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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退一切不改
    “那好吧。”金心瑶不做纠缠,认真道:“你说的信息难能可贵,我去调查古籍简书,晚安。”



    “哦。”晚安你妹,她还吹着料峭寒风没回家呢,白茶心说。



    她回去时候已经临晨两三点,屋内一干人全等着。



    “干嘛都不睡觉?”她换上拖鞋,趿拉着进门:“莫非今夜月亮格外皎洁,叫你们心痒难耐无法安睡?”



    牛头接话,优雅慵懒的蹲着:“才不是咧,我们正因为易谦才走你万般不舍追上去而兴奋呢,谁晓得某人返老还童去玩沙子还混得灰头土脸回来。”



    白茶翻白眼:“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极为幼稚?”



    “不是。”牛头不说烂话说正经的:“你怎么大半夜跑出去了?小茶茶爬起来见你不在把我们都闹起来了。”



    “呃……你们因为这个啊。”抓了抓头发,有点局促不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最近郊外出了点事,我在调查东西。”



    白茶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听不带感情的糙话,带点柔情蜜意她就容易心软,还软的一塌糊涂、毫无底线。



    “我才没有担心,就小茶茶吓到了。”牛头嘟嘟嚷嚷:“你也知道我跟马面在沉睡,元灵无法过度使用,平常保持这个形态还得心应手,过多就牵鬼上剑了,你就……”



    “我错了我错了。”一听还有长篇大论,白茶做投降状,利索地打断牛头,低声下气地询问:“看我在沙堆里打了滚的面儿上,你们容我洗洗?”



    “去吧去吧,脏死了。”



    “……”



    等她洗完,一群人,啊不…这一群不能称之为人,包括她自己。这一群还保持原本姿势坐着,神采奕奕。



    每当这个时候,白茶才觉得“哇塞这个房间好热闹”,不像当年的孤儿院,房间被一张上了铁锈依旧坚固的床和一张坑坑洼洼木头桌子塞满,可每当夕阳被锈迹斑斑防盗网割成碎片射进来时,还是空旷又冷清。



    她擦着湿头发坐下来:“你们不瞌睡?”



    “我们都不是对睡觉有需求严格的生物。”易明旭淡淡道:“你自己不也是精神抖擞么?夜晚降临,你躺在床上是不是总想跳起来去蹦个迪喝个小酒?又或者去‘堕落大道’一饱眼福?”



    “那是你才对。”白茶扶额:“老实说我每次睡的很熟,虽然熬夜不瞌睡第二天依旧精神百倍就是了。”



    易明旭对后面的话充耳不闻,欢快说:“深懂我心,但是没人带我,易谦那小子倒是应邀过内衣时装秀,可临时有事推脱了,气得我火冒三丈,想去掐断造事主的颈脖,然后天天用我得道的浅薄修为诅咒他破产破产破产破产……”



    白茶:“……”两只手做了个“stop”的动作:“停,老流氓亏得你挂掉了,我怀疑这是报应。”



    “别这么说。”易明旭甩了甩头发道:“黑夜漫长耍点流氓,不然会难过的。辗转反侧难以入梦什么的交给和尚好了,可老实说他们还有对面尼姑庵的漂亮小尼姑可以肖想,我可什么都没有。”



    “……”白茶对此表示无语,转向易茶:“有没有想睡?”



    “没有,想看看娘亲。”小家伙摇头,扯扯她手中毛巾:“娘亲,我给你擦头发好不好?”



    小手白净嫩滑,但有些清瘦了:“好啊。”把毛巾给他,想到什么:“易茶,我听说你还要喝药,不在冥界没关系吗?”



    小家伙拿过毛巾盖在白茶头发上面,细细的揉搓:“不要紧,那药只是巩固根基的,我现在十五岁了,可以戒掉。”



    “咳咳咳咳……”白茶咽了咽口水:“你说你多少岁?”



    “十五岁。”



    “……等一下。”白茶拽住毛巾在风中凌乱:“十五岁?啊咧,你的个头是不是太小了点?”而且智商……是否略低?



    “茶茶,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冥界时间与人间是不对等的。”牛头捂住眼睛道:“人间的时间比冥界相对时间要快,例如人间二十六年,冥界只短短十年,而十八层地狱时间又相对漫长,那里聚集罪恶滔天不容饶怒的恶贯满盈之徒,最底层可能长达几百几千年。还有另外一点我得告诉你,神的血脉觉醒很晚,百岁尚且成年,虽然知识面会随着时间而增加,但总体晚熟,极其晚熟。”



    “……哦。”故而按照比例,易茶才一岁半?想想眼前一个呱呱落地才知道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孩子,嗯…易茶深得我心。



    脑后的毛巾细细擦拭掉水珠,四五个东扯一句西拉一句,不知觉就四五点了,白茶踢着几个都去睡觉,蒙头一会儿便去学校。



    睡觉之前,她默算了时间,易家认亲的日子在周三,还有六天。



    ****



    周五。



    “白茶,有人找你!”刚上完课,门外传来响亮一嗓子。



    她把书装入双肩背包里背好才出门,男生背靠栏杆背着他黑色廉价的双肩包,望着踏出教室的自己:“杨桦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请你吃顿饭。”他轻轻笑了笑,那笑容掺杂深不见底的怀念忧伤。



    白茶想了想,哦了声:“去哪里吃?”



    “就去校外吧。”



    出教学楼,白茶指尖紧了紧,犹豫了一下:“嗯…你么会突然想请我吃饭?”



    杨桦南抿了抿嘴唇:“你是白雅的孪生姐妹,也就是我妹妹,她我没能照顾好,现在知道你也在京大,总想弥补遗憾,说来可笑,人总是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



    “你对她很不好么?”明明对她很好啊。



    “没有尽我所能竭尽全力对她好啊……”



    “……”



    杨桦南摸了摸胸口:“不用担心我从你身上找她的影子,她就是她,独一无二无可代替。”



    “当然,就算我跟她相同容颜,可到底行走在截然不同的轨道上,时间不退一切不改。”



    杨桦南怔了怔,低声喃喃:“是啊。”毕竟是他请人吃饭,老在悲伤无奈的话题上太失礼,他问其他的:“你学费够不够?”



    “够,靠奖学金度日嘛。”



    “你平常放学后做什么?”



    “呃……兼兼职打打工再学习,基本就这样。”



    “……有男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