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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牌
    “不能吧,你们公司技术职员都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这就折了?”陈闵闵砸吧着嘴。



    “这有什么?”苏炳原同不知从哪个宴席偷偷溜走、身穿燕尾服、优雅又颓丧的宁子辰打着台球,他弯腰压着台沿,一边瞄准一边道:“高手在人间,知道警局每年进多少技术人员吗?小偷在没有守卫下偷盗银行、闯入白宫不成问题;连环杀人犯的推理小说荣登榜首第一位;网上诈骗犯能查到首脑包养小三的私人信息,那种学到极致的去追求刺激了,要说黑客,e洲多,哦…夸克也有两位,但都没到正经地方去。”



    陈闵闵:“……”好残酷的现实。



    嘭——



    嘭——



    两人技术好,打的准,结束得也快,苏炳原下场,喊:“易谦,来打一局。”



    “怎么不叫我?”陈闵闵把雪茄灭了,囔囔。



    宁子辰俯身把进洞的球拿出来摆好:“就你那技术,不让你觉着伤你自尊,让你觉着没意思。”



    “喂喂…扎心了老铁,技术不行也是个陪玩,有本事手痒了别找啊。”



    易谦不动,懒洋洋躺着,像只慵懒优雅的波斯猫,开口语调淡淡:“陈闵,你去打。”



    “我不去!”他也是有尊严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怎么行?



    “你去。”语调冷了几分。



    “……”



    陈闵心不甘情不愿去了。



    苏炳原笑笑坐过来,倒了杯牛奶喝:“几人从e洲来的,偷渡到京都,在黑市佣兵任务单上找到的信息,抓住了嘴巴都不严,一问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顿了顿,他沉声说:“但幕后之人他们所知不多,我们根据他们提供的偷渡船只打捞了一批数目不小的毒品,这事儿捅上去了,估计过两天我就得出任务。”



    他咂咂舌:“京都这边应该有人照应,刚有消息,那船上一半人弃船逃跑了,货都没要,几千万的东西毫不犹豫说弃就弃,手笔大啊,这般豪迈胸襟与果断令我们警局一众人瞠目结舌。”



    “京都鱼龙混杂,但能准确知道警局行动的不多。”易谦拧眉,摩挲着指腹纹路:“有三种可能,一是毒品贩卖跟发布刺杀我的任务是同一个人,他很清楚事情败落,弃船在所难免;二是警局高层里有人,所以他能把警局行动泄露出去;三是前两个都满足,不过无论哪一种都不会简单。”



    “是啊,局长已经重视起来了。”苏炳原叹口气,忧郁不已:“易谦,你最近又招惹上什么人了?别人不杀就想杀你。”



    “不知道。”易谦伸手拿过高脚杯,灌了一口1982年波尔多,风轻云淡道:“毕竟京都恨我入骨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个方向,王家吧,你晓得诺亚集团公司吗?前些天被我秘密收购,消息还没透露给广大媒体。论财力论人脉,上上人选。”



    “……”苏炳原词穷,吸口气:“王家哪里招你不快?”



    “哦,上次靖城那块地可能跟他们有关。”易谦晃了晃高脚杯,紫红色液体轻轻荡漾旋转,在灯光下跟血一样稠腻,香气飘飘曼妙醇厚,余韵美好。



    “不是…你确定是他们的手笔?”



    “不确定。”



    “那你动人家?”苏炳原跟看怪物似的看易谦,不由地多思多虑、阴谋论上头:“你该不会蓄谋已久想动上面五大家族吧?”



    易谦沉默。



    苏炳原一口牛奶呛喉咙里,一边咳嗽一边道:“你就作吧你,我看你死无全尸的一天。”压低嗓音:“要是轻而易举就能撼动,早就分崩离析、更新换代了。”



    易谦执高脚杯碰了碰苏炳原牛奶杯,玻璃碰撞声清脆悦耳,叮的一响,“我相信我们是朋友,朋友会帮助我的。”他道。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啊,苏炳原默默喝了一口牛奶压下心慌意乱:“洗牌么?”他嗅到战前囤积的火药气息了,又干又燥还刺鼻难闻。



    “嗯,有人碰了不该碰的禁忌。”易谦仰头,高脚杯里紫红色液体一拥入喉,醇香中蕴含火辣刺激性,他喉结上下滚动。



    “那宁家?”苏炳原看向摆着优雅姿势一击入洞的宁子辰。



    “如果不是宁老爷子还在,他很乐意亲手毁了。”易谦道:“我也不是非要彻底毁灭,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顺便找到我要的东西就是了。”



    “哦。”



    那厢,宁子辰毫无悬念地赢了,陈闵闵看着台球桌面剩下的六个球,咬牙切齿:“宁子辰,这就是你让的结果?还好你不去演戏,这要是我手底下艺人,我一首凉凉送他。”



    宁子辰帅气收杆:“技术不好怪我咯。”



    陈闵闵为之气结,拍着台沿:“再来再来!”



    宁子辰鸟都不鸟他,慢条斯理把雪白手套摘了:“恕不奉陪。”甩了甩头发,倒一颗薄荷糖放嘴里:“易谦,给我倒杯酒。”



    啊伞勤劳地去酒柜取来高脚杯擦拭干净递给易谦,易谦续上酒水扔桌上:“还使唤上我了。”



    “瞧给你娇气的。”



    啊伞瞅着老板黑云压顶的俊脸,哪有娇气,阴气还差不多。想了想,出于能者多劳的原则,他把认亲准备好的鎏金帖子放桌上:“小陈少,宁少,苏警官,这是易家认亲的请帖,下个月六号。”



    “认亲?认什么亲?”陈闵闵迫不及待凑上去,抽出一张打开,稍时咋咋呼呼:“卧槽!谦哥,你要认儿子?”



    宁子辰跟苏炳原一听,兴致勃勃也凑上去,良久,宁子辰说:“易谦,你还没女人就认个儿子,莫非不举要留个后?”他相信这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感受。



    易谦脸臭了,电光石火间也想到这一层次,顶了顶牙槽。他好像有点失策,那女人如果出席,舆论导向会大有不同。



    “别管,记得去就行。”



    王家书房。



    “命真长啊。”书房光线暗淡,灰色落地丝绸窗帘厚重,阻隔了内外相互交汇的光亮,男人深长的感慨不乏遗憾与愠怒,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是我们找的人无用。”有人低声解释,嗓音嘶哑阴寒,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怪异刺耳,他请示道:“还要再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