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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子碰瓷
    听言,易谦故而浮现一抹讥讽笑容,不置一词。



    她看着他桃花眼,凤眸若星辰浩海,一望无际的清寒在翻滚,说:“易谦,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过命。”



    易谦眼神刹那锐利:“你想说什么?”



    “你的大限在三十岁。”



    出来之前她在阎王那里翻过生死簿,上面明明确确写了三十。



    易谦一双手蓦然捏成拳头:“不愧是冥王,地狱来的东西,这些对你来说自然不是秘密。”幼时,金家家主给他算过,说他命里有劫不能长寿,所以家里才着急他结婚之事。



    “所以我再加一个筹码,帮你渡过这个大限。”顿了顿,她又道:“那么我的条件也要再增加,我们就算契约夫妻,四年一过,你我再无关系。”



    她原是不想多管闲事,但事到如今,多加个筹码杜绝隐患也好。



    易谦几乎不作犹豫:“成交。”他还有一件刻骨入髓、毕生不能忘怀的事情要做,而目前只有一丝半点的线索,所以他不能死。



    白茶点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遵守诺言。”



    易谦眼底暗流涌动,不假思索:“自然。”



    就在此刻,白茶身旁空气一阵波动,空间仿佛在扭曲弯折,白茶一惊,骤然扭头,但为时已晚。



    易茶小身影就这么从头到脚显现出来,一点一点,但也不过三十秒。



    登时,屋内一阵寂静。



    后边跟上来的啊伞:“……”



    白茶:“……”



    易谦:“……”震惊过后,他手捂着嘴咳了咳:“这是谁?”但也知道是鬼无疑。



    “爹爹!”易茶显现之后很是开怀,一阵风似的窜进易谦怀里,揪住他衬衣下摆,仰着头,脆生生地喊。



    几乎刹那,屋内又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白茶扭了扭机械的脖子,没忍住道:“易茶,你确定他就是?”



    易茶坚定不移:“娘亲,他就是,我终于找到爹爹了。”



    易谦脸色黑了黑,满心暴躁,虽然小家伙长得唇红齿白,宛如陶瓷,也着实可爱,但那个突如其来的称谓令他无能接受。



    拎着衣领把人悬空拎起来,而后面无表情递给白茶:“这是你带来的人吧?”



    白茶木木地点头,把人接过去抱怀里,凑近了易茶耳朵,轻言细语:“他真是你爸爸?你确定?”



    “娘亲,我非常非常确定确定,他体内有东西,不可能出错。”易茶同她咬耳朵道。



    白茶一时间没忍住就看看怀里的小家伙和前边的男人,想找找相似之处。



    除了桃花眼和鼻子,其余都不大相像,不过鬼和重生后的人,长相应该不相似吧,若非如此,面貌丑陋之鬼岂非生生世世都要顶着那张脸。



    这边,易谦迈开大长腿站远了一点,想到什么,表情瞬间怪异且凝重:“他叫你娘亲?”



    白茶秒回以减少不必要的误会:“他是阎王的徒弟,我的侄子。”



    易茶这会儿不肯妥协,鼓着腮帮子说:“娘亲,你骗人,你是我娘亲!”



    强撑着还没有晕倒的啊伞:“……”所以他们老板一夕之间不仅多了个妻子,还多了个便宜儿子?



    大型碰瓷现场啊,惨不忍睹啊不忍直视。



    他默默地再次给老板上了只白色蜡烛,然后慢吞吞呆别处远远观望。



    易谦俊脸漆黑:“他叫你母亲。”



    白茶想都不想:“他还叫你爸爸呢。”



    “……”那么到底是谁的熊孩子?



    两人对视了两眼后默契十足地各自收回,易谦瞅了瞅似乎视那两人如蛇蝎的啊伞,自己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白茶和易茶:“坐。”



    易茶还想说什么,白茶碰了碰他小手。



    哪个人能接受一夕之间来个鬼儿子,吓都要吓死。



    易茶闭上嘴巴,眼珠子滴溜溜转,一会儿看看白茶一会儿看看易谦,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扬,咧开无声地笑,两条小短腿搭拉在沙发上不停晃动。



    啊伞瞥见那笑,当即头皮发麻,跟有千百只蚂蚁在撕咬似的,鸡皮疙瘩从头到脚起了一身。



    思索良久,他打开手机拍了张照传给表妹。



    【这两人,你能不能看出点东西?】



    对面估计清闲,秒回。



    【很正常啊。】



    “……”正常个屁!



    【我上次跟你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小人发抖.jpg】



    对面很快回。



    【哦,那只能说挺上镜的。】



    【表哥,别怕,你看你老板同他们相谈甚欢,一看就很和谐,而无怨无仇鬼是不会杀人的。】



    【你放心,你表妹明天就来救你,一定收了他们。】



    【还有,别给我发消息了,我要睡美容觉,明天美美的飞你那里去。】



    看完消息,啊伞恋恋不舍放下手机,努力侧耳倾听那边情况。



    那边,易谦正襟危坐,说着话:“你真有办法改变我的劫数?”原本他不信命,不信这些,但金老爷子两次算命似乎都一一应验了,不得不让他多思虑一分。



    “有。”大不了她去偷生死簿呗,摸了摸下巴:“我的要求上次说了。”抬头看了看啊伞:“能不能给我找张白纸?”



    易谦点点头:“啊伞,去我书房拿。”



    啊伞拿了递给白茶,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没走,站近处瞧着。



    白茶抬手覆在白纸上面,灵随心动,一行行金色字体慢慢印在纸上,龙飞凤舞,笔锋得劲。



    弄完后,她先看,满意后递给易谦:“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签字。”



    易谦心脏咚咚咚地跳,所有诧异与波澜起伏皆被他强行压制,使得表面波澜不惊,幽若墨竹。



    接过后扫了两眼,总共十条,每条寥寥数语,简洁明快,同样的,内容很合理。总结下来就是平时互不干涉,他远离女人不结婚不为难她,需要时见个面,而她负责帮他渡过大限,寻找解除婚约的办法。



    挺平等的。



    他点点头:“我要过两天再签。”她身份成谜,未必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等啊伞表妹过来一趟再说。



    白茶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态度:“行,那我先签,你决定好了给我就是。”



    大手一挥,纸上蓦然出现她的名字。



    然后,她又道:“这件事我让步了很多,但也不可能一退再退,你要知道,无论是你找女人还是结婚的因果,我未必不能承担,所以双赢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