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逃避的行动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脸上就差写着“救命呐,赶紧放我走吧”了。老夫人抽空望了眼管家,是她逼得太紧了吗?这似乎都神经兮兮上了。想了想,决心把桌面上照片一事放一放,翻个白眼嗔怒道:“叫你回来吃顿饭而已,慌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
“真的?”易谦口吻充满质疑与不信,他被坑的次数不胜枚举,真心不存在信任一词。
看懂易谦表情的老夫人陷入深思中无法自拔,她有这么凶残吗?想当年她最爱美色,只要长得好看,底线什么的可以降到零下零点零一,吃饭逛花园骑马射击什么的通通不在话下,但是怎么到她孙子就不一样了呢?基因突变?还是当年抱错了?深吸口气,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瞅着她脸上一副“你敢说是我立马整事情”的神情,易谦使眼色的连连摇头,坚定不移道:“不是。”
最后证明确确实实只是一顿饭,易谦吃过后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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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关于靖城失踪案有了进展,警局当庭宣布抓捕罪犯,并给出罪犯和受害者相关视频与证词,交代了前因后果、事情经过。大体就是罪犯生活不顺预谋报复社会,他花费时间建造密室,而后通过种种手段把人关在里面,逻辑毫无错处,细节未做说明。
易谦刚放下报纸,啊伞手机铃声就响了,他给了易谦个口型,“我表妹的。”易谦则示意他在原地接听。
“表哥,你老板看到政府给的结果了吗?”对面,金心瑶问,像那些高领,说话文绉绉的,没有半分私人情感夹杂其中。
“嗯,已经看到了。”
“好,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些话。”
易谦接过啊伞递来的手机:“是我。”
“易少,经过拷问与调查,查出来了点你关心的东西。”金心瑶那边估计甩了甩头发,霎是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她侃侃而谈:“那栋别墅是上上代靖城首富为了他孙女建造的,后来破产,一家人还清债务后便离开靖城,那妖是他们高额招聘的管家,后来改名换姓进入京都生活。他有个女朋友,是那位首富的孙女,目前在王氏集团上班,他说他是被人用女朋友胁迫的,背后之人没有露头不甚清楚,隔三差五用网络联系。”
“但是很不幸运,他对于他自己怎么暴露真身的一无所知,当然了,仅凭他三言两语还有调查不到蛛丝马迹的手机,我们也查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做呈堂上供呢。”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会与当事人说,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等同于没有丝毫重量的闲言碎语。
“所以这事儿告一段落,我们将交付密卷给警局,让他们进行取证,不过老实说,目前来看没什么希望。”顿了顿,她说:“你们去抓他的头一天晚上有人找上他,断了他一根肋骨,故而他没力气直面出击,如果不是变故你的运气未必那么好。”
易谦倚靠着办公桌,单手靠后撑着桌面边缘,眼中泛着似乎兴奋似乎玩味的光芒:“他是怎么认定女朋友被胁迫了?”
“很简单,每当对方联系要他联系他女朋友时,他女朋友便失联了。”金心瑶沉声说:“我们的人前去取证,对方并没有失联,一直在进行三点一线的规矩生活,公司、家、饭堂,她职位不高,能做手段的人数不胜数,本身又一问三不知,实在无法排查。”
易谦眯了眯眼,桃花眼漾着异光,唔了声:“你们的速度很快。”
“那必须,这些相当于外交工作,既要彰显人类的威信,又必须要妖类无话可说,免得两族之间引起动荡或不满。”
易谦不在意这些问题,严格来说与他毫无关系:“我没什么问题了,挂了。”
“好的。”
把手机递给啊伞,易谦从裤兜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啪嗒一声,香烟点燃,他吸了一口,令烟雾尽情刺激心肺,又吐出一口,烟雾缭绕,缓缓上升,朦胧了他脸颊。
“啊伞,去查查王家最薄弱的公司。”两指夹着,他下达命令道,浓眉舒直,睫羽纤长而密,目光里一片冷绝,坚毅而漠然。
猜测到易谦即将的行动,啊伞喏喏提醒道:“老板,那可是五大家之一……”不是萝卜白菜,虽然靠近末尾,可也不容小觑。【京都五大家分别是易家,江家,宁家,王家,陈家,排名依次】
“无妨,谁来易家都斗得起。”抖了抖烟蒂,燃成灰烬的烟头纷纷洒洒飘落。
啊伞表面哦了声,转过头嘀咕:“疯子。”当然,他没有任何贬义。
这个称呼不光是他觉得,京都很多人都觉得,自从易谦初出茅庐,整个京都被他一手摧毁的家族多如牛毛。他就像个专门祛除腌臜的圣斗士,但凡发现一丝半点腌臜就化身成狼,穷追不舍直到对方惨败,但问题是,他自身行事全然不顾手段,颇有只准官兵点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着实令人发指。
不过,啊伞总觉得他老板带着目的性,只是这种目的被掩藏在面具之下,藏匿的太深,让人看不透。他曾经隐晦又曲折的问过,老板只是沉默,沉默地叫人心里发慌,头脑发寒,所以最后无疾而终。
周五课程结束,白茶回到租房,把作业完成提交后才从房间出来。易茶跟牛头马面三个抱着手机玩密室解锁的游戏,一声声感慨接连不断。
“哇哦,小茶茶你好厉害!”
“原来这床底下还有东西,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看能不能把这个砸碎,我觉得里面会有东西。”
“对对对!就是这样!”
“……”
正嗨时,一只手从他们头顶伸过,两指捏过手机拎起来。马面猛地一惊,一抬前爪,“啪”的拍过去,手机被拍飞,摔在茶几几下,滑出很远一段距离。
白茶:“……”她垂眸,黑瞳幽深,意味不明。
第二次摔手机了。
意识到什么的马面身子僵了僵,额头沁出热汗,昂头吞吞吐吐道:“茶、茶茶…你、你怎么出来了?”
白茶瞥了眼生气不明的手机:“好玩么?”
“还行……其实也就那样。”他僵硬的转移视线:“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