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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妈呢?
    忽然的易谦倾身靠近白茶,她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有了躲避动作,易谦板正她脑袋:“你怕什么?现在很安心不是吗?”从她发丝上取走一缕白色的不知哪里黏上的毛发:“你头上有东西。”



    白茶哦了声,想了想:“也是,我现在确实很安心也挺快乐。”手中握有遮天蔽日翻云覆雨的力量,身边还有易茶、牛头马面陪伴,事情繁多不会无聊,着实安逸。



    “吃烧烤吗?”他收回手躺好:“苏邴原的烧烤技术一流,这艘游艇上面保存的有新鲜食物和工具。”



    “烧烤好吃吗?”易茶从河水里面收回手臂,手臂皮肤干燥,跟没有接触过水一样。



    易谦保守地说“还可以。”,易茶举起右手,估计是在幼稚园学到的,回答问题要举手:“吃,我吃!”



    “那你能不能把东西搬去夹层?”他说。



    啊伞起身说“我也去。”,让一个小孩儿去搬众多东西他于心不忍。



    易谦去控制游艇,让游艇与另一艘花里胡哨的对接,白茶躺在原地任由按摩椅全身心服务,夜色越来越浓了,江面波光粼粼涟漪串串,不知哪里路过的鸟长声鸣啸,声音尖锐高亢。



    大约七八分钟时间,宁子辰、苏邴原和垂头丧气的陈闵闵进入游艇,三个人一瞧见迈着小短腿在甲板上呼哧呼哧搬东西的易茶忍俊不禁,苏邴原接过小家伙怀中一坨冰冻肉串:“啊伞,你怎么让他搬东西?肾虚啊你?”



    “苏警官,男人不能说肾虚。”



    “那要说肾亏?”



    啊伞就说:“男人的肾是不会有问题的。”他搬烧烤架子,里面的黑炭已经放好了,黑黢黢的一排排,十分整齐。



    “这是要烧烤?”苏邴原搭了一把手帮忙抬着走,今个儿他穿了一身黑蓝色休闲服装,嘴角挂着专属于他痞痞的微笑:“你家老板不会是专门等着我来做吧?”



    “嗯,不然叫你来蹭吃蹭喝呀?”啊伞跟他熟稔,说话随便的很,偶尔他都能跟他老板怼起来:“就是听说你在,他才说吃烧烤的。”



    “易谦这算盘打的够精呢。”苏邴原吹口气,“老子看起来就是做饭的?负责给他填饱肚子的?我今天来明明是去对面看妹子的。”



    “看中了没?”



    “没,陈闵那狗东西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全程拉着我们说天谈地顺便唉声叹气。他废了就废了,我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呢。”



    陈闵闵跟宁子辰这个下去了,那两个可能为了耍风流,穿的十分单薄,人家加羊毛衫和秋衣的天气他们俩就穿着衬衣黑裤和皮鞋,江面上夜风渐冷,冻的两人情不自禁地牙齿打颤瑟瑟发抖,可搓手加原地弹跳运动太难看缺乏美感,他们打死都不会做的。



    “嗨,别说了。”啊伞也唉声叹气,露出同病相怜,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我也没对象,给资本主义打工,空闲时间实在太匮乏了。我老妈最近忧心忡忡,跳着广场舞只要看见是个不跳广场舞的女的都想拉去给我相亲,可我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



    “还好我没有老妈。”苏邴原不禁庆幸。



    “你老妈呢?”大家在一起不过问家事,所以他并不知道苏邴原这个人家庭咋样。



    “我不认识我老妈。”苏邴原继续搬东西,闻言耸了耸肩膀,语调煞是轻松:“我跟你说过吧我来自e洲,我老爹是个名副其实身体力行的种马,隔三差五换个女人,女人多的有时候还会重复。这就导致他很多时候一不小心就留下了种子,而那些女人再怜惜温存、心有旖旎什么的就留下了胚胎,所以他的孩子遍布天下,指不定你哪天相遇的就是你兄弟姐妹。至于我,我是我老妈送去那头种马家门口的,反正做了dna是他的种,他就留下了呗。”



    “你没去找过你老妈?”



    “没,懒得找。”苏邴原说:“那时候兄弟姐妹数十个,谁都没老妈,没着没着大家都习惯了。”



    “你应该去找找。”啊伞真诚地建议。



    苏邴原嗤笑一声,懒懒地说:“不找,我有个兄弟找着了他老妈,旋即老爸一枪崩了那女人,原因是那头种马离开之际令行禁止留下孩子,而女人不仅生下了孩子还送去了他家,这违背了他的意愿。”



    啊伞呼吸一窒,觉得自己失语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刻心情。想了想:“那你老爸呢?”



    “哦,被人给宰了。”苏邴原语调十分轻松,毫不在意的说:“就那个找了他老妈的孩子,铭记着仇恨成长的肯定要想尽办法消除仇恨嘛,最好的办法可不就是杀戮消弭。”



    “e洲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啊伞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脑海里闪过血腥又残暴、伦理道德失常了一个家族,父亲杀女人,儿子杀父亲。他一直都知道e洲局势混乱不堪,黑暗的生存规则不停运转,京都各大家族都十分头疼更别说普通人,他们既觊觎里面的泼天财富又苦于匮乏生存能力。



    苏邴原点点头说:“嗯,一直是这样。”



    啊伞缄默了,他问的问题有种戳人伤口的意图,哪个人不想有个完美家庭?慈祥的老妈稍微严厉而且顶天立地的老爸还有和睦宠人的老哥。



    陈闵闵和宁子辰一同进入舱内,第一眼看见闲来无事背对着他们调酒的易谦,第二眼看见正在帮忙切柠檬掐薄荷叶的白茶,两人齐齐顿足不前。



    陈闵闵眸光微亮,暗淡了好久的目光恢复许多光亮,“你、你怎么在这里?”手指了指易谦,“你跟我谦哥这么熟?都能上同一条船了?”



    宁子辰不认识白茶,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易谦,同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白茶。



    易谦懒得理陈闵闵,跟白茶介绍宁子辰:“这位是宁子辰,学医,京都宁家公子,我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你好,我叫白茶。”白茶放下手中东西,隔着调酒台落落大方的伸手。



    “你好。”



    两只手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