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后,紧闭的房门被踹开,里面的欢愉声也立刻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珍珠哪里想到尤言心的反应会是这般,瞬间惊叫出声,并且将脑袋藏在了裴同甫的怀中。
“裴同甫!”
尤言心却没有理会珍珠,反而是一脸冰冷的看着仍旧不断起伏的裴同甫。
因被人打扰了兴致,裴同甫厉声呵斥道:
“滚出去!”
尤言心前进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裴同甫你说什么?”
裴同甫转过头,停下了动作,看向尤言心的眼中满是杀意:
“我让你滚出去!”
尤言心看着这样的裴同甫,不由后退了几步,随后与对方深深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娘……”
白昔自是没有跟着尤言心进屋,毕竟她一个做女儿的,去围观父亲和母亲的丫鬟欢好,她虽不打算嫁人,但是这种名声也要不得。
尤言心此时才反应过来,白昔还在外面,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去,苍白的几乎能看到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白昔见尤言心的身子晃了晃,急忙上前拉住了对方的胳膊,顺便为其把了下脉。
索性对方身子底子不错,虽气急攻心,脸色有些难看,等下缓过来,也便没事了。
果然,还没等白昔将尤言心扶到房间,尤言心脸上也渐渐出现了几丝血色,不过看起来仍旧是有些苍白无力。
白昔将下人挥退,坐到了尤言心身边:
“娘,您的任何决定,女儿都会支持的。”
尤言心微微一怔,看向白昔的目光中有些茫然,眼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白昔将对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同对方对待自己一般,轻轻抚摸着尤言心的脊背。
片刻后,察觉到肩膀处的湿意,白昔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看向窗外,第一次怀疑,自己这般做是否正确。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也只能这般行事,而若是真的没能完成原主的心愿,她也只好放弃这个小世界。
但想到自己的头发,还是有些可惜。
零天似是察觉到了白昔的心思,传音安慰道:
“小祖宗,您放心,长痛不容短痛,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昔沉默片刻,说道:
“也许骗她一辈子,也会是个不错的结果。”
零天立刻反驳道:
“可是小祖宗,按照原主的心愿,您一定会和裴家决裂,既然迟早都会发生,这般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白昔没有反驳。
若是原主不想报复,那么刚刚自己所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有些人便是如此,只要自己不知道,那便当做没发生,过着自己认为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原主的心愿不仅仅是让尤言心安享晚年这般简单,所以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更何况以她对尤言心的了解,对方是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尤家自古便是高门,家中除了尤父甚至于尤言心的大伯和小叔,都在朝廷做官,并且职位不低,故而尤家虽无爵位,但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
裴同甫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有着尤家的鼎力帮助。
尤言心自小便在这种家族中长大,也不是那种柔弱的菟丝花,有着属于自己骄傲。
今天的事情,裴同甫完全是将她的脸面踩在了地上,加之之前在府中受到的磋磨,尤言心越发委屈。
也许是靠在女儿身边,也许是最近确实有些累,尤言心趴在白昔的肩头睡了过去。
看了看对方眼下的青色,白昔叹了口气,按在对方耳后,原本睡得还不是很安稳的尤言心渐渐呼吸平缓。
见此,白昔将对方放在床上躺好,给其盖好被子后,便抬腿朝外走去。
“小祖宗,您要做什么?”
零天看着活动手脚的白昔,有些诧异的问道。
白昔嘴角微微勾起,对着零天莞尔一笑:
“你猜!”
零天:你猜我猜不猜。
当然这话零天不敢问出口,只是跟在白昔身后,朝外走去。
白昔将院中的下人挥退,包括伺候裴老夫人和裴安荷的下人,便命母亲的两位大丫鬟翡翠、玛瑙,以及自己的两个大丫鬟吉祥、如意关好院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眼下裴老夫人还晕着,裴同甫还在忙着运动,而尤言心又睡着了,至于裴白逸,早就搬到了书院,这几日根本不在家,所以整个相府,现在最大的主子便是白昔这个嫡出大小姐。
下人们虽不想听对方的安排,但尤言心毕竟是当家主母,自然是有不少心腹,轻易便将这些有反对意见的人压下。
见周围已经空无一人,白昔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走入了裴同甫所在的仍大门敞开的房间中。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裴同甫有些恼怒:
“都说了滚出……”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察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脑后,随后便直接晕倒在了珍珠身上。
珍珠因裴同甫停下了动作还有些不高兴,甚至于娇滴滴的喊了句老爷,但很快她便察觉到了裴同甫的不对。
正在珍珠想要抬起身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见一个茶壶朝自己狠狠砸来。
陷入黑暗前,她恍惚看到了门口有一道娇小的人影,那衣服与大小姐今日所穿的有些类似。
白昔看着昏死过去的裴同甫和珍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来到两人身边,白昔将裴同甫从珍珠身上推开,掏出从尤言心房间里拿的绣花针,面无表情的在对方**的小腹上扎了起来,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零天看着这般的小祖宗,也瑟瑟发抖不敢提醒。
白昔扎完,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似是还不解气,便再次在对方的身上刺了几下,又瞅到了旁边的珍珠,索性也送了对方一份大礼包。
她对裴同甫最初扎的那几针,自然是让对方那物件成为摆设,至于后面嘛,那便是令对方在阴天下雨的时候,浑身又疼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