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门外传来吉祥的声音:
“大小姐,早饭做好了,您和夫人是否现在用餐。”
白昔伸手握了握尤言心的手,说道:
“娘,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尤言心点了点头,但眉间却带着些愁绪。
等两人坐定,尤言心看着桌上放置的自己喜欢的饭菜,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有些失职。
两人正在吃早饭,门外传来了喵喵声和丫鬟们的惊呼声。
“小祖宗,我来了!”
白昔的脑海中也适时听到了零天的声音。
“外面是怎么回事?”
尤言心皱着眉头将嘴里的笋片咽下去,有些不悦的问道。
门外正在吵闹的丫鬟们见此急忙噤声,看着正站在门口的那只黑乎乎的小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是院子里来了一只流浪猫,小丫鬟们正在赶走它。”
翡翠适时出声,恭敬的说道。
白昔见尤言心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扶着对方的胳膊说道:
“母亲我们去看看吧。”
尤言心虽不太乐意,但见女儿确实有些兴趣,便也只好点点头:
“好吧。”
两人来到院中,便看到了被众人围在院子中央脏兮兮的小奶猫。
小猫大概有巴掌大小,走路还不太稳当,仅能从露出的毛发来看出,这是只小橘猫。
白昔看着如此狼狈的零天抽了抽嘴角。
而尤言心见是这样丑的一只小猫,顿时有些嫌弃的说道:
“珍珠,快将这猫轰出去,扰了大小姐的清净,你们该当何罪。”
虽说刚刚尤言心让珍珠去请楚大夫,但对方毕竟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自然不会亲自前往,便派身边的二等小丫鬟去请,自己一直留在这边。
眼下听到尤言心的话,珍珠脸上划过一抹阴狠,随后急忙低下头,语气恭敬的说道:
“夫人,奴婢知错。”
说完便转过头,对着白昔院子里的张嬷嬷和李嬷嬷厉声呵斥道:
“还不赶紧把这污了大小姐和夫人的眼睛的脏东西扔出去。”
张嬷嬷和李嬷嬷听罢,急忙上前,但白昔却悠悠的开口:
“慢着。”
张嬷嬷和李嬷嬷听罢动作一顿,随后站在了原地,对白昔拘谨的弯着腰。
白昔看着两人的动作倒很是满意。
珍珠见白昔开口,眼中闪过一抹嫌恶,随后低下头:
“不知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白昔却松开尤言心的手臂,朝院子中央的脏兮兮的小橘猫靠近。
“昔儿!”
见此,尤言心急忙上前,挡在白昔面前,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昔儿,这猫有些脏,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白昔见此也没有强求,毕竟零天现在这样貌……她还真的有些嫌弃,便说道:
“娘,你看那小猫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瞧,而且看这模样应该是无主之物,我想收养它。”
尤言心听罢,立刻想要拒绝,但看着自己女儿这渴求的眼神,最终没能将话说出口,便转过头,朝乖巧蹲在那边的小猫看去。
琥珀色的大眼映入眼帘,里面满是渴望和哀求,甚至还夹杂着欣喜。
神不知鬼不觉的,尤言心说道:
“珍珠,你将这小猫带下去清洗一下,翡翠你去外面找个兽医,让人来府上看看这只小猫。”
珍珠听罢,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脸上的不满映入白昔的眼帘。
看着大小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珍珠急忙捏紧手指低下头,脸上满是愤恨。
而尤言心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妥,珍珠可是她的大丫鬟,让对方去给一只猫洗澡,确实不大合适。
但眼下她话都说出去了,也只好后面再补偿对方。
珍珠抿了抿嘴唇,见尤言心并未将话收回,牙关死死咬紧,最终慢慢朝地上的小奶猫靠近。
小奶猫倒是并不害怕,很配合的跳到了对方的手中。
正在珍珠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旁边多了一个小竹篮,见此,她直接将那小猫扔了进去。
白昔看着拿着小竹篮的夏雷,嘴角微微勾起。
抓住你了!
看着夏雷拎着篮子,她便说道:
“夏雷你既然和珍珠姐姐关系如此好,那便帮珍珠姐姐一起给这小猫清洗吧。”
珍珠和夏雷听罢,均纷纷心中一紧。
然白昔却没有继续多言,只是挽住尤言心的手臂,拉着对方朝屋中走去,不过在临进门前,对着刚刚直起身的珍珠和夏雷说道:
“好好照顾它,以后它可是我的小宠物。“
说完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珍珠和夏雷眼中闪了闪,心中隐隐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什么。
尤言心皱着眉头随白昔回到房间,有些疑惑的问道:
“珍珠和夏雷认识吗?”
白昔想了想问道:
“母亲,珍珠姐姐不是您的陪嫁丫鬟,夏雷是我从管家带来的人里挑的,她们两人认识应该也没问题吧。”
尤言心听此,眼神闪了闪,随即转移话题道:
“昔儿,你准备养那只小猫?”
白昔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欢喜的点了点头。
看到自家女儿许久未见的笑容,她也只好将拒绝的话吞入腹中,没有再多言。
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如意的声音:
“大小姐,楚大夫来了。“
听此,尤言心急忙站起身,说道:
“快快有请。”
接着白昔便看到一位身穿藏蓝色长袍,胡子花白的老者背着药箱走进了房间。
“裴夫人,裴小姐。”
楚大夫弯腰鞠了一躬,随后站起了身。
尤言心将昨日白昔落水的事情说了一遍后,便示意对方给自己的女儿看看。
楚大夫看了看白昔的面色,随后便示意白昔将手放在脉枕上,并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一条薄如蝉翼的丝巾,伸出给白昔号起了脉。
片刻后,楚大夫皱了皱眉,对尤言心说道:
“裴夫人,裴小姐落水后未能及时救治,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不过因长时间浸泡水中,身子受了凉,以后可能会有些体寒。”
楚大夫虽没有明说白昔以后会在子嗣上艰难,但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