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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有点多
    他满怀期待兀的转头,“你……”



    “明天去报仇吧,明天我有空。”



    他眼中明灭不定的幽光一下子熄灭燃烬,声音在寒风中吹得嘶哑,大风凛冽从口中入吹破了他的喉咙,他拼了命的摁住心口那只张牙舞爪的困兽,“你来只是想说这些?”



    “不只有这些。”白茶有点奇怪地跟他眼睛对视,歪着头,“你对我的感情好奇怪。”



    “哪里奇怪?”



    “我看不太懂。”她说:“从我一觉醒来后我便觉得这世界有些难以理解,人类的心思难以捉摸,你的心思更捉摸。你面对我时有愤怒有不甘还有留念,就在刚刚吃火锅的时候还有杀意,你想杀我,为什么呢?”



    “没……”望着白茶一双像镜面一样的眼睛,他喑哑声音渐渐消失,竟然无法否认,因为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他自己,那样心虚那样忧伤难过,“我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他撇开了眼睛。



    “你留不住我的,你也杀不死我。”



    “我知道。”



    “放弃了吗?”



    “我放弃了杀死你,但没有放弃让你留在我身边。”他朝前走了一步,白茶蹙眉,强行抑制自己后退一步的动作,然后看见眼前人低头,跟她耳朵相隔毫厘,热气喷薄而出打在她耳畔,酥酥痒痒热气洋溢,“母亲的仇我自己报,你好好待在这里看着吧。”



    白茶耳朵尖轻轻一动,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自己报仇?你确定?”



    他沉沉的嗯了一声,“我确定。”



    “为什么?”



    “你最近很喜欢问为什么,你以前不喜欢问的。”他说。



    “好像有许多地方不太懂,以前的我忘记了自己是不是懂得。”她暗自里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是神,不应该按照人类的思考方式来解决问题。”



    “为什么一直强调自己是神呢?害怕自己忘记这个身份吗?所以想时时刻刻提醒你自己?”



    “你的眼神真犀利。”她突地耸了耸肩膀,一脸的不以为意,“我觉得有东西在动摇天道赐予我的信念。”她左左右右仔仔细细还懵懵懂懂地瞅了瞅易谦,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吐词清晰地说:“好像是你哦。”



    “那该怎么办呢?”易谦笑了,笑得特别开怀恣意,好整以暇地凝视她。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他低头咧嘴,“就这样吧,看你自己能坚持多久,看你是不是会放弃信念。”



    “应该要斩草除根的,尤其像你这种诡计多端还怀着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那你来斩草除根吧。”他抓起白茶的手在自己纤细的脖子上,特别肆无忌惮且毫无畏惧地说:“以你的能力,只要稍微用点力,我的生命便会在你面前消弭,来,用点力杀了我,杀了我呗。”



    “你觉得我不敢?”她眼皮子跳了跳,一抹寒光在眼尾处熠熠生辉,几乎要飞出来刺死某人。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



    “竟然觉得我不会还做什么试探?”她一扬手从他手中脱离,“恭喜你,你猜对了,我确实不会杀了你,那也别指望我会怎么怜惜你。”



    “我是男人,不需要被怜惜……喂喂喂,你带我走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语不发?麻烦您老开一下尊口提前提醒一下我。”话未说完,他嘴巴被灌入一口寒风,绅士风度被逼迫的遗忘在山沟旮旯里故而荡然无存。



    “不需要,我看你精神亢奋的很。”



    “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去你家,你要是想去冷水里泡泡,我勉为其难送你去江……”



    “不必,家里很好。”他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继续,免得又要听一耳朵伤心伤肺的话,“你要不要来我家休息?我家比你家要宽敞许多,房间也够多,话说前些天我特意留了一间房给你居住……”



    “你话有点多。”



    “可我想说,连说话也不许吗?霸道不是这么个霸道的……呜呜呜…泥尴沈麽?”他捂住嘴巴,上下唇瓣无法分离,翻着白眼不敢置信白茶会给他来这么一遭。



    “我能不让易茶开口讲话,我也就能不让你开口讲话。”



    “……”行,算你狠。



    抵达他的公寓,白茶大手一挥将他阳台上的玻璃门打开,然后把人从阳台上递进去、丢下、扭头消失,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麻利非常。



    “你真的不进来吗?”易谦极力忍耐从高空中骤然落地的那种眩晕感和脚不落实地的不真实感,对着窗外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呛了一口气一阵阵的咳嗽。



    “滚去睡吧。”良久之后,一声平静悠远的声音不在平地上炸起。



    他撇了撇嘴,把玻璃窗一一的关上,转身去处理公司事务。



    “茶茶?恭喜你啊,神格终于觉醒了,你身上元灵之力明显的浓郁,手上的伤口都好了许多。”牛头步步紧随白茶,“没想到那个傀儡会让你骤然之间觉醒。”



    “总会觉醒的,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白茶目不斜视地从他跟前经过。



    “哎,神格觉醒了你就是一位真正的神了,在不久之后你就能执掌天道。”



    “我的实力非常弱,执掌天道恐怕做不到吧?”



    “一步一步来嘛,总是有个循环渐进的过程。”



    “能不能跟我说说易谦还有易茶是怎么回事吗?”她娴熟的换了拖鞋又躺在沙发上,忽的一扭头定定地问牛头马面他们两个。



    “呃……你跟他是夫妻嘛,书写在生死簿上的。”



    “谁做得主?阎王还是你们?”



    一听这兴师问罪的预兆,牛头马面警铃声骤然鸣响,“都不是……嗨!你跟他本来就有夫妻名字,在人间续了前缘也无不可,而且…易茶你跟他两个人的孩子,我们想来你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



    “我不需要。”



    “你现在不需要只是你的记忆没有恢复,等你恢复了……”牛头马面冷汗涔涔,一边抹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是重生而来的对不对?”



    “……是。”



    “牛头马面,神族的规矩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你们要推我进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她目光无法阴沉冷漠,压迫感从她周身向外不断扩散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