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被爱的人
    苏邴原脸蛋微醺,但他掩饰的极好,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啊伞倒抽一口气说:“表妹!我还在这里!你注意点措辞,不然我跟我叔叔告状,就说你在外面胡作非为乱搞男女关系。”



    “表哥!我爸会非常想把我嫁出去的。”金心瑶耸耸肩膀不得不说一个残酷的事实,啊伞立刻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也不是你恨嫁的理由。”



    苏邴原听不下去了:“怎么听出来你对我的不屑呢?”



    啊伞分外清醒的接话:“你是个好白菜,我怕我表妹拱了我兄弟。”



    金心瑶一听一脚狠狠踩在啊伞脚背上:“你说谁是猪呢!你再说一遍!还有,你看你兄弟哪个是水灵灵的白菜!黑了心的萝卜才差不多。”她穿的平底鞋,狠狠碾压脚下之物:“我是你表妹,现在你不该费尽心思呕心沥血的凑合吗?胳膊肘往外拐算怎么回事?”



    “好好好,可你是个小骗子,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伞告饶,语气里又带着认真:“你要真喜欢他,哪怕他结婚了,我也打断他车轴抢过来给你。”



    “对,仗义!这才是我表哥该有的义气!”



    “所以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问。



    金心瑶看看苏邴原不为所动毫无感触的一张脸,可能是夜里灯光太黯淡,也可能是对方真没当回事,总之她捉摸不透,松开脚情绪低落少许:“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只管打断车轴就行了,到时候我会指挥你。”



    “阿秋!阿秋!”白茶看着易谦瑟瑟发抖,像极了一条缩在大桥底下又动又饿的狗,她抽了抽鼻子装模作样的说:“易谦,我们先走吧,我好冷。”



    她心说你的这群兄弟不靠谱啊,兄弟都要冻死在身边还在唠嗑不见期限的抢婚,果然爱情使人沉沦,美人使人迷恋。



    “对对对,表哥,你看看你的老板,你眼中有点他的影子吗?人家都快冻坏了,赶紧送回去。”金心瑶急不可耐,不知道为什么她应付完表哥后,某人看她的眼神儿就不大对劲。



    “老板,你没有被冻坏吧?”啊伞注意力马上转移,诚惶诚恐瞧着他湿漉漉的老板,恨不得伸出双手抱住他老板用以依偎保暖。



    “冻坏?怎么冻坏?”苏邴原收回视线:“哪里冻坏了?”



    易谦特想发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止住,他挺了挺脊背咬牙切齿的说:“没事,我们回去!”他心中怀疑这群人真是他交心的兄弟吗?多年交情莫不是假的吧?



    两艘游艇渐行渐远,易谦和白茶他们用烧烤架取暖,里面炭火烧的轰轰烈烈吡叭吡叭作响,他们身上衣物多半屡屡冒着白色雾气,苏邴原独自一个趴栏杆上眺望平静的江面与天边模模糊糊如同画家用墨水泼洒而成的轮廓,心中静谧,可有个娇笑着说“我看上你了啊”的女孩子拿着小木锤不停敲击他的脑袋。他心说真是烦人,你知道你丫的喜欢的是什么人吗?他干不干净,他做过那些人神共愤的缺德事儿,他曾经多么悲哀无能,他身边有多少危险吗?



    想着想着,他莫名的有点愤怒,兀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自骂道“她亲近的表哥都说她是个小骗子,她的话你能信吗?你在这儿胡思乱想了什么劲儿?瞎起哄是不是?自作多情愚蠢至极!”



    半个多小时他们抵达江边,各家汽车都停放在江滩停车场,大家挥挥手说上两句便分道扬镳各找各家。



    “阿秋!阿秋!”易谦被冷风一吹便不停的打喷嚏,八尺汉子莫名叫人想到“病若西子瘦三分”这样的语录。



    一上车啊伞立马打开空调制热,等上了路他有些犹豫:“白小姐,现在是去老板家还是去您家?马上换上干衣服最好,免得生病。”



    “哪边最近?”易谦坐在她身边,她伸手摸了摸某人额头,略微滚烫。



    “老板家。”



    “行,那就去他家吧。”



    “好。”



    再半个小时,啊伞又开始犹豫:“白小姐,现在恐怕不能送你们回家,你的衣服也湿了,不如上来更换了?”



    白茶想拒绝,她心说我是神我没关系我不会生病,可易谦拉住了她的手:“上来把衣服换了,湿衣服容易生病。”



    好吧,某人估计忘记她的本质了。她心说,但内心深处暖意融融,真好,并非不会生病就不在意衣服是不是湿的,并非不在意就可以被伤害。



    她扶着某人进入公寓,公寓极大,离她金楠小区那套住房大上两倍的样子,五藏俱全,风格偏向简约,情调偏向轻松。



    “你先去洗。”易谦按了按额头太阳穴,喝下啊伞倒过来的白开水,偏头跟白茶说话。



    “你先去,我不会生病的,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



    易谦怔了下:“不会生病但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我也不会生病,你是客人你先去洗,我这里有客房可以睡,今晚很晚了不回去也罢。”



    白茶还想说什么,他强势地抓住她手腕带到浴室,“进去进去,记得快一点。”



    “欸欸欸……”



    流水哗啦啦地冲洗着酮体,白茶洗着洗着忽然有眼泪融进水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想哭,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明很简单很简单的芝麻小事。



    其实就很感动啊,院长觉得她听话乖巧坚毅不催,世人觉得白猫天赋异禀强大傲然,寥寥几个朋友多半也觉得她很优秀很努力不需要无聊的安慰,有时候她自认为也是,但突然有个人在意她湿的衣物黏在身上很难受,她就不争气的被感动了。



    她其实也会在意有没有人爱她,被爱真的是一件十分幸运又充满希望的事情啊,一丁点就可以叫人蓬勃生长生机百倍。



    用了五六分钟洗完,隔间架子上新搭了一件白色衬衣和长裤,一看就晓得谁的东西,等她穿完一头黑线。裤子太粗太长她只能踩在脚底用手领着走,她觉得自己一定像偷穿西服梦想当个王子男孩儿,那张稚嫩的脸压根儿撑不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