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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有罪论?
    “贱人!”男生歇斯底里道:“你为什么要狡辩!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前任班长一脸悲愤交加,眼泪唰唰唰往下掉:“你到底想让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左侧脸颊上还有巴掌印,五指清晰稍微红肿。



    辅导员似乎头疼欲裂,咬紧牙关极力忍耐。



    白茶从后门进去的,微微偏头忽然瞥见花庭筠以及他拢在衣袖里的锃亮手术刀刀尖,他目光阴沉毒辣直指前任班长纤细颈脖上微微泛着紫色的动脉血管,左腿踩着椅子支条,右腿在走廊上小弧度曲着,大有种愤怒积攒满了他一语不发跳上去捅人的架势。



    “你干什么?”察觉他额角青筋小幅度暴跳,白茶快速走到他身边按住他肩膀让人稍安勿躁,“大兄弟,不能随随便便动刀啊喂。”



    “回来了?”他不耐烦地说:“喊你去是因为有人抄袭你的作品?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去了才知道怎么跟你说?”白茶低声道。



    “也对。”是他犯蠢了,“他们怎么有胆子抄袭你的东西?”



    “这是件小事,兄台,请把你的刀收好,不要被人发现了。”白茶摆摆手不以为意,心说比起抄袭我觉得您在无人察觉时动不动拔刀更让人忧心。



    “又是她挑唆的,我看她是不想活了!”花庭筠迅速把手术刀收好发狠道,他腕部上面一点点有个专门插放锋利刀刃的皮夹,指尖一转轻微小动作便能安放好刀刃且不会伤到自身腕部皮肤。



    “应该是她。”她刚说完,教师里不少人发现正主回来了,跟花庭筠坐在靠近走廊的最后一排,可谓低调。



    “白茶。”辅导员喊她,庄严肃穆的脸庞终于有了点缓和,“你上前来。”



    白茶起立走过去。



    “结果如何?”他轻声问。



    “我签了进入白氏公司的合同。”



    “好好好!做得好!”他欣慰地说,也不问合同内容是什么,也不担心他的学生被卖了,再次伸手拍拍白茶的肩膀:“叫你们是因为抄袭?”



    白茶嗯了声。



    “抄袭这件事影响巨大,你即将面临的是强制退学的局面。”辅导员面色凝重地对男生说。



    “我知道。”男生不欲去看白茶,指着前任班长愤慨不已:“教唆我的人是她,我可以接受退学,那她呢?辅导员你打算不管不顾吗?”



    辅导员看看男生再看看前任班长最后又看看白茶,神情略微尴尬和为难:“这、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抄袭是事实,旁人参与要有证据。”



    “可以去街道调用监控。”男生理直气壮紧逼不舍说,一副不调查下去誓不罢休的样子,“退学之前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辅导员更加头疼了,心里想到开学时花家家主派人带来的嘱托,要求他多多照顾花家三少的未婚妻,可他怎会看不出来?花庭筠对这位未婚妻毫无好感,就差哪天一脚踹出去了。他沉默稍时瞅着白茶:“白茶,你跟我出来一下。”



    因为在上课,外面走廊道鲜少有学生经过,辅导员揉着太阳穴打着商量口吻:“白茶,你们这都是同学……”



    白茶冷声冷气说:“有些人当我是同学,有些人却当我是仇敌。”



    他神情不可避免地尴尬窘迫:“裴东他已经知道自己犯错了,他主动向我坦白抄袭的事情,知错就改浪子回头是好事情,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他口中另一个协作者呢?”



    “你是说李思思?”辅导员眼神飘忽,躲躲闪闪的,“仅仅凭借裴东的三言两语无法查清楚事实,假使放过裴东,追究李思思的行为并无必要啊。”



    “所以两个人我都不想放过,报告给学校吧,让学校负责调查惩处。”白茶心说辅导员您想包庇的意图忒明显了,可我为什么要大方呢?



    “你……”辅导员有点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呢?李思思是花家家主要求关照的人,就算捅到学校去她也无关痛痒,反而是那个叫裴东的,他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毁不毁的与我何干?我既不是他父母也不是他兄弟姐妹,犯不着对他负责。”白茶不悦道,心想道德绑架呢,你越是强势我就越是不想随你心意,我这个人啊一向吃软不吃硬。



    “你又没有吃什么亏。”他脱口而出。



    “这句话不应该从一个老师说出来,受害者有罪论?”



    辅导员皱眉,也察觉这句话的不妥之处,手忙脚乱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茶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他比手画脚:“裴东平时很乐于助人,你们的书啊笔记,老师的教导方式还有平时生活方面他都很用心,军训买水送水的都是他,在我看来他是个好学生,他值得拥有一次被谅解的机会,我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



    他声音逐渐软下来,好商好量的口吻让白茶心也不由自主地软,扭头通过窗户她看见裴东,茫然又可怜。军训时候她确实接过一瓶水:“我答应了。”



    说罢她扭头就走,后面辅导员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尖紧随其后,教室里仍旧乱槽槽的,议论纷纷声音不息,他咳嗽两声:“都回座位上,这件事先不讨论了。”



    裴东看了两眼白茶,有所猜测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上面。李思思跟在他身后,刚刚走到第一排座位她突然绊到什么踉跄一下朝前方扑倒,她一排整齐牙齿恰好对准桌子一角,来不及用手遮掩,下一秒她尖叫出声,声音凄厉悲惨,站好后她捂住嘴巴哗啦啦地流眼泪:“啊啊啊啊啊!沃……德鸭翅!”



    桌子角染红了一片,地面上两颗雪白的门牙与血沫混合在一起,李思思疼的眼泪飙出来,她咧嘴呼痛时候上面两颗门牙俨然消失不见。



    白茶轻轻挥手,李思思脚边那根烟白色透明无色的线条无声无息的消散,她眼底的星星点点的戾气消弭湮灭。



    不过一会儿,李思思在辅导员和极为学生前簇后拥之下去医务室检查。



    “还真是……”花庭筠啧啧两声,望着一群人离开背影,“不用我动手就成这样了,我本来不相信报应的,现在都不得不有点相信了。”



    白茶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