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云彩如同被手撕裂的布帛,形成一条一条的条状,冲天而起的灵力非常蛮横的冲散白云,天际之上,竟是露出一座神庙似的东西!
似乎被什么耀到了眼睛,许多人眯起了眼不再看天上,可仍旧有许多人苦苦坚持,对滚滚而下的剔透汗珠不加理会。
江老爷子蹭的站起,用手捂住胸口,异常敬仰地仰望着。
白茶愣愣的观察,确实是座金色的神庙,高大雄伟的鸟居上面悬挂牌匾,似乎写了两个字,而那神庙隐约间似乎还有往下行走的台阶,仔细辨别后好像只有两三阶,剩余的不见踪迹,太阳的余晖尽数撒在上面,金光闪闪无比辉煌。
“莫非这就是断裂的……天梯?”白茶眨了眨眼睛,心中说道:“这么说来,那天江上拉拢她的人就是江家的人咯,难怪说江家有通天的本事,不过……听到天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她有所猜疑地仰望天空,思绪万端。
“噗——”祭坛上变故突发,江卿爵如同翻飞的蝴蝶从高空中坠落,一口鲜血红雾一样喷洒,长杖砸到地面。翩翩起舞却只能充当陪衬的少女们呆住三秒钟立刻恢复秩序继续舞蹈,对地面的上的人不管不顾,此刻她们的面目倒有点无情无义了。
白茶一下子把窗户打开,翻身跳到窗台上面,曲腿做出往那边冲的姿势。
但地上的白发男人慢吞吞的又站了起来,他五指苍白分明,紧紧的握住长杖,依靠长杖站起,不以为然又或者说习以为常的擦拭嘴边的血迹。
满眼憧憬的观众终于注意到男子,小女孩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抓住爸爸的衣袖:“他、他怎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爸爸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不碍事,只是个意外。”男人抱抱他软乎乎的女儿,低声细语地诉说事实:“他已经不止一次吐血了,大概习惯了吧,不要担心,他一会儿就好了。”
小女孩眼泪流的非常非常凶:“真的?可是妈妈吐血后就死掉了……你是不是想骗我?他是不是也要死掉了?”
男人摇摇头:“不会不会,他跟你妈妈的吐血不是一样的,他大约只是受了一点伤。”
“受伤就是要去医院啊,爸爸你带他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爸爸做不了主。”男人说:“送去医院只能由家人来做,我不是他的家人,我没办法替他做主。”
“那万一他死掉了……”
“不会死掉的,他是个坚强的孩子。”男人略带怜悯地瞅了瞅江卿爵:“他已经坚持十年了啊,不会就此倒下的……囡囡乖,担心他的话回头写信给他好不好?”
“还可以写信?”女孩子渐渐止住哭声,发现新大陆似的询问。
“对,可以放在他的邮箱里。”男人的年岁不大,大概有二十五六左右的模样。
“好!回去我就给他写信,爸爸你负责帮我送给他。”
“好。”
每个少女执掌的经幡都在剧烈的摇晃,祭祀并没有被终止,它被那些少女维持着,不过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白茶看得清清楚楚,神社的阴影在慢慢的崩溃消弭,两三个阶梯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江卿爵又重新开始诵唱,灵力进入他的身体再到高空的线路复被打开,他靡魅绯红的眉眼越发妖艳诡谲,可他整个人的气质越发无尘干净,天地间最干净无瑕的约莫只有他一个。
他身体慢慢升空,稳稳当当,长杖握在手中被他轻轻挥舞,宛如一个绝世舞者。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世界恢复安静,天地恢复原始之色。
白茶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她神色很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的又是一震动荡,不是从祭台引发的而是从天上!神庙大放光芒!所有人耳边一阵轰鸣,仿佛有人在耳边鸣枪!
白茶捂住耳朵,亲眼看见一双手从神社中探出,与此同时一道神谕从天而降!圆形的直通状,半空中伸卷开来,然后化成一道流光砸下!重击祭台!
神谕这个词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但这种时候估计这个词更加贴切那个被扔下来的东西。
“噗——”江卿爵又一次吐血,少女们也纷纷倒地不起,这一次没有人再期待什么,江老爷子大手一挥:“救人!快救爵儿!”
白茶猛地关闭窗户,心有点乱。人和鬼的身体构造果然是不一样的,这样庞大的灵力流她体内元灵之力还是空荡荡的极其可怜,别说靠近那群人就是隔远远的也怕被发现。
深吸口气决定走与不走,江卿爵给他指了那群客人离开的方向,只要能混进去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开,可……祭台上狠狠倒下的人她放心不下。
咬了咬嘴唇煞是纠结,脚步还没动,门外传来脚步声:“快进来快进来,玲芮,一会儿好好扮演你的角色!玲玲,举止大方的,好好照顾江少主,一定要等他醒过来。”
“好,爸爸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甜腻腻的声音,光是听就感觉到一股娇柔做作。
不过…玲芮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能详。
看看被送上担架急冲冲送过来的人群,白菜终究是顿住了脚步,凝眸敛眼,闪身躲进洗澡间。
下一刻,洗澡间被人打开了,有人粗鲁的推进来一个女孩子,“就你事多,这里就是洗手间,你赶紧用了。”
白茶刹那隐身。
推进来的女孩子是个娃娃头,身体消瘦,手腕处一点肉都没有,鹅蛋脸上也没有一点肉,脸颊有点苍白。她被推进来后重重的撞到墙壁上,嘶疼了一声沉默不语,静悄悄倚靠在墙壁上。
“…阮…玲…芮…”白茶苦苦思索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么个名字,也想起来娃娃脸的某个人。
无声无息靠近她后背,猛地伸出一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凑到她耳边说话:“阮玲芮?”
“你是?”她压根没打算尖叫或者挣脱,又或者气力太小,白茶一个受伤恢复人员都可以制服,“白茶?”她小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