳光下,整个刀身散发着寒光,带有浓重的肃杀之气。
看着这把刀,史华武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伸出右手,握在刀柄上。
“小子,感觉怎么样?”
正在史华武有些爱不释手的时候,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男声。
史华武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自己的师傅和那位名叫刘刀的铁匠,正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
“师傅,刘伯。”
史华武急忙向两人行礼,却并未放下手中的刀。
见此,刘刀挑了挑眉,对着身边的白昔说道:
“看样子,你这小徒弟还是挺喜欢这把刀的。”
白昔点点头,没有言语,不过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同时,刘刀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你去做些吃食,吃完早饭,我们便回家。”
白昔站起身,对着仍旧有些发呆的史华武摆摆手。
史华武急忙小跑着离开,但却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砍刀。
白昔摇摇头,不明白为何对方要背着把二十斤的大砍刀,去做饭。
吃完早饭,白昔谢绝了刘刀的挽留,带着史华武离开。
一路上,白昔虽有些疲惫,但却也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反而是背着二十斤重砍刀的史华武,累的气喘吁吁。
回到家,白昔吩咐史华武将砍头刀放在祠堂中供奉,自己便回房间补觉。
史华武小心翼翼的将砍头刀放在下方的刀架上,心中甚是激动。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察觉到肚中有些饥饿,史华武方从祠堂中走出,去厨房做了些饭食。
见白昔睡得香甜,史华武也没有叫醒对方,只是给其留出了些饭菜,等对方醒后再吃。
砍头刀就放置在祠堂中,直到整满七天后,白昔方命史华武将其取出。
随后白昔便要求史华武随身携带这把砍头刀。
史华武自然欣然接受,除非洗澡,一直带着身边。
不过也因消耗有些大,饭量见长,身高猛蹿,现在将近一米九。
故而每次吃饭时,方莹夹在两位大汉身边,总有些怪异。
时间慢慢过去,白昔的杀人记录已经到了九十八,还差一人,他便可以退休。
很快,来到了导致原主死亡的那天。
当天,白昔接到了府衙通知他一个月后,有人被判处死刑,而要求他去行刑的消息。
上辈子,原主也是在此时接到了同样的消息。
而自从接到消息后,原主便开始寝食难安,没有在意后续的事情,最终在三日后选择一根裤腰带将自己吊死。
白昔自然要好好活着,所以对于这个时间倒是觉得有些蹊跷。
一般情况下,官府都会行刑三天前通知,很少会有在一个月前便通知刽子手。
而眼下,却如此提前,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
当天下午,白昔便带着银子,来到了府衙的牢房中。
“刀刽子,您怎么来了。”
这位牢头是从下面的狱卒中升上来的,与原来的牢头有些沾亲带故。
白昔将手中的礼物递到牢头面前,随后笑呵呵道:
“您可能不知道,我啊,估计要退休了。”
牢头接过白昔手中的东西,恍然道:
“您已经砍杀了99人了吗?”
白昔摆摆手:
“还差一个。”
牢头听此,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白昔察觉到对方表情的变化,急忙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不着痕迹的塞到对方怀中:
“牢头,这些年来多谢您照顾了。”
牢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瞅瞅自己的胸口,随后将东西放在桌上,拉着白昔朝角落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