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和宁子辰浅尝辄止,继而点评。
“这杯司令鸡尾酒中樱桃白地兰少了几毫升,必得利石榴汁却是多了些,由于冰块添加多了导致温度过低稍微影响口感。”易谦嗓音清雅磁性,不疾不徐地补充说:“若非经常饮用倒是尝不出不妥来。”
白茶哦了声,她第一次尝试调酒,这样的成果已然是属于成功且令人满意的。
夜风呼啸而过,吹刮摩擦着游艇光可鉴人的崭新表面,宽厚强悍的挡风玻璃呈现开启状态,在进入舱内的入口,江面凉风携带甲板上浓郁烧烤气味和一股子炭火气息席卷进来,白茶轻轻抽动挺秀鼻尖,嗅到羊肉独特的气味。
“我们出去吃烧烤。”易谦说。其他两人点头同意,听潮起潮落看星空烂漫,手边酒水烧烤和兄弟朋友,这样的夜晚无疑很值得享受。
脚踩坚硬钢铁扞铸的楼梯上去,发出沓沓沓清晰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同的三个人竟巧合的吻合一起。“上来了?”陈闵闵喊,扭过头跟易茶讲解:“这个叫骨肉相连,用新鲜的鸡肉和脆骨并经过多道工序所制成。”
易茶嗯嗯嗯地点头,看苏邴原给烤五花肉撒孜然粉、辣椒粉还有诸多瓶瓶罐罐,他也就挑选三两个模仿他胡乱的抖动地撒。陈闵闵不懂烧烤,他静静瞧着苏邴原这位“烧烤大师”平心静气行云流水的操作,可看着看着甚觉无聊,他也去撒,反正调料无毒随意就是。
“别撒了。”最后苏邴原一脸不忍直视难以接受地叫停:“荆芥粉太多味精太多,一会儿难以下口你给吃了。”
苏邴原果断不撒了,他问苏邴原:“什么是荆芥粉?什么是味精?”
苏邴原扯了下嘴角,嫌弃的意味昭然若揭:“瓶子上面有标签!你给老子滚远点,别碰我的烧烤了。”
某人恍然大悟,赶紧翻看瓶子外表,果然都有打印的白纸黑字标签黏贴在上面,而什么东西写的一清二楚,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皮,仍旧死鸭子嘴硬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苏邴原懒得理他这些没营养没道理的连篇废话。
天空中星辰与月光下波光泛滥的银色江面相互呼应,风吹进耳朵里呼呼作响,大家说话基本要加大嗓门儿才能听的清楚明白。宁子辰开了啤酒一一排放在正方形木桌上,十瓶一排总共三列,易谦把他找到的只及桌子半高的矮小塑料凳子摆好,几个人有默契地围坐一桌,中间摆着空空如也的金属盘子正等待烧烤盛上。
“任劳任怨的苏警官啊,今晚你注定要辛苦一下了。”陈闵闵坐苏邴原坐标位置,拍拍他肩膀不乏感慨的说。
苏邴原抖抖肩膀旁拿那只手爪子放下来,翻个白眼,倒是一副任劳任怨地口吻:“今夜烧烤我管够,你们尽管吃。”
“哈哈哈哈,好咧。”他挥手招呼易茶:“来来来,小家伙坐我身边,叔叔一会儿给你从几个老家伙手上去抢吃的,免得他们一扫而光不留遗力。”
易茶乖巧听话地坐过去。白茶和易谦不出意外地被挤到一起去了。
在座的除了陈闵闵大家都不是话多能唠嗑的人,平时生意上能说会道也有都是就事论事探测虚实,日常交际仅限于谈情说案,要说笼络感情…男人嘛,打打台球篮球喝喝酒吃吃酒席就足以,女人其实也差不多,不必要整天说我喜欢你你是我朋友这样煽情的话,有什么不是一顿饭一次逛街一件衣裳不能解决的?不涉及利益冲突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一群人碰杯,大口啤酒大口吃肉,陈闵闵高声喊着所有人喝酒,今天不醉不归,谁先起席群殴谁,没人倒下咱们今天就不走了,豪气云干壮志凌云。
而陈闵闵那艘花里胡哨的游艇正慢慢远离他们,群魔乱舞的人们竟是不知道主人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还以为那个风流人物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眼睛。
夜风越来越彻骨冰冷了,烧烤吃的餍足他们便关闭玻璃撤了桌子和烧烤铁架,肩并肩躺在甲板上。
“谦哥,我今天碰着了一英姿飒爽的姑娘,特别好看特别有魄力。”陈闵闵轻轻打了一个嗝,旧事重提地说:“但是个没良心的。”忽的他坐起来撸起长袖露出那块黑色腕表,将强健有力的手臂横在易谦脸上:“哥,谦哥,我租了一块超!保罗纽曼劳力士迪通拿!你们给看看!”
易谦看了,苏邴原和宁子辰也凑上一眼,唯恐他们怀疑,陈闵闵取下了给他们看,几个人轮流转了一圈。
“还当真是,你从那姑娘那里租来的?”苏邴原看的仔细认真,虽然是喝醉了酒但思维还算敏捷:“那姑娘不简单,听闻这块表流落到e洲一位收藏家手中,众人争分去寻时叫人捷足登先了,又听说流入黑道一个神秘家族,再后来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但我幼时有幸在那位收藏家藏库里见过一次,要我拿条件去换,我舍不得便放弃了。”
陈闵闵一脸可惜:“哇艹,这种东西你都能拒绝。”
“死物件而已,价值连城也不错,可我也有看中的东西。”
“我也道听途说过这块表,应该还有几块不同型号的同款。”宁子辰说,男人对这些东西总带有特别的情感,跟女人对化妆品的感情别无二致。
“对,上一次e洲拍卖会上有一块,但磨损严重表面光泽黯淡,年代感虽然是无法浓厚可观赏价值退化了,仅仅适合收藏,所以我没参与进去。”易谦说。
白茶也摸了一把那块表,眸光轻轻闪烁,忽然间明白陈闵闵遇到的人是谁——雁冰那丫的,也对,小陈少就是陈闵闵啊,陈闵闵就长成这张脸的模样。
这块表是雁冰密切关注的,据说她家才是原主人,一路跟踪这块表从内心险恶的收藏家到处心积虑的神偷再到贪婪无厌的抢手、雇佣兵、医生、拍卖所,最后给苏家太子爷强取豪夺了,那么她去偷盗也理所应该,这么想就合情合理线条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