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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一)
    那双手抱的更加用力,她居然竟然有种幼儿园孩子第一次离开母亲时对妈妈无限依恋的错觉,想了想,母爱光环加诸于身么?鬼使神差地收回右手拍了拍易谦后背。



    嗯…某人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难得一时半刻这么悲惨吧,有点落差的话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一道暖意从心田涌入四肢百骸,手上、喉咙里所有疼痛都不再感官之内了,易谦挂了一抹暖意盎然的微笑。白茶,你是在心疼我吗?嗯…是不是女孩子都吃苦肉计?以后要不要试一试?



    白茶绝对想不到她自以为母爱光环满满的举动会让易谦想出“苦肉计”这么脑抽的东西来,否则她定要一棒子敲醒某人,自虐啥的一定要及时阻止。



    差不多十几分钟,易谦觉得他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耳边人说:“到了,医院。”



    “……老、老板?白小姐?”等在门口的三个保镖傻眼了,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白小姐你……”



    走近了一瞧,老板身上衣服残缺不全,许许多多小洞聚集分布在一起,他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头顶上墨发还有烤焦的一小块,而右手水泡亮的像充满水的白色手形气球!



    “老板!你的手!”保镖三管不了白茶了,也管不了在他眼中老眼昏花、胡言乱语的两个兄弟,“我们快进医院!”他举起手机在备忘录中找到相应电话号码,“院长!我们老板受伤!准备病房和急诊室!”



    对面说了什么,保镖三急不可耐,“我们为你医院门口,不必准备救护车了,直接来门口接我!”



    谁也不知道保镖三的一句话让易谦坠入冰底。医院?这里是医院?医院不该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吗?为什么四周仍旧一片漆黑无光,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他瞎了。



    指尖颤抖地往前探了探,摸到一个人的手,肤若凝脂冰凉冰凉。



    “你怎么了?”白茶说,保镖三蹭上来扶住易谦另外一边,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把人往里面。



    易谦张了张嘴巴,没有声音从里面发出,只“啊”了一声,还没说什么,迎面冲过来一群医生,他被人手忙脚乱的推上了医用床,然后呼啦啦的推进了治疗室,耳边旁人的声音像成群结队的苍蝇,而他自己像一颗发臭了的鸡蛋。



    白茶和三位保镖留在了室外,三个保镖急的上火,在手术室外来来回回走动,刚好旁边有一个等待里面剖腹产老婆的男人,四个人举止神同步。



    半个小时后,易家老夫人问询赶来,逮到白茶急忙急楚地询问:“谦儿呢?他怎么进了医院?他可有什么事?”



    “老夫人,老板正在急诊室,由院长亲自诊断,老板不会有事情。”三个保镖赶紧上来解围,生怕老夫人一个误会对白小姐大打出手。



    白茶因为倚靠在墙壁上,现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她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老人,她头上生了一点点白发,眼尾的鱼尾纹稍微有些深,急色全表现在脸上,“他没有生命危险,其他指数要等待医生治疗结果。”



    老夫人点点头,一双手抓住白茶的双手,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小白啊,难道还有你陪伴他,他是怎么受伤的啊?”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我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没有跟我说。”白茶眉眼疏离,语气不冷不热。



    保镖立刻上前解说:“老板去北华城处理一些事情,具体细节我们并不清楚,只知道白小姐姐接到老板时候,老板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好孩子,你是在这里等治疗结果?”老夫人定了定神,多年位居上位,自己的丈夫还是个军阀出身,她曾经面对的场面无数,这会儿就恢复了镇定,想了想自顾自坐实了白茶忧心忡忡等待受伤心上人这个心理想法,为孙子解释一番:“小白啊,谦儿这孩子跟他老爹和爷爷一样死脑筋一个,喜欢什么时候都往自己身上扛,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他不告诉你肯定是怕你受伤还担心他,你别怪他隐瞒你。”



    白茶皱眉不语。



    这位那里是怕她担心,分明在跟她赌气,自负的想要不借助她的力量去为母亲报仇。



    “小白啊,你是不是也担心他?放心放心,易家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易倒下,他们都有九条命呢,谦儿这孩子肯定会安然无恙站在你面前。”她用了有些褶皱的手掌拍了拍白茶的肩膀。



    本应该最忧心忡忡的人居然安慰起她来了,白茶抬着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眸子看着老人,点点头:“我不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三十岁没到,阎王敢拉他下地狱,她就敢把人拽回来。



    逆天改命她行不行尚待考察,但理所应当的事实看谁敢动!



    “你这孩子,说什么不担心,你看你这手渗凉渗凉的,呆呆的站在这里多久了?”她抱着白茶的双手哈了一口气,“这种让女人担心的男人最没有品了,等他好过来一定要好好治治这坏毛病,让他知道做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的重要性。”她还在那里以过来人的姿态出谋划策,“不要什么都任由他的性子来,晓得吗?你这孩子一看就是脾气好的,男人啊喜欢得寸进尺。”



    白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他手凉是天生的好吗?至于呆呆的,那完全不是惊恐害怕和忧心所致,而是没事儿可干。



    另一边保镖一和保镖二把忧心塞进了肚子里,这会儿倒想起来凭空消失的白小姐,隔远远的望了望白茶身边的老夫人,欲言又止。



    又过了十几分种,里面出来了一位医生,他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沉稳公正的方脸,“老夫人,易少已经醒了,他的情况不容乐观。”看了看白茶一眼,“白小姐,易少想让您进去一趟。”



    “他的声音……”



    “哦,易谦通过写字向我们传达心意。”他说,另一边冲易老夫人挤眉弄眼暗示什么。



    易老夫人想到什么脸色一寒,但还是和颜悦色地拍了拍白茶肩膀,“你先进去吧,他想必很希望看到你,我稍后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