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看着我说。”楚风温和地说道。
“嗯!”陶菀略作下思索,便点头同意,她愿意,反正是自家老公不犯法。
听闻,楚风将她抱向了床。
他热情的吻着她的唇,使得她无处躲藏,她生涩地回应着那炙热的吻,却发现她还想要的更多,那吻更让她的身体难受。
他的**也涨的很快,情感更加激越,他等得好久了,不为别的,他真得很喜欢她:“我爱你!”那声音变得低沉而温厚。
此时的陶菀已经听不了太多的甜言蜜语,她眯着双眸,身体朝着他拱去。
楚风快速除去两个人身的衣服,肆意地将那充满爱意的吻辗转流连在她的身。
欣慰的轻笑,随后陶菀窝在他的怀沉沉的睡去。
当陶菀幽幽醒来之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胸膛,他的肌肤很嫩,一点都不结实,若不看其它地方,真当以为他是女的,这个时候,她真得希望他是女的,而之前所发生都只是她的春梦而已,可惜,事实却不是这样,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哎,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她不否认那新的体验是多么**,也是多么的让人心醉。
“你醒了?”头顶传来最为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像春风一般温煦,可却让陶菀的脸红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他不会嘲笑自己。
她的脑袋不断地被窝里钻,她都不敢伸出头看向他任何地方了。
楚风望着她羞涩的模样,将她搂得更紧,他低声说道:“你终于成为我的夫人了,名副其实的夫人。”
“……”陶菀不说话,她现在真想忽然间从他怀消失,她的大脑一直盘旋之前的事情,那放浪形骸的行为,让此时清醒的她叹为观止。
“菀儿,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楚风缓缓地开口说道,“它是我们感情的融合,我们迟早会面对这一天。”他边说边拉下被子,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陶菀娇羞的应了声:“嗯!”
“还累不?”楚风宠溺地问道。
陶菀摇摇头,她不想在床躺着了,她要出去溜溜,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东西给遗忘些。
“你能把衣服给我吗?”陶菀羞答答地说道,“我想起来了。”
“好!”楚风掀开被子下了床,那修长的身子出现在陶菀的面前,脸又通红,一路红到脖颈。
楚风感受到她的目光,穿自己的衣裳朝着她笑笑,随后将她的衣裳整齐的搁在床边,他则背过身不去看她。
见状,陶菀将衣服拿进被窝,在被窝穿起衣裳,而外套因为过于长,不得不下床穿。
待整理好身的衣裳后,她低声地说道:“楚风,好了。”
楚风回过头,见到他的小娇妻害羞地低着头,一阵低笑。
听着他的笑声,陶菀更是羞得想要找条缝隙钻进去。
“菀儿,你是不是后悔了?”楚风见着她如此模样忐忑揣想她的思绪,回忆方才激情的画面,他确信她有得到满足,但此刻她清醒了,会不会怪他,怪他趁人之危。
她有后悔吗?没有,可是她还是难以相信,刚才他们……
见她久久不回,楚风的双眸开始暗了下来,他轻松说道:“对不起。”
陶菀微愣,轻抬起头,见他黯然的双眸,明白他是误解了,她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裳,楚风回过神,望向她,只见陶菀轻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不后悔。”
他听到了,但还是不敢确信。
“我不后悔!”陶菀重复了一句后,羞涩的跑了出去。
她说她不后悔,楚风笑着赶紧地追了出去。
在青楼,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追跑着,是多么怪异的事情,惹得一些男客官频频回头以为这儿还养男郎。
楚风追她的时候,发现她正轻笑着,脸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望着她的俏样儿,他忽而觉得此刻他也很幸福。
那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是他无法忘却的爹爹温润如风的声音,还有娘亲千叮咛万嘱咐的唠叨……
“小峰,长大后一定要成为坚强温柔的人,去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嗯,我长大后,要保护弟弟妹妹,还要保护爹爹娘亲!”年幼的他握着小小的拳头郑重其事地发誓着。只是,那命运之神总会嘲弄着如此温馨的家庭,如此幸福的家庭,他是那么自私的将这么美丽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
肖正天,开封知府,为人两袖清风,所断之案皆以民为本,为民请命,哪料的不小心得罪了奸臣贼子,来个灭门惨案。
当贪玩的肖峰回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红色,见到是那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地血水成河,他看到了爹爹,看到了娘亲,还有一具弱小的身躯在娘亲的身下,是他的妹妹……弟弟呢,还有弟弟呢?被血色粘红的双眼,迸射出一丝希望,可是当他一间一间,一处一处的找去之时,却依旧没有弟弟的身影,当他走到一棵大树之下时,一滴血滴落在他的额,他仰起头望去,他的弟弟正靠在树杆,鲜血从他的胸口之处缓缓地渗出,蔓延至整件衣裳。
或许还有一丝知觉,听得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哥哥!”
肖峰快步跑过去,踮起脚将那瘦小的身体抱了下来:“小回,是哥哥,哥哥带你去找大夫!”
“哥哥!娘亲,妹妹,爹爹都……”小小的身体窝在肖峰的怀里不停的颤抖着,“我在等你,你,你回来的好迟!哥哥,小回快熬不住了!”
“不会的,小回,小回不要离开哥哥!”肖峰抱起他准备夺门而出!
小回却固执地摇头:“哥哥,给你!”说着,摊开手一枚刻着潘字的玉佩,“我,我是从一个人身偷来的,和他,是他带人杀……”
话还未说完,小回的手垂落了下来,手的玉佩也掉落在了地,淹没在草丛里。
“小回!”
肖峰咆哮之声惊动了邻舍,当有人赶到之时,皆备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他的家人没了,那美好的幸福,如泡沫一般消散,再也找不到,回不去。
那一年,他八岁!
肖家灭门案,本该惊动级官府,可惜,肖峰等了一年,灭门案不了了之了,他握着那枚玉佩在肖正天的坟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此仇不报,天诛地灭!
染满鲜血的双眼再也回不去过往的澄澈,他要保护的人都不在了,他要守护的东西也没有了,他所有的也只有那么惨烈的记忆,他若要活下去,便只有复仇,没有复仇支撑他,他要死去。
他颠沛流离的寻找着一切线索,后闻这潘之人可能便是那当朝宰相。
忽而,他变得犹豫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的人儿,他怎么动的了他。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站在山丘大声的呼喊着,回音刚落,便有一阵阴冷的声音在他后边响起:“杀他,成为杀手,顶尖杀手!”
肖峰猛地回过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带着一张面具的人站在他的后边。
“你是谁?”他有些颤抖,但如豹子一般的双眼紧盯着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的人,他知道他是江湖人,爹爹曾和他说,少于江湖之人接触,江湖恩怨太多情仇,只是,如今,他也只剩下了仇恨。
男子低声一笑,笑声如同地狱传来一般:“是能让你成为顶尖杀手的人,你难道不想为你爹爹娘亲报仇吗?”男子目光朝着他手的玉佩望着。
“想!”肖峰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好。随我走!”男子拎起他纤瘦的身子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你若想要为你爹娘报仇,那么请你在五天之内从这里边出来。”男子将他扔进了一个密室。
密室格外的黑暗,而且不时有凄惨的声音传来,惹得他全身毛骨悚然,他害怕地朝着门口退去。
此时,屋外想起冰冷的声音:“想要活下来,往前,从你的左手边挑你所要用的武器。”
留在这儿是死,往前走可能是死,不如走这个可能。
肖峰在自己的左手边拿了五枚飞镖,还有一把首,带着颤抖的心缓缓地朝着里边走去。
借着墙的烛火,他看到地一摞摞尸骨,都是一些孩子,在墙角处有一头巨兽。
是要杀了他才能过去吗?
他惶恐地朝着那巨兽靠近,却发现它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嘴都能将他一口吞下去,杀了它吗?杀得了它吗?
那沉睡的巨兽或是感受到人体的气息,不由得睁开了双眼,低吼声让肖峰更是退后了一步。
它站了起来,朝着肖峰走去。
肖峰再无退路,背脊抵着墙,只三尺距离!
不,他不能死在这儿,他苟且偷生一年了,为得是找到杀害爹娘的凶手,如今凶手都已经知道,他怎么可以此放弃,他握着首不顾一切的朝着巨兽冲去,却也很聪明的直接从它的双腿之间滑去,手往一抬,首扎进了巨兽的胸脯。
巨兽感觉到疼痛,发出了咆哮声,还疯狂的在这狭小的屋狂奔起来,惹得肖峰都无处可躲,而且首还在巨兽的身,他只剩下五枚飞镖了。
他所在墙角的阴暗处,静静地等着巨兽安静下来,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知道他的下眼皮快要阖了,此时巨兽已经停了下来,他还记得用弹弓打鸟,他不得不照着这样的方法将五枚飞镖射向巨兽,它的眼,它的吼,它的七寸,他使劲地甩出了飞镖。
“轰!”巨兽轰然倒下。
他休息了很久,见那巨兽真得没了动静,方才小心翼翼地走去。
他拔出首,准备继续往前,里边的凄惨声更是让他为之心颤,却也不得不前。
但紧而又想到,在这密室呆五天,他必定会饿死,他也不顾血腥,将飞镖从巨兽身拔下来,而后用首切开了巨兽,拔了它的皮,将它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放在身的小袋子里。
他的手,他的人沾满了鲜血,那血腥味让他想到记忆的那一幕,胃不由得翻滚,他强压着呕吐,将那肉细嚼着吞咽了下去。
第二密室,第三密室,他一层层的穿过,在最后一层,他看到一个与他一般大小的男孩,他的左眼处有一颗腥红的痣。
“杀了对方!”密室外又响起那阴冷的声音。
前边一直都是野兽,如今是人,他握着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他下不了手!
“要想活着出来,杀了对方!”外边的人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让他更是惶恐,他杀不了人,他杀不了人,他下不了手。
在肖峰犹豫不觉的时候,那小男孩却已经进攻了,在他的身刺了一刀,他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双眼惊恐地望着他。
“要想活着,杀了对方!”
身又是一刀,小男孩的动作毫无章法,这也让肖峰没有在被刺了四五刀还没死。
他靠着墙壁,望着面前的小男孩,他的双眼被一切都蒙蔽,那是满满的仇恨,如同他一样,不,他不能死,他要报仇。
“若是我死,可以请你帮我报仇吗?”肖峰开口问道。
小男孩微愣,不明所以,却也停下手的动作:“谁!”
“当朝宰相!”
“好!”一个仇也是仇,两个仇也是仇,无所谓,“若是我死了,请替我报仇,所罗门门主!”
“哈哈!”屋外传来一片狂笑,“小子,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听到这样的答案,肖峰是有震惊的,却也还是答应了小男孩的要求:“好!”
两人达成协议,便开始互相攻击,他们都想要活下去,都想亲手杀了灭家仇人,在生死一劫之时,肖峰再也顾不了手下留情,将手的飞镖通通扔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缓缓地倒地,再也起不来,只留下一句话:“帮我报仇!”便闭了眼睛。
他会!
这样,肖峰在所罗门开始了杀手的训练,暗无天日的训练,却也让他有着非凡的毅力,绝不放弃,活着有希望。
而他的名字从此不再是肖峰,而是幽冥,所罗门的顶尖杀手——幽冥。
“杀手,不能有感情!”
这是教主与他说得最多一句话,他的心也早已没有情,只有恨,那鲜血染红的记忆,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忘记,若是忘记,他早死了,那是他活下去的信念。
在所罗门呆了五年后,他的武功算是炉火纯青了,他接受命令前去杀人,在回途之,他遇见了一个长得很是白嫩的男孩与一个绝美的少妇,从他们的穿着,他知道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他们的身后有着大批杀手,而那少妇似乎早已气绝生亡,可那个只有十来岁的男孩却固执的背着她艰难的爬行着。
他心的某根弦不由得拨动了下,他下意识的救下了男孩,望见男孩眼浓浓的恨意,渗入骨髓,这样的感觉他也有,他能够明白他的悲恸。
“若想报仇,那让自己强大!”这是至从进了所罗门后,所说的唯一一句长话,其他的言语,只有“是!”“明白!”
秋风萧索,摧红折绿,二人相携入江南。…
细雨下,他撑着油纸伞拥着她走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溅起的水花溅湿了她们的衣摆,陶菀俏皮地接着顺着伞骨流下的雨滴,很凉的雨水,天气真得转凉了。
楚风望着她缩回手的俏皮模样,浅笑,那笑意在雨天送了她阳光的暖意。
这些日子,她变得格外安静,不在像之前那般闹腾,脸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娇羞,见着他,她都会微微低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副模样让楚风更为宠溺,他从未想到她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最近她总是会依偎在他的身边,使得他都不能自持,只是,越接近杭城,他的心越乱,他忽然生出一种感觉,他不该对她这么好。
陶菀侧过头,正巧见到他眉头的一抹愁绪,轻启朱唇:“风,怎么呢?”
楚风敛下思绪,朝她笑笑:“没事,冷不?”说着,便腾出手替她拢了拢外面的披风。
陶菀咧开嘴一笑,摇摇头,有他在,不冷。
不知是楚风放慢脚步,还是这条石板路真得太悠长,她觉得好像走不到尽头一般,不过这样也好,缓步行走在雨巷之,还是分外浪漫,学生时代,她特别喜欢戴望舒《雨巷》。
只不过她们那基调来得欢快,她们是并肩而行,她是带着幸福的喜悦,而不是一个人彷徨在悠长而寂寥的雨巷,默默行走,寒漠,凄清,又惆怅。
“楚风,你来杭城,是为了什么?”陶菀终于问出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不曾提起,她也不曾问过的话,也许只要再过片刻,她会知道答案,可惜,她忽地很想知道,很想很想。
楚风抿了嘴唇,目光望着前面,延伸到那看不见的地方:“她病危,我来送药。”
“哦哦!”陶菀应了下,但随后又想到当初他问她的事,“那我身什么东西可以给她治病呢?”
楚风微愣了,半真半假地说道:“现在不需要你身的药物,我给她带来另外的药物。”
陶菀也不作其余思考,反正他救他妹妹,也算是她的妹妹,只要她能帮得忙,她都愿意。
幸福的女人总会不愿意用大脑思考,所有的感官也都会迟钝,她们以为所有的烦恼他都会替她解除,她只要负责快乐好。
忽而,楚风的脚步停住,她也跟着停下来,透过雨帘,她望到面前有一户人家,朱门红漆,显然是个富贵人家,他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有一种想要逃开的感觉,带着她一起逃开。
可是责任在告诉他,他要进去,踟蹰了一会儿,他牵起陶菀缩在袖子的小手,走向大门。
陶菀心里却有些小雀喜,终于可以见到传说的妹妹了。这使得她忽略了楚风凝重的脸色。
他松开她的手,轻叩门把。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宁静的雨巷之响起,仿佛沉浸许久的大地忽而被陌生事物打扰一般。
陶菀望见那门把修长的指尖在颤抖,她立刻转回头看向楚风,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她回过头再度盯着他的手指,纹丝不动,那是错觉吗?为何她会觉得他在抖动,他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进去。她没有开口询问,只当是错觉吧,她收回目光,见视线投在那高高的门槛。
楚风感受她的目光,瞬间明白她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假装镇定地望着那条门缝,却不时地用余光去瞟向她,她已经安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开始神游,他才松懈了点。
她好像还是很敏锐,并不像楚雷所说,女人幸福的时候,大脑会停止运作。
约莫片刻,沉重的朱门缓缓地开启。
陶菀倏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开门人的身。
“少爷,你来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儿,伛偻着背,丝毫不觉得惊讶地问候道,随后又如唠家常地开口,“小姐,她很想你。”
“嗯!”楚风平淡地应了声,视线顺着老头儿回到她的身。
“老伯,她是夫人!”楚风温柔地介绍道,“我在京城成婚了。”
“哦。是陶成的女儿?”老头儿精明的眼闪过一丝忌讳,丝毫不落地落入陶菀的眼里,但她假装并未看见,温尔雅地说道:“菀儿见过老伯。”
老头儿轻点下头,便不再说什么。
楚风牵着她的手跨进大门,陶菀听得身后的大门又缓缓地移动,接着砰一声响被阖,她还感觉到那老头儿一直在望着她,好似要把她看透一般,这样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但她并不再多想,毕竟他们最初也都不待见她,因为她打着陶成女儿的标签,只是,这陶成究竟于他们有什么样的渊源,让他们这般忌讳,却还要选择联姻。
她走在他的身侧,偶尔左顾右盼下,看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凤栖那般美丽,却也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满池枯萎渐枯的荷叶在雨飘摇。
穿过廊坊,便来到了厅堂。
一个老嬷嬷听得脚步声,立刻抬起头,但见是楚风,赶紧地放下手的抹布,笑盈盈地走向前:“少爷,你回来了。”目光很慈祥的望着楚风,那皱起的皮肤是岁月留下的刻痕,苍老却不沧桑,许是注意到陶菀的注意,老嬷嬷将目光投向陶菀。
目光含着惊讶,转而又偏过头看向楚风。
楚风朝着老嬷嬷温和地说道:“阿嬷,她是我的妻子。”
“夫人好!”老嬷嬷敛下惊讶,恭敬地问候道,“恕老奴不识。”
陶菀觉得这儿的人真怪,老头儿见她一副讳莫忌生的模样,而老嬷嬷却是恭敬到仿佛面前是太皇太后一样,但是她都知道,他们都把她当成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闯进他们和谐的生活。
她是不是不该来呢?
她的手握紧了下,但面依旧一片柔和,一脸笑意:“阿嬷,无须多礼。”
“少爷,小姐她很想你。”
又是一样的话,陶菀心里有些吃味,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思念,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想他,或许只是和她一样的感觉,立刻太久了,这才总会想念着哥哥,而不经意间让人知道。
若是在寻常人家,她定然会放肆地开口:“那快去叫你们家小姐来,说是少爷回来了。”可今儿个她却不会这么说,她好像没有说这话的份。
她安然地站在楚风的身侧,如同一个外人一样望着他与老嬷嬷的互动。
“阿嬷,你先去理一间屋子,带夫人下去歇息。”他的容颜很平静,好似全然没有看到他们对她的态度,是的,他不会看到,因为他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失礼的事。
“是!”老嬷嬷慈祥地应声,转而微转身子,对着她恭敬地说道,“夫人,请随老奴来。”
正当她准备随着老嬷嬷离去,屋外响起一串银铃般的欢笑声,应该是他妹妹吧,那索性见下面再回屋子也好。
“风,你终于来了,我很想你!”人为至,声先至。
很快,一只穿着雀戏梅花的绣花鞋出现在门口,很快一个女孩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飞快地奔向楚风的怀抱,扑了他一个满怀,楚风不由得朝着陶菀看了一眼,见她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身,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该推开晴涵,还是依旧让她这样抱着。
她约莫十五六岁,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面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而身着缎地绣花百蝶裙更凸显了她整个人的灵巧。
这么美丽讨喜的女子,难怪楚风会这么焦急。
紧随而来的是凤栖的管家,叶长歌,他看见陶菀微微一愣,陶菀也看到了他,朝他微微一笑,他回以一笑:“夫人,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有礼而生疏的回答,陶菀淡然地说道,柔和的表情让叶长歌更是一愣,她也有如此温婉的一面。
一声夫人,让楚风怀里的晴涵回过头望向她。
陶菀嘴角的笑容不减,回视着她。
“姐姐好!”晴涵靠在他的身,温和而后轻快地说道。
“好!”
陶菀又将目光投向楚风,从进来后,他不曾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连他妹妹的名字是什么,他也未和她说,这未免也太怪,而当她望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闪烁,好像在逃避着什么,这更让她觉得怪,她总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缠着一样,进了这儿后,有很多丝线将她团团围困着。
她扯动下嘴角,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风,你和妹妹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行告退。”话毕,便对着老嬷说道,“阿嬷,劳烦你带路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忽略了身后一道怨。
陶菀跟着老嬷嬷慢走,也懒得去看周围的景色,再美的景色也无法驱散心的纷扰,她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不该来,不该来。
“夫人,你先住这儿!”老嬷嬷推开一间厢房,屋子理得很是整齐。
“谢谢,阿嬷!”陶菀轻拎裙摆跨过门槛,走进屋子,四周打量下,一张床,一展屏风,一张梳妆台,很是简约,她苦笑一番,回过身,“阿嬷,你去忙吧。”
她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那一扇重重的朱门开启的时候,她有种跨入不该跨的地方,见到的人越多,她越有这种感觉,连楚风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以往,在凤栖,他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敲门时的颤抖,进屋后的手足无措,他是不愿意来,还是后悔带她来,也许是后者,不然怎会急匆匆地让老嬷嬷带着下去,也不会对妹妹的名字丝毫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