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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狗狗
    马面说完,骤然发现空气温度正疾速冰寒,比地狱还冷,抖了抖肩膀,就见他眼前人幽幽来了一句。



    “真想当我爸爸?”



    他忐忑不安的点头表示肯定:“爸爸多好,听说人间学校开家长会是要叫上爸爸的,女子成婚也要爸爸在场,你以后肯定有诸多场合要有爸爸。”



    “艹!”白茶口吐脏话,转了转手腕。



    嘭嘭嘭!乓乓乓!



    “嗷嗷嗷!”



    “呜呜呜!”



    “还当不当我爸爸!”女子嗓音清冷,隐隐暗含腾腾杀气。



    “不不不…我不当你爸爸了,你让别人当吧……”



    “谁都当不起!”



    夏日某个炎热又隐蔽的深巷角落里,一个白白胖胖又可可爱爱的小孩儿遭到了来自社会的暴打,另一个小孩儿全程懵逼观看,最后默默变成一只橘猫缩在阴凉处,它嘴巴经常咧开,似乎在笑……



    半个小时后,深巷路口出来了个女孩子,卫衣牛仔裤加棒球帽,整个人包裹的严密,但却遮掩不住高挑身材。



    她拦了一辆出租,抱着猫领着狗上了车。



    “姑娘,去哪儿?”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只看到女孩白皙下巴,一双眼被棒球帽遮住了,但气质绝佳气势挺足。



    “客车车站。”后面传来四个字,冷冷清清。



    他发动引擎,道了句“好咧。”



    车发动后平稳行驶,开着空调,虽然有噪音但一直安静,没过一会儿,后面传来“喵喵喵”“汪汪汪”的噪音。



    “喵喵喵。”你怎么知道人间有学校的?



    “汪汪汪。”我做过功课,问了几个才死的人。



    “喵喵喵。”你怎么不带我一起?



    “汪汪汪。”你天天陪着小主子玩,有这个心思?



    “喵喵喵。”不仗义。



    “汪汪汪。”这是个意外。



    “喵喵喵。”不可原谅。



    “汪汪汪。”



    司机忍不住了,叫的跟他虐待他们一样,往后瞧了瞧,询问:“您的猫狗很少坐车吧,看给急的。”



    “是很少坐。”白茶歉意笑笑,扭头:“闭嘴。”



    猫狗同时抬前脚捂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司机有点不好意思:“您是不是对它们太严厉了?”



    “没有,他们比较欠收拾。”话罢,她修长素指揉了揉橘猫脑袋,顺便眯了眯凤眸。果然,还是毛茸茸的比较可爱。



    车程很近,十多分钟就到了,给了二十多块,然后又买了四十的客车车票。



    下午四点,白茶抵达孤儿院门口,抱着猫,狗自行跟随她后面。



    自从下了客车后,她一直安安静静闭口不言,牛头马面近距离察觉到冷然清寂,遂保持沉默不语,安静如鸡。



    她站在大门外望着上方牌匾,“阳光孤儿院”,真是过分普通的名字,约莫因为院长去世,上面挂了两朵白色小花。



    侧耳,里面脚步声窸窸窣窣,孩子读书声朗朗,似乎……很热闹?



    拧了拧眉,扫了门外一眼,那边空旷处停了好几辆黑色轿车,车牌她认识两个,保时捷、林肯,车旁还站着数个黑衣保镖。



    原来是有人资助,难怪里面欢声笑语。



    白茶敛眸,没什么情绪波动。



    现实就是这样,哪怕院长过世,有人资助时她们也得表示欣喜开心,若谁都一脸丧气,那些金主临时反悔怎么办?



    孩子们要生存,要读书,要物资。死去的院长只能留在心底,不能留在生活中。



    扣了扣们,里面立马有人开门,是个女孩子,头扎麻花辫,衣服是旧衣裳,袖口破损的卡白。



    “你是?”女孩抬头,礼貌乖巧的问。



    “我叫白茶,找你们新任院长。”



    “好的,你稍等一下。”



    女孩转身走了,去叫人,不一会儿,有个男子走过来,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普通板鞋,长相斯斯文文,不过面色有点憔悴颓废。



    白茶远远瞧见,瞳孔微缩。



    杨桦南怎么在这里?



    “你好。”来人明显精神不佳甚至是恍惚,嗓音暗哑,强行打起精神礼貌有加的招呼:“院中因为有贵客要招待,所以院长一时脱不开身,您有……”



    忽的,他卡壳了,嘴唇颤抖,手也在抖,因为他抬头看清了来人的面貌,熟悉的面容,熟悉的一双倔犟桀骜的凤眼。



    “白……白雅?”



    白茶唇角微动,迅速低头,手忙脚乱把放口袋的身份证掏出来递给杨桦南:“您好,我叫白茶,是…是白雅的孪生姐姐,我来拿她的遗物。”



    闻言,杨桦南骤然抬头,他双眼通红,嗓音有了崩溃意味:“你说你是谁?”



    白茶斩钉截铁:“我是她姐姐。”



    谁都知道白雅已经死了,尸体可能火化了,也可能被孤儿院献给社会。



    “也对。”杨桦南往后靠了靠,倚靠在门框上面,身上酒味很重,低语喃喃:“她的尸体我都看见了,有什么可说的……”



    门口陷入沉寂,气氛开始压抑变得窒息。



    良久,杨桦南问:“她的父母呢?没有来?”



    白茶说:“我也是孤儿。”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让路:“进来吧,她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



    “嗯。”白茶走的很熟门熟路,可惜没人发觉。



    一路上,杨桦南絮絮叨叨。



    “你也是孤儿,你找她找得很困难吧?”



    “她如果知道有个姐姐一直找她,肯定非常开心。”



    “可惜她不能知道了,你来晚了一步。”



    “我原本以为她的东西会留给我,如今你来了就算了。”



    “我告诉你,你妹妹可勤奋了,初中就开始打工,考试次次年级前三,我很羡慕她的脑子。”



    “………”



    白茶亦步亦趋跟着,很想来一句她当然知道。



    孤儿院面积不大,宿舍很快就到,去的是杨桦南的房间,面积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部黑壳子手机一个钱包还有一个礼品盒子。



    杨桦南低头在礼品盒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名片,然后把剩余的一齐抱给白茶:“那张名片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写的祝福话,对你无用,就留给我吧。”



    “好。”



    “你要再看看孤儿院吗?这里有她成长的痕迹。”



    “不了,徒添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