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樊凡茫然不解地回答,他听见白茶含糊不清唔哝了一声,具体说了什么却没有听见。
“哦,没什么,我说这些资料被整理的很整齐,可见调查之人用心至极。”白茶继续往下浏览,底下有关时间线和异样事件的整理。
“嗯,贝贝的一个得意学生。”夸克只有师徒在名义上有继承关系,学生并没有,“临时教导过一个月,对重要事务敏感性非常强烈,人品亦是无可挑剔。”樊凡头也不抬地说。
“哦,你的目标是让我调查那东西现在身处何处吗?”
“嗯,昨天我找到了事发现场的那个仓库,位于荒郊野外的小型武器库,有烟火的职业营照,发生爆炸后以烟花储存条件不当为缘由写在警察的档案上,并未引起注意。”樊凡在浏览昨天两个组织的交际关系,以望从中间找到蛛丝马迹,“我把剩余的资料打包给了贝贝,他的头脑比我灵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那你叫我……”
“一部分原因因为这个,另一部分原因是e洲。”
“你前些天就在e洲,是e洲发生什么了吗?”白茶说,就因为樊凡去解决e洲事务她待在这里面见了两次客人。
“嗯,有没有人跟你说前因后果?”
“没有。”
樊凡一副“我已经猜到这样”的表情,颇为无奈道:“你也没有问贝贝对吧?”
“昂。”
樊凡微微摇头一边敲击键盘一边不疾不徐缓缓道来:“鲁斯不小心触碰到苏家的利益,我这次去苏家做了一次客,被困在里面困了半个月,也还好鲁斯沉得住气没有露出马脚,出来后我福利缩小谈了次价钱保住了那边生意。”
“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白茶反问,苏家就是e洲名副其实的皇帝,在那边没几个人不伏地做小的,即使不是他们夸克,身处别人的土地之上仍要低个头。
“这结果是在我意料之内。”樊凡泰然若素地说,良久后拧了拧眉头:“临走之前,苏家太子爷明里暗里提点了我一句,我出了e洲才反应过来。原话是‘我苏家忒的凄清冷漠了,我叔能被找回来就好了。’”
“苏家太子爷有个叔叔在京都?”
“嗯,不然这话跟我说没啥意义啊。”樊凡点头,“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在京都找到他叔。”
“京都这么大找个人并不容易,黑市埋藏的不知姓名的人更不在少数。”白茶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
樊凡想到什么表情顿时微妙了许多,他颇有一些一言难尽和无法相信:“他还偷偷把名字给了我,虽然不知真假。”
“莫非他跟他叔有仇?所以想让我们给他叔找点绊子。”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苏家家主的兄弟被我们抓在掌心中也有益处。”樊凡点点头,思忖稍时:“e洲的经济带被牢牢抓在苏家掌心当中,鲁斯的军火生意一直冒着巨大风险,我有心扩大。”
“用他们苏家的人作为筹码?”
“嗯,你去调查吧。”他望向外边一望无际、被雪覆盖的白色城市,“噢对了…名字叫苏邴原。”
“好,我知道了。”白茶点头,“那关于火的事情需要我做什么?”
“我找到三个可疑地点,郊北一处游乐场,郊南一处烟花厂,郊东一处农家乐,有一个地方我想让你去调查。”樊凡面色凝重,页面在他的电脑上疯狂流转,一般人只会眼花缭乱,他却看的异常认真,“郊北雁田游乐场,它的位置并非真的在郊区,这个环境近些年早已被开发,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我建议你三天之内去找,根据所有资料的汇总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会儿每周都会燃烧一次,距离上一次只有三天。”
“好,我收到了,回头就给你查。”一只飞鸟鸣叫着划过长空,几乎擦着他们的玻璃窗。
“行。”樊凡点头:“秦爷的腿脚每逢下雪受寒都会疼痛难忍,昨天晚上下着雪又出门行动,暂时要休息两天的。雁冰刚好在,花花听他师父说被抓回家了,突突要去解决那两个组织的财产遗留问题,所以只有你没什么事干。”
白茶听懂了前因后果:“我…看起来很闲?”
“你最闲了。”樊凡不假思索,“你就说你最近干过什么事儿吧?任务从没有接过一个……”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有一件事儿没有提人去办。”白茶想起来一件事,她曾收了一笔不菲押金,任务是调查江家。
提起这事儿樊凡有所耳闻,因为白茶向组织里缴纳了一部分的钱财:“那个…易少的?”
“对,那个任务迄今为止我只完成了一半。”另外一半是继续深入调查。
“那等这两件事办完再说。”樊凡轻轻的揉了揉眉心,头疼欲裂,“现在我正需要你,你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就算真的掉链子也别掉在我的事上。”
“明白。”白茶点头,“说完了吗?说完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了,你是不是嫌我啰嗦?”
“……没有。”
“回复的这么慢,看来我真的老了。”他幽幽道,手指却没有慢下来。
“……师父你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你还说你没有觉得我老。”他挑了挑眉,斜眼睇了白茶一眼睛,“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你说。”
“你是不是对组织有不满意的地方?”樊凡嗓音淡淡,可他微微收紧的双手却说明了他的在意,“你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当初加入我们时,任谁都能看到你眼底的狂热与欣喜,但你的热情似乎已经熄灭干净。”
“并没有。”白茶歪头深思说:“当年我需要钱,现在不太需要,但对于夸克这个组织我并没有任何不满。”
“那就好。”樊凡适时的松了一口气,“哎,我一个大老爷们总是照顾不了姑娘家家的心思,雁冰又是个心大不靠谱的,我想让她问你来着,但她满世界的乱窜抓都抓不住。”
“师父,你的恩情我一直记得。”
“不需要你记着,我欣赏你的心气欣赏你的能力,你所谓的恩情对我只是举手之劳。”
“嗯。”
“你有自己的事要办吗?要走的话就走吧,另外把我的事记在心上。”他又叮嘱,“那火若真的无法熄灭,你片刻不留立刻离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