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睨了眼白茶,两条大长腿曲着,指骨分明的玉手捏了捏眉心,头疼:“知道人口失踪的那块地吗?”
“嗯,知道。”金心瑶才同她说过。
“那块地在竞价,我也参与其中。”易谦靠着座位,表情冷漠淡然,瞳孔里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只偶有异芒闪烁,摩挲着指腹,“而且,我下的筹码比任何一个人都多。”
白茶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对方目标极大可能就是你咯。”俏脸清寒:“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易谦笑笑,不以为然:“毕竟保护不是说说而已。”耸了耸肩膀,目光如炬,汇聚着看透一切的光,“而且你来这里也并非因为我吧,只能说殊途同归而已,你总归躲不掉。”
呵呵──
能一样吗?她可以在特殊监管局里单纯当个混子,可能在保护他的事情上混吗?不过,这样也好,打着商量:“谦哥,什么时候咱们去那块地逛逛呗?”就目前来看,那妖行动基本局限在那块地上,也就是说,那妖的主场可能在那边。
啊伞开着车把所有的话都听见耳朵里,一听,立马反驳:“白小姐,老板他才受了伤,不能以身犯险。”万一出了事,京都的天下恐怕要大乱。
白茶抬眸,幽幽道:“那我过去,万一他来找你们怎么办?岂不是更加危险?”
“……”啊伞想了想,弱弱地恳求,“您就不能专心致志保护他吗?”
反问:“……你说呢?”她看起来已经闲到如此地步了?
易谦抬眸不冷不热扫了啊伞一眼,无视掉某人,风轻云淡:“明天下午我跟你一起过去一趟。”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
白茶算看出来了,这人自己就有算盘,哪用得着她费心劳力来安排,“行,你走的时候叫上我就行了。”她就当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算了。
“嗯。”
翌日。
下午三点,易谦敲响白茶的房门,里面人开门,依旧简单的装束。浅色调拼接衬衣跟牛仔短裤另加白色板鞋,露出两条又直又细的白皙大长腿,衬得人玲珑有致,高挑颀长。她十指纤纤,正抱着茶杯喝水,此刻眉宇间清冷,不落凡尘,“是准备走了?”
易谦懒懒散散嗯了声。
“行。”说罢,昂头把水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丢桌上,再戴上帽子就出来了。
啊伞就负责开他那辆顺过来的车把人送过去。下了车,是处类似荒地的地方,地势平缓,靠近江岸,房屋几乎都被推到了,乱的很。
白茶望了望看不到边的旷野:“这地方还有人过来?”没事乱跑喂蚊子吗?
易谦显然事先了解过,不疾不徐,侃侃而谈:“待开发,前面有个地方住着几家渔户,工人过来拆房子顺便清理垃圾,测量面积,也有商人过来看周边地方,所以有不少人来过。不过刚开始失踪的基本都是工人,事情闹开后,失踪的几人是前来调查的警察。”
白茶呲了呲牙。真心感觉那妖胆子真大,是觉得国家不知道它的存在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藏身之所?”那么多人若是活着,就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
“里面有一栋拆了一半的别墅还有几间土房。”
“盖别墅?真壕!有钱人呐。”
易谦睇了白茶一眼睛,目光凉凉,“只不过里面没人。”
“那很正常啊。”这么明显突出的地方,真藏里面,她会怀疑那货智商的。只不过看着易谦沉默不语又高深莫测的样子,总觉得话里有话,思索稍时,斜眼看他,“你不会觉得人真在别墅吧?”
易谦百无聊赖的踢了踢地上一颗鹅卵石,鹅卵石轱轱辘辘地滚远了:“谁知道呢?”口吻薄凉。
别墅是曾经靖城首富盖的,远离繁华地段,所以别墅大的惊人,光庄园就有数十亩地。而按照苏炳原给他的资料,别墅至今为止确实被搜查过,可地下水道还有井口呢?这都是些可以藏人的地方,调查报告却只说因为荒废找不到了。
“那咱们去看看吧。”所有的思考都要有实践来证明的。
易谦微微颔首,“啊伞,带路。”
“好。”
然后啊伞带着他们往易谦后脑勺朝着方向走。白茶指了指易谦刚刚的朝向:“难道不是那边吗?”所以易谦一直前面前面的其实是后边?
易谦:“……”
摸了摸鼻尖,冷冷睃了眼啊伞,瞳孔里的尴尬一闪而逝。
啊伞替他老板解围:“白小姐,这里看起来荒郊野岭的,错失方向很正常。”哎,他其实早就想提醒的,但他插不进去话。
白茶无话可说:“哦。”
易谦满意了。路痴对于一般人来说无伤大雅,但对于他这种身份,被人利用起来是会致命的。
下午四点半,他们抵达别墅区。
那建筑与其说别墅不如说城堡,欧式风格,梦幻的公主阁楼,可惜,破坏了一半,四处残缺,像支离破碎的公主梦,在战乱纷争中无论无何都无法保全。
白茶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原来应该很漂亮。”
啊伞点点头,出于好奇,问:“白小姐小时候也有公主梦吗?”据说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每个男孩子都有个侠士梦想。话音落地,他便意识到自己问错了对象,欲改口:“那个…我…”这可是冥王,哪来的什么公主梦。
但他尚未说完,便听得白茶说:“有啊,中二期的时候。”小时候做梦会穿漂亮的裙子站在城堡上,有漂亮的小男孩供她捏拿揉搓,还能摸人家毛茸茸的脑袋。
啊伞震惊了,张了张嘴巴,微风拂过,灌进他嘴里。冥王活多久,还有这么扯的梦?他莫不是认识了个假的?
易谦也情不自禁侧目。
别墅门被拆了,道路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面目全非,枯枝败叶到处都是,跨过倒地的阑珊,三人往里面进发。啊伞走最前面带路,白茶走最后边保护易谦。
刚走到里面一处圆形花坛边,白茶蓦然仰头,凤眸冷冽,直指房顶:“谁在那里!”
她话音一落,啊伞立马做防守姿态。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