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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都是伤
    “你也看到了,有人拉扯白小姐灵魂,虽然说天方夜谭,但实质伤害到底作用在她身上,这就导致元灵有挣脱你老板躯壳的可能性,元灵无意识无引导逃逸自然不可能说温和,最有可能直捣五脏六腑,撕裂身体。”



    “不怎么不早说?!”啊伞一听嘴唇眼皮子都在颤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对面一秒接通,他心脏不由得直坠谷底深峡,他老板接电话就没这么积极过:“您好,请问手机的主人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对面冷声冷气,语调中还带着三分别扭:“你们那里结束了?”



    咦,啊伞看了看手机号码,在确定自己没有拨打错误而对面也是老板声音无疑后面露惊讶,欣喜之情不加掩饰:“您没事啊?老板,您刚刚没感觉到异样吗?”



    对面易谦望了眼玻璃窗上苍白虚弱穿着病号服的人影,头发乱成鸡窝,几绺翘着几绺黏在出了冷汗的额头,床榻上一套被褥雪白干净把人包裹其中,眼皮子真重,老往下沉坠,他开口,嗓音低沉:“我在医院,白茶怎么样了?”



    “你在医院?”啊伞拔高声音,如炮珠般:“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在哪家医院?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易谦眼皮子跳了跳:“我、问、你、白茶怎么样了!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咳咳咳咳……”



    “哦,白小姐没什么事,他们生命力顽强。”啊伞也不知道该你们形容在熔浆里翻来覆去还没狗带的生物的受伤情况:“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我觉得烫伤非常严重,不知道没不会毁容……”



    医生揭开一人肩头蓝色担架布,提取少许像胶水一样黏在身体上的黑色物质,目光平静:“不会毁容,他们恢复能力是人类几倍有余,而且这不是本体模样,也就是说,就算本体丑陋无比人神共愤,在幻化之时他们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综合自身爱好选择光可照人无与伦比的皮囊。”



    “怎么说都是伤。”易谦沉默一会儿说,声音挺大能让整个车里的人都听见,似乎刻意为之。



    “对。”金心瑶点头附和,她正俯身瞧着一动不动的“黑人”,眉目凌厉如刀,像一把抽出剑鞘锋芒毕露的冷刀:“在灾难降临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时,他们恨不得将怪物们拆骨抽筋分而食之,白茶他们是赎罪的怪物也是平息人类怒火的存在,同情是什么?如果今晚怪物跑去别处令无数人疯魔又该如何?就像人类一边说保护海洋动物一边为了海洋资源投票给掠杀鲸鱼的一方一样,不妨碍我们利益我们可以适量给予同情怜悯甚至是援助,但涉及利益涉及安全的一步不让。这个世界上,终究无辜之人才是受到伤害最多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减少这些伤害。”



    “呃……”啊伞举着手机目瞪口呆,分明是他在打电话,如今看起来他倒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易谦冷嗤:“冠冕堂皇,你们做法跟车轨上选择一百个孩子还是一个孩子的生死有何区别?以牺牲无辜者去拯救另一群无辜者,真的正义么?”



    “你高看我们了。我们不需要正义,正义的裁决司座从始至终没有审判过恶徒,他们可能在沉睡可能从未苏醒过,所以我们摒除正义用双手执行权力,行使自己的正义。”



    易谦沉默,话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性,他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辩论方式也改变不了别人根深蒂固的信念:“她伤势如何?”



    “这些人里面她是受伤最轻的。”



    “嘟嘟嘟嘟……”



    啊伞愣了愣,也知道这番谈话不甚愉快,叹口气缄默不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边老板一边表妹他真不好发表评论。用微信问了易谦医院,他准备一下车就赶过去。



    “哎,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欣慰。”金心瑶叹口气,周身压迫感跟瘪了的气球一样,“自古忠孝两难全,更别说人类利益跟爱心,我要是个喜欢捕捉翩翩蝴蝶的小女孩可能会苟同,可我不是啊。”



    “别把我们说的像恶毒王后,过来帮忙,把这种试剂涂抹在他们手臂上测试反应情况,有助于恢复他们细胞活性的。”



    “哦,效果怎么样?”



    “目前进行到临床试验阶段,不过之前效果就很客观,我为了改良瑕疵和达到完美又加入几种刺激性药物,反应会强烈很多,药物作用于体内发酵时间更加短暂,只是不知是否相冲突……”



    “闭嘴,拿之前的使用,他们还生着病,当不了小白鼠!”



    “哦。我听你之前措辞以为他们挂掉也无所谓呢。”



    “你信不信他们要有一个人因为给你当小白鼠死亡,我绝对会宰了你。”



    “……”



    啊伞辗转到易谦病房之时天色灰蒙蒙快亮了,医院安静无声鲜有人往,白天座无空席的等候区域空荡寂静,诺大空间只偶尔响起值班护士经过过道哒哒脚步声回荡,淡淡消毒水味漫不经心侵蚀着衣衫。他推开门发现他老板还没睡,正歪头看着输液器滴斗一滴一滴黄色药剂,灯光打在他头顶,窗外夜色渐浅,脸色苍白蔫蔫的的像个饱受摧残地少年郎。



    啊伞蹑手蹑脚把门关上又慢吞吞靠近:“老板?”医生都下班了,他没出问病情。



    易谦哼了声,掀了掀眼皮看着窗外五颜六色未息的霓虹:“终于舍得来了?”



    “呃……”他一没去花天酒地二没去寻欢作乐,这个口气哪来的哀怨?拜托,他呆在全程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的场地哎,三魂七魄差点都飞了。



    易谦不回头:“不是让你随时给我禀报情况么?你通讯工具如果用不上就扔了。”



    “……您有说过……哦,您走的时候说的是这个?!”这兴师问罪的场面,啊伞果断把“您”给带上,表示他柔弱又服从的态度。可您问就问啊,给我打个电话就是啦,我保证一五一十的描述,肯定不比新闻记者差分毫,啊伞心里吐槽道。



    “说说我走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