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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会面(一)
    白茶把易茶从他们中间单独拎起来:“我找你。”



    “娘亲~”易茶瞅了瞅手机便收回视线,端端正正坐沙发上边,双手搭腿上,颇有欧洲贵族的绅士风度。



    “嗯,我给你联系了个学校,周一送你去上学。”白茶揉揉他脑袋,单方面通知,这是警察局给安排的,昨天通知,费用他们出一半:“知道什么是上学吗?”



    “知道,学习知识。”易茶点点头,而后又满是疑惑,认真道:“可我认为我并不需要去。”他说的认真严肃,真实包含了自己的思想,白茶不由好奇:“为什么?”



    “在冥界为了沟通方便,辰叔教导过我,所以基本交流我都不成问题,而其他的东西一旦回到冥界,与我并无用处。”吐词清晰,思路亦然。



    白茶沉吟思索了好一会儿:“那你很棒。”阎王的徒弟迟早要回到冥界,这一点白茶毫无疑问,她尊重小家伙的意愿,“但是你现在在人间,需要一个合理身份呆在这里。”



    易茶懵懵懂懂的,左手抠右手:“娘亲是想让我去吗?”



    “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想法,具体要看你。”



    “那我去。”小家伙微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宛如陶瓷娃娃,粉雕玉琢憨态可掬:“我听娘亲的。”歪了歪脑袋,小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焦虑与不安,甚至是类似恐惧的情绪,旋即周身萦绕着一层悲凉感:“如果我去的话还能见到你吗?”



    “想什么呢?”白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沮丧,但脑海里涌现的直觉告诉她需要去安慰:“每天都会回这里来,每五天会有两天在这里度过。”



    小家伙从胸腔里长长呼出一口气,那种被抛弃的悲伤如洪水般退却,墨黑眸子里闪烁着星光:“我会去的。”



    ****



    周一,白茶把易茶送去学校,那家幼儿园离林楠小区非常近,小家伙抵触感飞快消失,自主默认了上学一事,不过接送都由白茶。



    一晃眼很快就到周六。



    京都十月的天已然褪去燥热,秋高气爽的,楼下花草树木也不再奋力发芽妄图解锁更加妖娆招展的姿态,总之,整个世界以平静淡然的态度接受了秋风的吹袭。



    夜晚的京都霓虹灯五光十色、鲜艳夺目,一个姑娘行走在京都有名的黑色区域。她身材修长高挑,上面一件紧身背心,下面棕色高腰裤子略粗,外边套了一件印着绿叶的外衫,带着棒球帽,墨发微蜷随意披散着,随她行走而晃荡。



    夜晚是黑色区域的欢歌,五花八门的店铺大开迎客,那姑娘脑袋却始终微微下垂着,目光放远,干净的白色板鞋被她踩的沓沓作响,走得慢慢悠悠,很快,她进入了一家咖啡厅。



    为她踏入一瞬间,里面的客人与工作人员齐刷刷斜视,仿佛一群注意到猎食闯入领地的野狼,凶狠里夹杂着嗜血的欢快。



    “要点什么?”调咖啡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目光莹润,是那种经历沧桑后仍旧能以一种平静姿态对待生活的智者所能拥有的岁月静好,他微微偏头,问。



    “不要咖啡,我饿了,这里有饭吗?”白茶望了望店内,等待的客人很多,说明生意很好。



    男人倒咖啡豆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如初:“很不幸,我们是一家咖啡店,您可能找错地方了。”



    “唔…那真是悲剧。”白茶很是惋惜道:“看来我还需要走很远的路。”



    男人笑笑,接过店员递来的的用具:“那倒是,不过这位小姐,我们店员马上要吃晚饭了,您可以去楼上等等,与我们共进晚餐。”



    白茶道:“我的荣幸。”



    男人嘴角往上拉了拉,扭头:“突突,请这位小姐上楼。”



    闻言,另一边正擦拭杯具的少年面无表情放下工具,他推开挡板从里面走出来,无情无绪带领白茶进入密码电梯。在电梯闭合一瞬间,他笑靥如花,忽然出声:“白猫!”



    变脸之术登峰造极,令白茶不由诧异:“怎么吓我?!”



    少年揉捏着脸蛋,完全没有隐瞒的想法:“下面是客人,我们必须绷着脸保持严肃以示夸克超高的格调!哎哟…我上班上的觉得自己是个高冷学长了,底下学妹痴迷的望着我。”



    终于想起来突突是谁的白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接话:“然而底下一群豺狼虎豹,痴迷?或许是算计。”



    “哎呀,白猫,你怎么可以面不改色拆穿我呢?”少年哭丧着脸,“我现在回个家要绕十八个弯,九个环才敢进门,一想就是噩梦,你善良点吧。”



    “哈哈哈,学学秦爷。”白茶给他支招:“你看这道上,谁敢动秦爷。”



    少年不由自主想起正在磨咖啡豆的男人动手时残暴血腥的样子,堪称魔鬼,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我没秦爷分量重,学不来学不来。”



    白茶笑:“是你不肯学吧。”



    “我怕血,这样就很好。”



    “那倒也是,秦爷的徒弟,没几个不长眼。”



    “哦,白猫,樊凡跟雁冰都回来了,五个干部除了我师父全在顶楼,你每次来京都都忙忙碌碌,除了樊凡和我见过,其他人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呢。”



    白茶拨弄了下耳边头发:“我晓得,就是来见他们的,你一会儿还下去?今晚估计要热闹。”



    “要下去的,底下有警局的人在监视。”少年道。



    白茶并不勉强,点点头示意她知道,到了顶楼,电梯“叮”的打开。



    嘭!嘭!



    礼花筒对着白茶头顶喷出,彩带花花绿绿挂她衣裳、脑门儿上,与此同时,屋内齐声在喊:“欢迎欢迎!欢迎白猫大驾光临!”



    这两句话几种音色组成,但只有一道最响亮最真挚,其余皆有气无力的,跟有人拿着枪怼他们脑门上一样,断断续续不情不愿。



    空旷的房间有回音,气氛莫名尴尬。



    白茶把挡着她眼睛的彩带从刘海上捻下来,尚未丢掉的,旁边一女人猛地抱住她:“啊啊啊…终于见到我日思夜想的白猫了,果真跟我想的一样漂亮!”



    白茶身躯被撞的晃了晃,她稳住,不用猜测就知道是雁冰,虽然她们素未谋面。稳住好一会儿,她有点受不住了,“咳咳咳…雁冰,你松开!我呼吸不了了……”



    她怀疑这丫的在谋杀,目的是夺取樊凡这个夸克领导人的继承人的小命,最后达到她谋权篡位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