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看到是一场血雨,他看到爹爹倒在了地,丫头姐姐,奴才们纷纷地倒在了血泊之,而小男孩那时候正躲在假山的缝隙之,躲去了那场灾难,只是他没有见到他的娘亲。
他一个人流落在街头,任人欺负,然后被人砸了脑袋,醒来的时候,再度见到了那个女人,他的娘亲,她对他很好,每天带着他到处疯玩,还会给他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儿,只是,有一天她又不见了,只留给他一串被成为硬币的东西。
当所有的东西串连在一起的时候,曲折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是他的记忆恢复了,而后来陪着他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娘亲,他的娘亲都已经怀了妹妹或者弟弟,只是,他的娘亲去了哪儿,而哪个女人又是谁,为何会和娘亲长得那么相识,唯独不一样的是她们头发的颜色,还有头发的形状,娘亲的是又黑又直,那个女人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大波浪,但依旧很美丽。
娘亲,你在哪里,他的两个娘亲都在哪儿?为何不要他了呢?是不是他不够乖吗?他明明那么乖,明明那么期盼弟弟或妹妹来到这个世界,明明很听话,她让他学的知识,他都有好好学,可是她们都还是不见了!
“娘亲!”曲折破口而出!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念歌听到他的声音,赶紧地唤道:“曲折叔叔,曲折叔叔!”但他并没有得到曲折的回应,他踮起脚尖望着床的人,他的眉头锁得异常的紧,面色也是一片哀伤。
“爹爹,沐阳,曲折叔叔做噩梦了!”他急急地唤道,“你们快来弄醒他!”他一边喊着,一边推搡着床的人儿,试图把他吵醒。
朦胧之,曲折听到有人在不断地喊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和他小时候是那么的想像,是谁?究竟是谁?
冲破层层迷雾,他清晰地听到那个人唤他:“曲折叔叔!”
是念歌,是念歌,而他也早已经长大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这快速的动作倒把身侧的念歌吓了一跳,他慌张地退后了一步,然后试探地问道:“曲折叔叔,你是醒了吧?”
曲折回过头,朝着他笑笑,笑容之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谢意,若不是念歌,也许他还要在梦挣扎许久,不过做了这次梦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他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等着一切平定下来,他想回去找他的两个娘亲!
“念歌,谢谢你!”
念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嬉笑了声,丝毫不客气地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曲折被瓦片砸晕这事儿,一时间成了大家饭前茶后取笑的对象了,他也不恼,只是笑笑,他还想要感谢那瓦片,若是没有它突然掉下来,也许自己依旧记不得太多的过往,虽然遗忘的事情充满着血腥,可他身为他们的孩子,这一段往事怎么可以因为伤心害怕而躲避呢?
“曲折,你小子是豆腐做的吗?”陶菀取笑道,“一小小瓦片都让你昏迷了这么久?”
曲折回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是正常不过的事儿。我说丫头啊,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每天呛我有意思吗?”
陶菀耸耸肩,笑着说道:“当然有意思,好让我深刻的记住你!”
曲折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对着楚风说道:“你家这两位你什么时候牵走?”
此时的楚风正和怀的念歌在玩拇指游戏,听着他的问话,淡淡地说道:“她们要住多久,我住多久,这儿挺舒服,吃喝用有人伺候,而且挺自由的!”
曲折知道自己此时面的筋都在抽动着:“你们可真够客气!”这几个祖宗还真把他这儿当成是自个儿家了,但这样的感觉的确很好,至少每天回来,便能看到笑靥如花的她们,因为他们的存在,他府的丫头奴才们都变得开朗了许多,不似以往那般沉闷。
“必须的!”陶菀翘着二郎腿说道,“不和你客气,那和谁客气呢?”
因为关系越近,所以拘束越少,越发亲密,对于曲折,陶菀总觉得有一丝熟悉之感,但她却不知道这熟悉是从何处来传来,也许只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较而已。当初认识的寄之、慕川、沐阳、曲折,前两者总是那么忙碌,她都不好意思去打扰,沐阳整日和那些草药打交道,她也和他没有太多的共同言语,只有曲折,小吵小闹,斗斗嘴,趣味不断。
“太无聊了!”陶菀沉闷地喊了一声,一切都变得太过安静,让她都没什么事可干,而念歌最近一直粘着楚风,抢都抢不来,这让她更加不晓得干什么,她整个人趴在桌子,倒出一点水,手指轻沾在桌面胡乱地画着。之前大起大落的人生忽然变成平淡,让她觉得仿佛空虚了许多,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
“要是无聊的话,去房挑看吧!”曲折建议道,“之前我看到有几本野史不错,你可以拿去看看!”
听闻,陶菀的双眼放光,野史什么的最有爱了,她立刻蹦跶起来,朝着他的房冲去。
曲折的房还是挺整齐的,籍一类一类的分得格外的清楚,因此陶菀很快便找到他口所说的野史,当她抱着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瞄到桌的画,似乎是个女子,她凑过去一看,瞬间愣住。
亚麻色的大波浪头发粗糙地扎在耳侧,双眼含情似水望着远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个人她怎会不熟悉,她那只老旧的怀表里边放着这个女人的相片,哥哥说那是她的妈妈,但对于妈妈这个概念,她真得不熟,直到自己也有了念歌,她方才觉察到这一份天生的感情。
她拿起桌面画,疯狂地奔向厅堂,她气不接下气地扯着曲折急促地问道:“告诉我,她在哪儿?告诉我,我妈妈在哪儿?”
妈妈?是娘亲的意思吗?他又怎会知道?只是当他看到她手拿得画正是出自于他的手,也正是当年那个陪伴了他许久的一个女人。
他惊讶地望着陶菀:“你说她是你娘亲?”
陶菀频频点头,她相信这里边的女人是她的娘亲,因为曲折曾给她的一串硬币:“你当初送与我的硬币可曾是她给你?”
“是!”曲折点点头,他有种这世界那么小的错觉,相差那么多年的距离,却硬生生地还是碰到了,他碰到了她,碰到了她的妈妈,还是他的养母,“我也不知道她哪儿了,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
抓着曲折的手慢慢地垂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想要找到她,也许只是想要体会一下被母亲宠爱的感觉。
楚风停下手的动作,目光朝着他们望去,而后瞥到了那画面的女人,那画的女人的笑容和陶菀的其实很像,只是她更为含蓄一些,这是她的母亲吗?
只是他微微还有搞不懂,她不是远在千年之后的人吗,为何她的娘亲却是曲折所认识,他们两个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只不过他并立刻询问,他不想给她继续添加一丝烦恼。
念歌开始见楚风忽然停下动作,有点儿不满,但见到自家娘亲和曲折叔叔面都带着一丝迷惑与忧绪,也不吵嚷。
“曲折,她是的母亲吗?”陶菀再度询问道。
曲折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在我最艰难的日子,以我母亲的身份走进我的世界之,她也是我的娘亲,她和我娘亲长的太像,太像!”
陶菀忽而忆起当初陶成与二夫人和她说得话,他们描述的那个女人,她一直觉得和自己的妈妈很像,也许她才是曲折的娘亲。
“曲折,你可还记得在认识我妈妈之前的记忆?你的母亲是否怀孕着?”陶菀缓缓地说道。
曲折一惊,激动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
陶菀抽动了下嘴角,她代替了他的妹妹活着,她的妈妈代替了他的娘亲。
“你家当初可是遇到了劫难?”
曲折点点头,眼里布着那浓浓地伤,那血红的色彩,这辈子他怕是都忘记不了了。
陶菀不晓得自己该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去面对曲折:“曲折,也许我知道你娘亲的另外的事情,但她已经死了,难产死,而她所生的孩子名为陶菀。”
曲折身子一阵,他以为他会听到一些好消息,可听到却是他的娘亲已经死了,而他的妹妹也已经死了,只是他还是有许多事不明白,为何她娘亲会出现在楚国,为何还会和陶成在一起?
看到曲折眼浓重的疑惑,陶菀望着自己手的画儿,淡淡地说道:“当年曲家出事,你娘亲被陶成所救,而后一直以他妻子的身份所活下来,哪知后来因为所罗门的魅姬得知了这事,搅乱了他们的生活,还害得你娘亲难产而已,而魅姬还偷偷地将陶菀偷了去,说是她的孩子,陶成因为愧疚于你娘亲的事情,一直对陶菀的事不闻不问……所以也才会有陶菀以命抗婚的事,也才会有我顶替冒名的事。”
他想要知道的事,他想要找的人,原来都早已入了黄泉,留得只是神似的人在他的身边,他苦笑了一声,这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当初曲家入了某些人的眼,让他们非处死他们不可。
“曲折。对不起!”陶菀总觉得若是自己没有冒然的闯入这个世界,也许那陶菀还是会存在这个世界之。
曲折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故作轻松:“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还应该感激你,你的妈妈照顾了我这么久。”
“曲折。你可是还记得你娘亲的姐姐是谁?”陶菀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楚风,只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曲折摇摇头,表示记得不是很清楚,唯一记得也是她的娘亲和寄国之前的皇后,也是寄之的娘亲是表姐妹的关系,而他娘亲的亲姐姐是谁,他当真是不清楚。
“曲折,他是你表哥!”陶菀抿了下嘴唇,抬起手指着楚风说道,“他的母妃也便是你的娘亲的姐姐。”
曲折再是一惊,他觉得今日所知道的事,让他有些消化不了,他过了那么多年孤儿的生活,忽然有一天知道自己有一个当太子的哥哥,有一个天下第一商的哥哥……
“人生是不是很像一个笑话?”陶菀淡淡地说道,眼睛却还是盯在画的女人,她的双眸好似在望着遥远看不见的地方,“我们兜兜转转的那么久,而事实很多人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我们都想要过的很好,可是总会有人见你过得太如意,想要你苦难一点,那操纵命运的神如同那顽皮的孩子,见你手握着幸福与快乐,想着前来抢夺,将你美丽的梦,幸福的生活打得支离破碎。
他们这些人,都是独自走过那些光阴,所有的幸福对于他们来说是可望不可求,原本美满的家庭在那神的捉弄下,一个一个的破碎。
也许他们现在需要抓住眼前的幸福,不能让那神在将它打碎。
陶菀望着一屋子的人,心感慨颇多。
她现在的幸福,也是念歌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大家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这是她所有的幸福了,她偏头望了望楚风,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念歌的身,他疼爱念歌,宠爱念歌,他现在不太来纠缠她了,但他的心一直系在念歌的身了,这样也挺好,算他们两个不能复合,但念歌得到的爱还是没有减少。
“丫头,你在想些什么?”曲折拍了拍她的肩头,从刚才进屋之后,看到她一直在发呆,至从知道她是他养母的女儿,他发现自己真得特别想把她当作妹妹来疼,来爱。他知道算自己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也他和那两个表哥来得亲近许多。
陶菀直起头,朝着他笑笑:“我在想,我们这样其实挺幸福了,希望能够一直这么平静的走下去。”她的愿望很简单,却也难,没有一个在高位的人能够平静地走一生,唯一能的也许只有小白了。
“嗯!”曲折点点头,但随后说道,“别这么多想法了,你们明日要走了,今儿个大家都过来了,那好好的聊个痛快!”
“嗯!”应和曲折的也只有陶菀了,慕川的话并不多,而寄之的话更少。
陶菀举起酒杯对着大家说道:“这几年来,谢谢你们对我的关照,我在这儿一干为尽了!”言毕,将酒杯的救喝得一滴不剩。
其余人纷纷举起酒杯回敬他们,其实他们也还是想要感谢她,若是没有她,寄之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可能走不出那段回忆;若是没有她,慕川要和莫言生生错过,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是多么悲伤的事情,而今这样多好,儿女承欢漆下;若是没有她,曲折也许会永远不知道养母教给他的那些知识,原来是那么的博大精深……没有她的出现,他们的生活可能会残缺一部分,可还是会活着,只是没有如今来得精彩与美满……
而对于她,若是没有他们,她的念歌也许不能来到这个世界,若是没有他们,在她最难受的日子里,也许会做想不开的事情来;若是没有他们,她又怎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好呢……
离歌走到陶菀的面前,淡淡地说道:“姐姐。我敬你一杯!”
陶菀笑着点点头,再次为自己斟了一壶酒。
“你们的称呼是不是也太纠结了点?”曲折笑着说道,“言儿称丫头为姐姐,丫头的儿子又称言儿为哥哥?”
曲折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发现这样的称呼有些不合理,寄言和念歌的确算是同一辈儿,但丫头可他们高出一辈儿。
少言寡语的寄之斟酌了几口酒之后,淡淡地说道:“言儿,若是在寻常人家里,你可以叫她婶娘。”
“噗!”陶菀刚入口的一口酒瞬间喷了出来,她伸手擦了擦,反驳道:“婶娘,这也太老了吧?况乎,我还没有嫁人呢!”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的面色微微变了变,朝着楚风看了一眼,但见他依旧还是慢慢地自酌自饮,时而替着念歌夹菜弄菜,似乎全然没有听她口的话。
他们两个有问题!众人心下都悬起这么一句话,若是换做之前,楚风定是立刻辩驳,但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神色平淡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有听到她说得话。
陶菀见到大家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对劲,而且目光集体锁在楚风的身,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许问题,她挠了挠头,傻乎乎地笑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单身,至少在还没有真正的复合之前,还是单身!”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也不做多想。
这时,楚风才抬眸看了她几眼,她的面色通红,而且呼吸都有些急促,便明白她是醉酒了,他微蹙了下眉头,搁下手的筷子:“菀儿,你喝醉了。别喝了!”说完,便伸手夺下了她手的杯子。
陶菀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却也很听话的没有贪杯,但对于已经醉的人来说,早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口开始倾吐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楚风啊,我真得好恨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打了个酒嗝,人已经站起身,手指着楚风,“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众人的眼神在陶菀脸打了一转,又投向楚风,他们之间的事,他们清楚的很,若说真得恨,也该在已经烟消云散了,半年的同舟共济,也该他们释怀许多,况且那能够破坏他们关系的人也成全了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让他们继续一起。
楚风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将心的苦水全部吐露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确对不起她,足够让她恨,同样他也完全不介意旁人知道他们的事,反正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不是说还爱我吗?不是说想要和好吗?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陶菀手指着他发着牢骚说道,“你说得是不是全是假?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救你?如今咱们都回来了,所以你露出真面目了?”
听着她的抱怨,楚风反而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是在和自己的儿子吃醋吗?若真得是,那萧百的这个方法还真当不错,回头好好奖励她一下。
忽而,陶菀笑了出来:“既然你都不爱我了,那么我也不要再继续爱你了,我想,我想……”她眨了眨眼睛,好似在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我想我也不要爱你了,我只要爱念歌好。而且算是你再回头来爱我,那么我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要你了!”
众人现在算是明白这丫头是被憋坏了,想想进来之后看到楚风的目光都是在念歌身,也难怪她会这样……各自低下头偷笑的偷笑,思量的思量,看戏的看戏。
“你看看你,哪儿好了?要医术没有沐阳好,要武功没准儿还是慕川好,要对念歌好曲折也对他很好,要能力寄之也很厉害!你有的,他们都有啊,而且他们你对我更好,所以我干嘛要喜欢你,干嘛还要爱你,我大可以在他们之挑一个!”这话一出,被点名的人儿接停下手的动作,看了眼陶菀,又看了楚风,见他微眯着双眸正朝着他们投来冰冷的目光,众人齐齐起身。
“我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好,那先告退了,你们继续!”率先开口的是沐阳,看到楚风那杀人的目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走,毕竟他是第一个被陶菀点名的人儿。
曲折也赶紧地说道:“我今天也有事儿,先告退了!”临走的时候连小念歌想要跟他走,他也假装没有看见,刚才陶菀可是说他对念歌太好了。
慕川也不作停留:“我刚记起莫言说这个时辰有话要对我,你们继续吃,我先行一步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寄之,他优雅地站起身,看了他们一眼:“我府还有事,也告退了,离歌你若是想和念歌玩一会儿,那留下来!”
“念歌,我陪你去玩!”离歌也赶紧的拉着念歌离开,萧百也跟着他们离开,屋子里该走的都走玩了,只剩下陶菀与楚风二人。
楚风笑眯眯地望着陶菀:“菀儿,你说他们都我好是不?”
陶菀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嘴硬地说道:“是啊,你好多了!”
“那你不觉得是他们是个才抵得过我一个吗?”楚风起身朝着陶菀靠去,“我的菀儿,是在抱怨我对你不好吗?”
陶菀踉跄地退后了一步,挥着手说道:“走开,我说得是实话,没有抱怨!你真得一点都不好,你没有他们……唔……”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楚风吻住了双唇。
她的唇里留有着酒香,让他想要吮吸的更多,包括她的人,他都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也不会被人窥,她只属于他。
“唔!”陶菀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试图推开楚风,奈何力气不够大!
楚风见她的小脸红得更加厉害,便离开了她的嘴,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再也顾不得太多,打横抱起她朝着院子里走去。
凤栖山庄,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都扬着笑容,今日是除夕,而且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夫人,他们的小少爷要回来了。
若不是管家开口,很多人都还蒙在骨子里,以为自家主子是那房的人,怎会想到那人便是死而复生的凤歌,这一日,听到的好事这么多,心里都是高兴不已,各个都是翘首以盼等着他们的到来。
也不晓得这时间是过了多久,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孩童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些许抱怨:“娘亲,爹爹,这路怎么少林寺的路都还难走啊,你们也不肯抱我一会儿!还没有那儿的师兄弟对我好!”
“这不是你自己说要走的吗?”楚风温柔地回复道,“既然你自己选择,那跪着也要走完!”
念歌嘟了下嘴巴:“那我以后再也不做选择,听天选择!”
“你的命不由天!”楚风循循善诱着,“我们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把握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记住了不?”
“哦!”念歌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却也偷看一眼陶菀,见她什么都没有说,有些垂头丧气,看来娘亲也是同意爹爹的话了,在偷偷瞄一眼萧百,见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彻底失望,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地走着。
是他们的主子回来了,众人侧耳听清楚那声音是他们最为熟悉不过,不由得欢腾了起来,一拥蜂地朝着门外冲去。
“主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情溢于言表。
楚风冲着大家笑笑:“嗯!”
“求抱抱!”念歌见这么多人,离开装萌卖傻,以便求得同情。
小贝等人见到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子,挣着想要去抱他,但听见楚风轻咳了几声,齐齐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一个敢前,他们父子两的对话刚才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去……也许下一个倒夜香的是他。
念歌见状,懊恼地瞪了一眼自家爹爹,低声抱怨道:“有必要这么小气吗?”接着又瞪了几眼侍卫们,都是一群胆小鬼。
这时候,叶长歌推着凤歌走了出来,两个人的脸没有那些侍卫那般激动,却也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主子(楚风),回来了!”
楚风点点头,温柔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陶菀见到那轮椅瘦骨如柴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以前那么潇洒倜傥的他,而今却……
凤歌接收到她诧异地目光,微微一笑:“菀儿。我回来了!”
“凤歌。我也回来了!”陶菀笑着说道,“我们算是团聚了。”
“怎么是你!”温情的画面被念歌那难以置信的声音给打断,大家将目光齐齐地转向了他,只见他的小手指着长歌,“娘亲,娘亲,这是我当初和你说过的,给了我很多银子的人!”
“小少爷,你还记得我!”叶长歌早已认出他是之前在少林寺山脚下的镇集遇到的小和尚,而他也果然是主子的孩子。
念歌频频点头:“当然记得,当然记得,属你一次性给我银子最多,我当然记忆犹新!”
众人皆在风凌乱,敢情这小子和他娘亲一样是个贪钱鬼?
念歌望了一眼轮椅的凤歌,好地问道:“你是凤歌爹爹是不?”话刚落,跑到了凤歌的面前,手脚并用,爬了他的膝盖,坐在他的怀里,而后计谋得逞似的侧过头,朝着楚风等人做了一个鬼脸。
凤歌被他的行为逗得淡淡一笑:“是的。我是凤歌!”
“告诉你哦,爹爹和娘亲经常虐待我,你要保护我!”念歌一点都不怕陌生似的在凤歌的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
凤歌抬眼看了眼楚风二人,面依旧还是浅浅的笑容:“好。不过你是不是撒谎了呢?”
念歌没想到自己的话被他立刻识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很快反驳道:“哪有,你们这么长的山路,他们让我这么小的人走来,你说是不是欺负我!还是你好,让我休息一会儿哦!”
凤歌点点头,双眸之含着的情绪也格外的平淡,双手抱住了他,而叶长歌则是将轮椅调转了个方向,但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等着楚风他们进庄子。
在凤歌带着微笑转身的时候,她望着他,心头涌起千万思绪,但她知道他不要同情,他要得还是正常的生活。
“进屋吧!”楚风终于发话,“大冬天的站在外边,免得冻着了,今夜是除夕,大家好好的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