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歪着头,兴致勃勃:“他们怎么把你虏过去的?”
易谦脸是黑的,跟燃烧过的锅底有的一拼,明显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在下洗漱的时候。”
准确说是他洗澡的时候,他第二天在床上醒来,就默以为自己糊里糊涂忘却了。但慢慢回想,其实那天晚上他看到过许多东西,到处是入目可及的大红色,还有隐隐约约唢呐声。
“这个绝没有我的参与。”瞅着易谦愈来愈凶残的眼神,白茶解释:“我当时跟你一样晕晕乎乎的,不过你放心吧,我们就抱一起睡过一晚上而已,什么都没做。”
“听你这口气,挺遗憾?”指尖轻轻扣着报纸,发出哒哒哒的窸窣声响。
空姐开始检查行李,一趟路过。
“没有。”白茶暗地里翻白眼:“我可消受不起。”
就目前来看,毒美人儿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人利用上了。
啧,罂粟再美,再魅惑人心,但知道有毒,她即使心动也会躲得远远的。
听言,易谦心里徒然涌上来一点怪异感受。
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这么纯粹又**裸的嫌弃跟利用总会叫人不爽,令人不悦。
敲击报纸的动作微顿,细长桃花眼掀了掀,糜丽魅惑的很,“你也不是不可以觊觎一下。”
白茶眼睛确实被迷了下,说真的,易谦长相当真无可挑剔,宛如上天宠儿,受尽宠爱,无论气质还是举止都令人折服。
但是,“那怎么行?我一旦陷进去那岂不是让你平白无故利用了?”而且:“这次是我顺路,保护你就当顺便了,没有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远远看着见死不救。”
“……”
叫空姐拿了张毯子过来,他搭在身上,头朝着外边窗户,闭目养神。
这种谎言他不屑去撒,以后拿出来说会很没脸面。
白茶:“……”这是打算拿她当护身符了?
狗男人似乎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她拉都拉不住的好像。
捏了捏手腕,关节啪啪作响,清脆清晰。
但某人跟睡着了一样,充耳不闻,不为所动,无声诉说他的决定。
抽了抽嘴角,白茶无话可说。
她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某人三十岁大劫如今看来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尤其在作死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更阻止一个自杀的人有什么两样?复杂且困难重重。
飞机开始起飞,白茶静了静心,思绪全部抛之脑后,靠着睡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很快下飞机,易谦桃花眼扫了扫白茶跟她手里不小不大的包:“你行礼就这些?”
白茶把包带往上提了提:“嗯。”
“既然我们同路,你就跟我一起吧,我叫人给你安排房间。”
她想了想,问:“你出钱?”特殊监管局没跟她说报酬问题,之前做任务的钱花的七七八八,真心有点贫穷。
所以该省省还花花,改敲诈勒索的必须干,坚决不能怂。
“……嗯。”眼神不由自主往白茶身上衣服跟包上瞟,普普通通的没品牌标签,不由咂舌:“你很缺钱?”冥王还会缺钱?
不过一会儿,他眼底掠过恍然大悟。
冥王应该不缺冥币,缺人民币就很正常了。
“额,有点。”最近事多,骨头又懒散,没做回老本行,确实有点点!
带了点同情,“需要我资助你一点吗?”
“你想养我?”白茶脸上笑成花,挥了挥爪子:“要是无偿的,也不是不可以滴啦。”
声线娇滴滴的,有点做作,甚至有点猥琐。
易谦脑门儿挂了黑线,看不过某人灿若莲花的笑容,总想破坏了,“高利贷,借不借?”
“……”给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资本主义,像我这种市井小民的蝇头小利都不放过。”而后倒立向下,吊儿郎当道:“话说按照契约关系,你提供点金钱也是应该。”
“上面没有明文规定说我要养着你。”把风衣往怀里拉了拉:“你都说我是资本主义了,自然要吃肉不吐骨头才对。”
咂舌,“唔…真记仇。”
“在下其实也记恩。”摊了摊手:“可惜你于我无恩。”
“哎,那就没办法了。”
啊伞去拿了行李,领着两个人往外走,没有多远,迎上来一个男人,一身正装,恭恭敬敬地喊:“易少,我来接您。”
易谦颔首。
男人又往旁边看了看,跟啊伞点头打过招呼,视线落白茶脸上:“这位是……”
“白小姐。”啊伞飞快介绍。
男人打量了两眼就收回视线,微微颔首,态度懈怠许多:“白小姐。”
易少事先提都没提过,基本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白茶心静如水,不认识的人她冷冷淡淡嗯了声,直接应付了事。
“走吧。”易谦发话,九月的天还是挺热的。
“易少,请跟我来。”男人带着人上了车,他充当司机。
行至半路,易谦忽然发话:“你让人给白小姐准备一个房间,一切安排妥当。”
男人微微惊了下,从后视镜又打量了白茶两眼,态度好了几分:“是。”
在等红绿灯时,男人打了电话安排,白茶坐后边微微眯了眯眼,那不容置疑的口气跟姿态,是管理者无疑了。
难怪她一说酒店名称,狗男人就跟了如指掌一样。
下车直奔酒店,一众工作人员还有其他穿的不同寻常的人在大厅候着,见到易谦,皆恭恭敬敬的弯腰,白茶莫名其妙享受了一通。
易少易少一声声的喊,易谦不应,目不斜视地路过,也任由相机咔嚓咔嚓的拍。
跟明星露面一样,高调地忒不过像话。
心情微妙,白茶不着痕迹地微微落后,跟啊伞并列,她并不想出名。
不过内心感觉有点诡异。
狗男人她调查过,并不是多喜欢宣扬的人,网络上除了一些花边新闻,有用信息寥寥无几,行程更是无处可查,今天虽然看起来是内部人员,但拍照就不合常理了。
她好像嗅到了阴谋啊。
进了电梯,后边没人跟随,男人把他们带到八楼,指了两个相邻房间,打开其中一个,“易少,这一间是您的,右边是白小姐的。”
啊伞问:“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