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昔的话,众人的视线纷纷转移到赵宏伟身上。
赵宏伟脸色隐隐发青,但眼下却也不得不认下这档子事,因为刚刚白昔可是无声的吐出手机两个字。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憋闷,赵宏伟脸色恢复正常,一派温和的回答:
“赵白昔同学说的没错,昨天确实是我们三个和她一起去的旧教学楼。”
说着赵宏伟脸上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
“上次我看到赵同学的父亲在嘉禾商场门口给人擦鞋,觉得有些心酸,所以与父亲商议后,准备资助赵同学。”
赵宏伟的这番话,虽说是心疼白昔,可是在这样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无异于打她的脸。
若是一个普通脸皮薄的小姑娘定会羞愧,但她白昔可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神,自是毫不介意。
“那我在这里先谢谢赵宏伟同学了。”
白昔眼中满是感激,说着还感慨道:
“你看我们都姓赵,没准以前还是亲戚呢。”
说着抿嘴一笑。
赵宏伟:神tmd亲戚,他们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要脸的穷亲戚。
心下虽不爽,但赵宏伟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嘴角噙着微笑。
“赵宏伟同学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啊,大家一定要向赵同学学习。”
听完这些话,冯海洋感慨道。
周围的同学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看赵宏伟,又看看白昔,最终也只是在冯海洋的带头下鼓起了掌。
不过事情结束后,白昔还是对冯海洋表示,希望学校能够出个公告,防止大家谣传。
冯海洋一向心善,加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允了下来。
中午,白昔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便看到食堂门口围了一群人。
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那消息是假的啊。”
“我就觉得那种消息不可能是真的。”
“你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
除了认为白昔被强是假消息外的,还有些人有不同的看法:
“这不好说吧,若是假的怎么会有这种传闻。”
“话说昨天确实有人看到赵白昔一个人走出的旧教学楼啊……”
“也许学校为了名声故意搞了个澄清证明呢……”
……
大家众说纷纭,但白昔却丝毫不在意,打完饭后,便便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吃饭。
这饭菜虽不好吃,甚至于可以说是黑暗料理,但眼下她也没办法挑剔。
下午放学后,白昔看着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的赵宏伟三人,心下满意。
收拾好东西后,白昔走到赵宏伟身边:
“走吧。”
说完便率先离开了教室。
三人见此,在赵宏伟的带两下也朝旧教学楼走去。
“今天的事情下不为例。”
赵宏伟三人刚走进旧教室,便听到了白昔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但三人却纷纷察觉到话里的冷意,甚至于身体不自主的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等到三人进了教室,白昔已拿出了作业本,在窗台前的桌子上写了起来。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刚想要说话,便听到白昔淡漠的声音:
“不要吵我。”
说完便又继续奋笔疾书。
李波想要反驳,却被赵宏伟脸色阴沉的拦下。
随即他们也便坐在白昔对面,看着面前专心写作业的小姑娘。
作为一个初中生,尤其是市重点的初中生,那作业可是不少。
不过所幸白昔也不是真正的十五岁的小姑娘,写起来到很是顺畅。
五十分钟后,白昔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将作业本放好后,揉着自己的手腕舒了一口气。
见那边三人只是坐在那边玩手机,白昔挑了挑眉,朝赵宏伟问道:
“你什么时候给钱。”
赵宏伟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白昔,微微恍惚道:
“你说什么?”
白昔皱了皱眉,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耐烦的重复道:
“不是和你父亲说好了要资助我?”
见白昔如此厚颜无耻,赵宏伟下意识僵在了原地。
随即反应过来,冷嗤道:
“你就这般不要脸?”
白昔皱了皱眉:
“这可是你当着所有同学说的,现在不承认了?”
赵宏伟觉得自从上次白昔从他们手中逃走后,就越发的不要脸了,甚至于心中还隐隐有些后悔招惹上这种人。
赵宏伟毕竟是高官之子,很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尤其是在最近市里改选的重要时刻,更是越发小心。
“明天给你。”
最终在白昔一脸鄙夷的目光中,赵宏伟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那就多谢赵同学了。”
话虽这么说,但白昔脸上却是毫不在意,而且说完便转身离开。
“艹!”
等白昔离开后,赵宏伟方一拳打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随后便察觉到自己的手骨传来一股专心的疼痛。
这本就是废旧的桌子,上面有些毛刺、钉子很是正常,而赵宏伟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那突起的钉子上。
魏亮和李波看着被钉子扎到手的赵宏伟,以及旁边滴下的血迹,急忙带着对方走出了教室,朝医院奔去。
三人的腿自是比白昔的要长,所以当白昔刚走出校门,便看到了狂奔而来的三人。
白昔正准备问三人还有什么事情,却见魏亮和李波已经拖着赵宏伟跑出去很远。
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白昔挑了挑眉,看向三人离开的方向。
魏亮明明壮硕的身材,跑起来竟然如此之迅速,白昔不由有些诧异。
看样子,在危急时刻,人类的潜能真的是无比巨大。
白昔到家的时候,赵勇还没有回来。
看了看厨房中的蔬菜,白昔煮了个面条,顺便打了两个荷包蛋。
等她将饭做熟,赵勇也正好回到了家。
“昔昔……”
赵勇一瘸一拐的靠近厨房,依靠着房门打量着里面正在煮饭的白昔。
他们刚来兴市的时候,女儿还很是期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儿却变得越发沉默。
他也问过,但女儿只是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他又怎么不明白,对方是担心他才选择隐忍不说。
他虽焦急,但他本就说话不清楚,加之女儿也拒绝,他一个残废,能有什么办法,
甚至于他都不敢去女儿的学校,担心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女儿会被同学嘲笑,所以也只能闷头好好挣钱。
然而最近几天,他却发现女儿变了,虽仍旧不爱笑,但却看起来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