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闵闵心脏抽了一下，“那从前的你会去哪儿？”
“追问这些做什么？”雁冰右手扶着头往后靠，瞥了他一眼睛，“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国外吧？要不然大家一起去富士山温泉享受共浴，在东海岛跟人火拼，总之不是安逸就是充实，每年大家抽签二选一。”
“……你那个组织叫什么？”陈闵闵猝不及防地发问。
涉及这一方面雁冰格外警惕，“小陈少，你是聪明人，这些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好吧我不问这个，那请问你为什么要替人卖命呢？你有那么强大了，为何不选择脱离那种危险重重、做人命买卖的组织？自由自在不好吗？”
“为什么要脱离？组织很好，钱多，纵使我的同事在性格方面有些小瑕疵，但各个天赋奇才卓而不凡，迄今为止相处起来还算融洽，所以我没什么特别想法。”雁冰略带诡异和奇怪的瞧了瞧陈闵闵，这话她似曾相识，哦是了…曾经一个小头头为了拐带她说过的。
“但那始终是个非法组织，每天躲躲藏藏的行走于枪林雨弹和警察逮捕当中，如履薄冰还战战兢兢，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
“我上次就行走在阳光之下，你那天见到我也是大白天。”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必拐弯抹角地劝说。”雁冰摆摆手，“你说的我未必不明白，只是我很好奇，你从哪里觉得我是坏人？”
“我没觉得你是坏人。”陈闵闵认真严肃地说。
“好吧，你觉得我的组织是坏的？”
“能指示一个女孩子杀人抢劫，你的组织无疑是个没有规矩没有道义没有……”陈闵闵义愤填膺。
“我杀的人当中可没人觉得我是女人，在我们这行看中的都是实力，你在侮辱我吗？”
“没有没有。”
“简单明白的跟你说吧，我很喜欢我的职业，对我的组织更满怀热情和感激，是它告诉我低三下四受尽屈辱苦苦哀求得不到的东西可以仅凭自己的实力得到，世间许多罪恶也不需要法律才能惩治，我从前的职业是个待宰的技子，如何？是不是特别惊讶？”雁冰勾着惊心动魄过分魅惑人心的笑容，绯色薄唇鲜艳欲滴，“那块手表不就是证明吗？我家族的东西我都夺回来了。”
陈闵闵脑袋轰的一响，整个人居然不知待在何处了，他茫然若失磕磕巴巴，“你…你……”他无法指责对方更无法指着对方的鼻子说堕落，因为那是别人的选择，“你就那么确定你的组织是正确的？他们可能只是为了让你卖命给你洗的脑，知道传销吗？那些进去的人接受了他们的教条，然后散播出去……”
“他们是不是对的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知道我生存于世的目标和意义就足够了。”雁冰双目炯炯有神，可见她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小陈少从小锦衣玉食安逸快活，但要知道，许多人从小生活在泥泞沼泽里的，你的那些大道理讲给我听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我……”
“嗨嗨，到了到了，司机，在这里放我下来吧。”
司机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汽车停止，雁冰跳了下去，她单手扶着车门把头伸进车窗里面，“小陈少，别让你的司机偷偷跟着我，小心路段不安全被人给宰了。”
司机脸色黑了黑却没有及时反驳，他确实有暂停驾驶偷偷尾随一探究竟的想法。
“我知道了。”
“再见。”
陈闵闵嗯了一声。
汽车开动，刚走了几里远陈闵闵急忙喊了几声停，司机蹙眉停止，心说小祖宗今儿个晚上是回不去了吗？“小陈少，你有什么吩咐吗？”
“回去，拐回去。”
“啊？我们才刚刚离开黑市那块地，现在回去做什么？是那边有要事要办吗？”
“不是的，就算要宰我们也不会是她，她指的是黑市其他人，她可能有危险！”
“小祖宗~”司机内心十分苦逼，他没有冒险精神，尤其是带着一个花拳绣腿公子哥，“那是黑市的事了，咱们不宜贸然插手。”
“你要是不去的话就下车。”陈闵闵冷声冷气。
“行行行，那我开回去。”万一人出了事他会被老板扒皮抽筋的，要是两个一起出事儿，老板好歹无话可说，反正他扛不住老板的滔天怒火。
快速的拐弯往回走，“小陈少，那种带毒的女人你别心心念念着，咱们能帮她一次还能帮她好几次吗？你听听她之前说的话，摆明了死心不改不愿退出的。”
“你话太多了，我乐意不行吗？就凭她那张脸蛋我也愿意花点钱。”
司机噎住，无话可说。那女人不论身在何时何地都能魅惑众生的，能骗的人太多了，但常年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小陈少给兜进去，那就不是小事儿了。
“嘭！”
黑市这块地儿经常是黑暗的，有路灯也有漫天璀璨的霓虹灯，有奢侈品店也有小生意的早餐店，可到夜里，基本家家大门紧闭，高楼大厦从底下仰望基本是黑色的一个长方体，只有那么几个小店里白炽灯亮着，而一般人根本不敢踏足进入。也有旅游的人贸然闯入，第二天也许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他们的钱包、信用卡也许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也有可能第二天睡醒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不过完好无损的亦不在少数，只要找对了人找到了势力就能度过快快乐乐的旅游时光，更能看见京都最美的盛世。
“枪声，这是枪声！”司机一脚把汽车踩停，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就在附近了！”
陈闵闵心跳加速，这地方距离雁冰下车的地方只有十几米，雁冰就算是飞也飞不到多远，“下车走。”
“小陈少，咱们还是走吧，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周全别把你送回去，但没说还要在黑市这边露面。”司机几乎在苦苦哀求，“黑市这块地报警都不管用，因为警察同志也怕有一天子弹戳在他们脑门儿上，所以不熟悉的人最好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