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菀了然的应了声,“那是不是矜涵阁的女孩儿?”
楚风猛地抬头,盯着陶菀观看良久,方才缓缓启动略显苍白的唇:“你,去过矜涵阁?”为何她去了矜涵阁,没有人来汇报!
陶菀看到他的脸色不佳,甚至带着些许愤怒,她忽地感觉到她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她好像做错事般的点点头,而后赶紧地解释:“我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动!”但又想起,那日她动了那把梳子,“我只动过那把梳子。”
楚风听着她把话说完,姑且还是相信她什么都没动,他拧着眉头点了下,平淡地说道:“以后不许去那儿。”
“为什么?”陶菀口舌之快,让她自己也咂舌,看人家的脸色摆明是不想外人去,更不想外人问什么,她懊恼地轻咒着自己,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他,幽深的双眸凝视着陶菀,好似要把她看穿一样,看得陶菀有些坐不住,这才冷淡地说道:“不准去,是不准去,没有为什么!”
那是她的地方,那儿的东西要原封不动的等着她回来,那个地方只能由她折腾,她不在,那么那个地方是不该存在,谁都不该进,谁都不应该去打开彼此的思念,只是,却被她给破了禁戒,他开始想念那个有着甜蜜笑容的女孩儿。
陶菀应了声,这也不许去,那儿不准去,这木胥下的命令简直是屁话,她感到相当的不满,不去不去,没必要这么森冷的语气警告她,她又不会搞破坏。
“那你再和我说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准去!”陶菀赌气般地问道,她可不想下次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又被人摆臭脸色看。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楚风,并没有听到陶菀的问话,更别说能够领会她的心情也在悄然变坏。
陶菀见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爽的心情腾腾转化成怒气,可又不断地压抑着,导致她竟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果然不好的心情会把人给憋坏,她才只是控制自己要发怒的情绪,这咳嗽了。
咳嗽声拉回楚风的思绪,他望着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抚着胸口的陶菀,幽幽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死不了!”陶菀没好气地回了句。
“嗯额。”楚风点头,又开始挪动起他那笨重的轮椅,“那不打扰你了。”
“早可以走了!”咳嗽终于止住,陶菀抱怨了句,要是他没来,她不会心情不好,也不会咳得面红喉咙痛,要知道刚才她都感觉自己要把肺给咳出来。
楚风动作一滞,但很快恢复镇定,朝着门口挪去,在门口处,他背对着她又说了句:“凤栖山庄,你哪儿都可去玩,矜涵阁唯独不行。”
矜涵阁有什么宝贝东西,让她这个庄主夫人都不能进去看?
陶菀扯起嘴角,冷笑:“放心,本夫人会谨遵庄主大人的命令!”
楚风彻底僵在原地:“你……”
“慢走,不送!”陶菀下了逐客令,看着他头痛,她走到门口朝着屋外吼了句,“把楚风给挪走!”
稍即,便有一身着黑色衣衫的人来到他们的面前,他朝着楚风看看,又朝陶菀看看,最终推起轮椅往外走去。
他们前脚刚离开,她立刻把门给拴了,眼不见为净。
她抱起桌的东西回到内室,整整齐齐地理好,搁回箱子,然后了密码锁,同时还不忘将两个拉环用锁扣了起来,钥匙穿在一根红绳,绑在自己的脚踝,她的东西,谁也不准碰。
她走到窗前,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这时,她方从怀掏出一只怀表,一只已经停止走动的怀表,她打开,里面有一张女子的照片,长得很美丽,亚麻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膀,微笑地望着她,听说,这个是她的母亲,这个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妈妈?”好陌生的词语,她从枕头下抽出她和哥哥嫂子的合影,按着怀表大小的轮廓,将三个人剪了下来,放了进去,遮住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以前活着,是因为哥哥让我找到你,如今活着,只是为了思念哥哥和嫂子。”
她亲了下怀表,又戴在脖子,放回到怀。
正当这时,屋外响起非忧毫无情感的声音:“夫人,在吗?”
陶菀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心情都隐藏到心,她笑着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非忧,有何事?”
非忧摇了摇头:“只是回来见屋子关的严严实实,以为你……”
陶菀朗声一笑,可是颜笑眼不笑,语气更有些咄咄逼人:“以为我什么?以为我在偷偷摸摸的干坏事吗?还是以为我在这凤栖呆不下去,想不开呢?”
听着她的话,非忧一怔,她话里带刺,难道在他离开之后,谁有惹着她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非忧挠着头发解释道,“属下以为你溜出去了。”
“噗哧!”陶菀终还是有点忍俊不禁:“难道在你眼,夫人我是个会偷溜的人。”
非忧尴尬地笑笑,违心地说道:“不是。”
陶菀好似想到什么,她仰起头望着非忧,一本正经地问道:“非忧,凤歌呢?长歌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长歌随庄主外出了,至于凤歌,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非忧如实地回答,他也是很久没有见过凤歌了,大概有好几个月了,人去楼空,他的屋子只剩一层算不厚的灰尘。
凤歌,不见了?
那个身好似有团雾的美男子,在会陪着她闹,陪着她笑后,竟然消失不见,在这儿,似乎他是对自己笑得最为真心的一个,虽然总是摆着张臭臭地脸,好似谁欠了他钱的模样,可也只有他对她没有太远的距离,不远不近,却不会疏离。
“你真得不知道凤歌去哪儿了吗?”陶菀抱着一丝希望,再次询问道,“不要骗我!”
非忧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忽地,大脑闪过一丝线索,他这才开口:“夫人,属下真不知道,不过属下记得凤歌有个习惯,每逢七月十五,都会去个地方。”
七月十五,元节,在百姓的眼,这一日不祥,冤魂厉鬼会游走人间。所以大家会不断的烧纸钱祭祖,而事实,它还是个奖励善良和惩罚恶劣的的节日,更主要是个“赦罪节”,所以,“元节”又是“忏悔节”和“赎罪节”,一年有罪过的人可以在元节这天通过各种仪礼去检讨自己和请求天地人的宽恕。
那么,凤歌呢,他是为了祭祖,还是恕罪?迷雾重重的凤歌,是为了什么。
“他去什么地方?”陶菀好地询问道。
“渡河边!”
“哦哦!”陶菀了然的应了声,“今日几号?”
“七月初六!”
听得他的回答,陶菀惊叫了起来:“什么,今天是七月初六,那明天岂不是情人节!”
非忧正想说些话,却被陶菀抓起手臂,望着屋外跑:“陪我去街,我要去买东西,我明天要过七夕节。”
“夫人,凤栖离街市需要一个多时辰,况乎,这日头都西斜了,一个时辰后天都暗了!”非忧由着她拽着,却也不忘劝说着,毕竟过会儿是晚餐时间,错过也罢,可是那些侍卫若是发现她不在,有人会担心啊。
陶菀小嘴一撅:“不管,天色暗没事,有月亮,若是饿的话,我请你吃大餐。”
“夫人!”非忧再次劝说道,“晚回来会有危险。”
“不是有你在吗?”陶菀反问道,“你是高手,我知道!”
非忧低声叹了下气,看来她是非去不可。
等到他们到达街市时候,陶菀的屁股都快开花了,这非忧驾车也太快了点,震得她屁股发麻。她起身揉了揉屁股,跳出马车。
夕阳西斜,快落山了,街市也无白日里热闹,不过摊贩们还是迟迟未离去,熬着,也许还有客人,毕竟这七夕节要来,这情侣们这个时候会偷偷流出来买礼物,明日好做交换。
陶菀望着街稀古怪的小玩意儿,一会儿这个玩玩,一会儿那个摸摸,看了,包了起来,大大小小的买了一堆,而非忧可怜兮兮的成为她免费的提货员了。
这时候,她看到一些很可爱的面具,兴奋地蹦达过去,她挑了个猴子模样的面具,戴在脸,回过头望向非忧:“非忧,好看不?”
非忧抱着一堆礼探出头,看了几眼,倏地发现这样的她很像晴涵,一样的身高,一样喜欢俏皮的玩具,他笑着点点头。
在陶菀准备掏钱付账之时,她侧过头看到了秀英,她赶紧地摘下面具,揉了揉双眼,是秀英。
她扔下手的面具,朝着秀英跑去,口呼道:“秀英,秀英!”
秀英听得她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震惊之余,撒腿跑。
“秀英,等等我,我有话要问你!”陶菀拼命地在后方追着她,眼看要追之时,不知从哪儿跑出一堆人,将她的视线阻隔,可很快又散去,她朝四周看看,是贫民区,秀英该是往里面跑去了,她迈开步子走进深巷。
非忧一见陶菀忽地奔跑起来,口不断地喊着之前随她来凤栖那个丫头的名字,直觉告诉他会出事,他扔下手的东西,径直地追去,可眼看要追之时,一群人忽然将她围住,等得他飞身前之时,全然不见她的人影,而那一群人也作鸟兽散,东跑西窜不见踪影,他快速地抓住其一个想要跑的人,冷声问道:“刚才那个小姐呢?”
那人故作怯弱地说道:“哪个小姐?”
“说实话,不然我杀了你!”非忧身染起一股冰冷的杀气。
那人看见非忧眼腾起的杀气,遂反应过来,怕小命不保乞求道:“大哥,我真不知道什么小姐!”
非忧狠狠朝着他剜了一眼,凛冽的双眸让那人直抖索:“大哥,我只不过是按着那个人说得照做而已!”
“谁让你们这么做?”
“不知道!他蒙着黑色面纱,穿着黄色的道袍,声音更是听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让我们看到若是有两个女孩子在街跑,插入到她们间,隔断他们!”那人低声下气如实相告,“大哥,行行好,别杀我,我说得都是实话,我只不过是想拿点钱而已。”
“他是在哪儿召集你们的?”非忧冷声询问道。
“城北破庙!”
“滚!”非忧一把甩开他,“若是说谎,我要了你的狗命!”他往前面继续奔走了一段路,入眼的是一片贫民区,家家户户都点了蜡烛,幽幽地烛光照着一条又黑又深的巷子,她该不会是往里面去了吧,他停滞了会儿,从怀掏出信号弹,朝着空一放。随后他握着剑,朝着深巷走去,警觉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入耳的除了那些百姓们欢声笑语,也只剩下虫鸣声。
“永言”当铺。
一名小二模样的人疾步走入,神色异样,他来到当铺窗口,低声说道:“老洪,我看到城北贫民区处有人发信号!”
老洪抬起头,精明的双眼闪烁着疑惑:“你确定没有看错?”
“是,没有!”
老洪拨弄着算盘,细想着凤栖最近并没有人下来,要是下来,必定会有招呼,这突如其来的信号弹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偷溜下来。
忽地,他想到一个人,那是庄主新娶的夫人。
据说她在庄内呆不安稳,没准偷跑下来,想到这儿,老洪朝着当铺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去城北贫民区。”而他自己则写了一张纸条,绑在鸽子身。同时,还随身带了一只鸽子。
四个人乔装打扮前往贫民区,眼睛却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正当他们走到贫民区巷子路口时,他们注意到墙角处有着不明显的刮痕,是一个箭头,四人对望一眼,继续朝着里面走去,每逢遇到拐角,都会出现一个箭头,几人提高警惕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这是敌人设下的圈套,一旦大意,他们都将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走着走着,赫然发现前面是一堵墙,警铃大作,难道真的是圈套,这时其一个看到箭头突然向所指,彼此点头,脚尖一点,便跃了墙头,这时他们看到了非忧的踪影,他正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在一户人家院子屋子搜寻着。
“吱吱!”其一个抿着嘴发出了声响。
非忧听到声音,抬头发现是他们的人,便撤了回来,面色忧心忡忡:“夫人,不见了。”
果然。
五人商量了下,分头行事,两个人注视这贫民区,另外三人前往城北破庙。
“你有没有考虑过,是夫人故意走丢?”老洪忽然开口问道。
非忧一愣摇头,底气不足地说道:“不可能,夫人应该不会故意走丢,她是见着她以前的丫鬟……”
老洪听着他叙说着,最后还是说道:“故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过为防止是被人掳走,我们赶紧找到她先。”
非忧点头同意。
这边人走丢了,另一边很快得到消息。
凤栖山庄,侍卫小贝急扣楚风房门。
“谁?”
“主子,卑职是小贝,收到老洪的飞鸽传,问夫人在不在庄内?”
楚风眉头一皱,找她?老洪找她有何事?算了,也许是和她的小金库有关,他清幽幽地说道:“你去菀如院看看便是。”
“是,属下遵命!”
一盏茶的时间,小贝回到了楚风房前,语气也不像刚才般稳妥:“主子,夫人不在,非忧也不在,而且属下又收到那边传来的信息,夫人失踪了!他们正分头寻找。”
“啪嗒!”楚风手的笔滑落,她失踪了,她是故意为之,还是……若是被人绑走,以她娇小的身子,且手无缚鸡之力怎可敌得过他们。
“速速派人前去支援他们,势必找到夫人!”楚风冷冽的说道,“限你们在天亮之前将夫人带到我面前。”
“是,属下遵命!”
一行黑衣人趁着夜色急速地朝着山下掠去。
精神抖擞的猫头鹰被他们掠过的风声惊吓了,呜呜的叫着,扰乱了夜的安静,山鼠听得那声音,逃跑的更似仓促,一时间本来宁静万分的山,忽地变得喧闹。
楚风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更带着懊悔之心,若是他当初没有离开菀如院,没有因为她去矜涵阁而气恼,她是不是不会偷溜出去,是不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夜这么深了,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像白天那样在某个角落哭泣。
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渗透进了他的心里,可是,他不能去爱她,不能!
“咔嚓!”手的笔断成两截,无法拼合,他望着桌断裂的笔杆,他和她隔着千山万水,任谁也跨不了,她要的,他也许给不起。
陶菀再一次的拖累了大家。
至从进了深巷后,她一路往前奔跑着,偶尔还能看到秀英在前边狂奔的身影,这时,秀英忽然停了下来,她弯着腰喘着粗气,正当陶菀以为会追她的时候,她被一个黑衣人掳走,陶菀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追着,等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迷了方向,而且已经走出了那片贫民区。
秀英不见了,她跟丢了,回过身发现非忧也不在,她一个人在荒山野岭处游荡着,昆虫的鸣叫声,野兽的嚎声,山风的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尤以那猫头鹰的叫声,更让人惶恐。
曾经,她不信鬼,可是,后来,她穿越了,她信了。即便不断的告诉自己,世没有鬼魂,可还是会害怕。
她环抱着自己,缓步走着,口直嚷:“非忧啊,快来找我啊,快点找到我啊,我要被吓死了。”同时不忘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呵呵!”忽然,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更让陶菀觉得害怕,她训着声音望去,一个黑色物体朝着她走来,难不成真是鬼?可她依旧故作镇定:“你是谁?”
“过路人!”来人越走越近,是个女人,这女子三四十岁的年纪,身穿淡黄道袍,眉目如画,清丽难言,甚是美丽,只是那嘴角的冷笑,让陶菀觉得此人不是什么好茬。
她转过身,往回走着,哪料,那女子忽地掠过她的头顶,落在她的面前。
“有事?”陶菀略微往后挪了挪,于她保持着一公尺的距离。
女子笑了起来:“我的好女儿,你怎么连你娘亲都认不出来了呢?”说着,扯去脸的人皮,露出一张更为绝美的容颜。
陶菀大脑迅速盘旋着,娘亲,莫不是那陶菀的亲娘,原来她真得没死,不过她还是故作惊讶,讶异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娘,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呵呵!是死了!”女子面笑容不减。
可看在陶菀眼里,太过假惺惺,她继续惶恐地问道:“娘,你是人是鬼?”
女子忽然大笑了起来:“菀儿,娘以前是鬼,可是现在是人,在你没有嫁给齐王后,娘成了人。”
听着她的话,陶菀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
这是人是鬼,怎么还跟嫁不嫁齐王有关。
她正想问,哪料女子却开口说道:“不过这样更好,女儿,想不想成为皇后?”
“不想!”陶菀想都没想,果断的回答道。
“呵呵,真得吗?”女子缓缓的靠近陶菀,陶菀一步步地往后退着,“可惜,由不得你,你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记住,你是我的女儿。”说着,她忽地伸出手指,点在陶菀的身。
陶菀瞬间动弹不得,恼怒道:“我不是你女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女子摸着她的脸蛋,描绘着她的轮廓,随后附在她的耳畔轻语:“若你真是我女儿,我或许还下不了手,可惜不是,不过,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呸!”陶菀轻呸道,“我现在已经再享荣华富贵,用不着您老人家的操心。”
女子伸手擦拭了下自己脸的口水:“脾气果然我女儿要差,我很好你是从哪儿来,怎会和菀儿长得一样?”
陶菀紧闭嘴巴,不打算理她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天由命。
“不过呢,这样更好,完全不会给我带来麻烦,不是吗?”说道此处,女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荒山野岭回响起她的笑声,让陶菀觉得耳朵发疼。
“我真不知道,你给了秀英什么好处,她竟然誓死不肯说出你是谁,还竟然想让你离去,可惜,你似乎没听她的话,哈哈!”女子冷冷地望着陶菀,“要知道秀英可是我一手培植的人,最后竟然愿意为你一死,你还真有本事!”
“你说秀英死了?那刚才是?”陶菀迫切的问道,原来从一开始她落入了陷阱之。
女子扯起嘴角冷笑道:“秀英早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车裂,明白那是什么不?我呢,绝不会要一个不忠于我的人。至于刚才,那是假的,当你进入街市的时候,有人跟着你了,呵呵。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后悔,没有听秀英的话?”
听着她轻松的讲着车裂,陶菀忽地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人,更不配陶菀的娘亲,在陶菀眼,她的娘亲应该是个温柔的女子,而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毒,这话当真不假!秀英这么美好的姑娘,竟然活生生的被四分五裂,她的牙齿打了个颤。
她枉费了秀英用生命付出的代价。
她不能任人宰割,她要反抗,她还要为秀英报仇,她冷冷地说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女子望着她双眸的怒火,笑得更是开心:“怒吧,愤怒吧,让愤怒充满你的双眼。哈哈!”笑了一阵,她平静的望着陶菀,“我不想怎样,我只不过是想要你帮忙拿一件东西而已。”
“说!”
“藏铃!”
“没听说过!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女子瞅着陶菀,越看笑意越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它在凤栖,只要你拿到了,那么……”在这时,她突然抬手,手多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往陶菀的嘴里塞。
陶菀眉头一蹙,嘴唇紧闭,咬紧牙齿,不想她将咬塞进来。
女子神色更冷,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咔嚓!”陶菀清晰地听到她的下巴脱臼了。
女子盯着陶菀的脸,嫣然一笑:“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落秋’,若是吃了它,没有解药,秋天一过,你会肝肠寸断。”
好歹毒的心思,她不犯人,却依旧有人犯她。
“我在想,你若是吃了,会不会不来找我要解药呢?”女子清幽幽地说着话,“我还真舍不得看见和菀儿长得一样的你也这么快的死去。”
“孩子,放心吧,只要你将藏铃拿到手,交于我,你会平安无事!”
陶菀很想骂她,可惜她说不了话,她只能冷冷的瞪着女子。
女子欣赏着陶菀的怒意,看着她由怒生恨,女子更是兴奋。时候差不多了,她将药塞进了陶菀的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刚将药丸塞进陶菀口之时,还没来及迫使她吞下去,一支锋利的镖直直地朝着女子的手腕飞去。
女子侧头一看,下意识的缩回手躲开飞镖,她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快被他们找到了,她飞快地抬起手想要握住陶菀的下巴,想让她吞下‘落秋’。
可是,人总是贪生怕死,又是三只飞镖朝着女子刺去,她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女子娇眉一横,眸光更冷,她忽地从腰抽出一条嫩黄色丝带,抛向陶菀,勒住她的脖子,她冷冷的一笑:“你若是再进一步,我勒死她!”
夜风狂劲,吹得来者的衣袍鼓鼓作响,他缓步地朝着她们走去,丝毫不去看陶菀一眼,那黑色外袍,黑色连衣帽遮盖着他的容颜,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陶菀直勾勾地望着来人,他似乎并不是来救自己,难不成又是来害她的?
天啊,今天什么日子,早知道运气这么背,她出门前应该翻翻日历。
“别过来!”女子冷喝道,心里却也有些发毛,从他刚才出镖的身手看,武功完全在她之,若是硬打,非死即伤,只能一赌,她拉着丝带的手紧了紧。“再过来,我杀了她。”
听得她的话语,男子这才抬眸看了眼陶菀,眼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的目光又回到女子的身,看了良久,扯起笑容,如同修罗般的声音响起:“魅姬,你还活着啊!”
女子一听这名字,恐惧蔓延全身,她惊恐地望着男子:“你,你究竟是谁?”
凄惨的笑声响了起来,悲哀,仇恨蔓延整个荒山野岭,也如病毒般倾入到陶菀的心里,她不知道一个人背负着怎样的恨可以笑得这般凄美,她望着一身黑的男子,却在他身看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魅姬,你说,会有谁还记得这个名字?”邪魅的笑容如花朵一样绽放在他的嘴角。
女子的面色瞬时一片苍白,没有死,竟然有人活下来了,她依旧不敢确信,“你是所罗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