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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四)
    “白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忽然幽幽道,语调森森凛凛,抓住手机想给人事部打个电话,他要辞退金伞伞,必须要辞退!至于罪名?勾引老板夫人算不算?



    白茶懵逼脸:“……”我说什么了?实事求是好么,啊伞那家伙确实没有他贬低的那么逊色。



    “你居然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夸奖别人,是不是觉得我眼睛失明,故意要气死我?”他翻了一个身躺下去,小孩子差不多。



    “我没有。”哇擦咧,难道被火一烧把脑子都给烧没了?如今是一智障儿童么?“快起来吃饭,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不听,我只想听你的解释。”他闷声闷气说。



    “……”智障,脑残,大概率在幼时被驴踢过,现在旧伤复发,而她运气背撞上了,算我倒霉算我倒霉。咬牙切齿,“我觉得就算元灵不在你体内,我也肯定认识你,而且我认识啊伞的原因也在你。”



    他扭动了一下后脑勺,正对着白茶,嘟囔说:“啊伞?为什么叫的那么亲切?他全名明明叫金伞伞。”



    “好好好,他叫金伞伞,没问题,我以后就叫他金伞伞,你先起床好不好?”



    “你在敷衍我。”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毫无形象。



    “我没有。”



    “你有,你现在就有,我是伤患,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还要跟我对着干。”



    心累神累的白茶表情分外木然,索性挪了个椅子坐下,决心采取消耗战:“我怎么就跟你对着干了?”



    “你现在就有。”



    妈的,你一个八尺汉子能不能有点硬朗坚毅的汉子形象?现在整的像受气小媳妇是个什么神开端?托着光洁白皙的下颌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没有,完全没有。”他摇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在我身边待久了就觉得我幼稚还无理取闹,你喜新厌旧!”



    “请问新的在哪里?你给我说清楚点,本人不接受污蔑。”白茶淡淡的挑了挑眉梢,眼底墨色一点一点涌上来,嗯……怎么说呢,站在侍者的角度上,完全霸道总裁和小娇妻的即视感呐,就是…床上那位还是易少吗?



    “在你心里,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是谁?”



    “我都没说出来你就知道是谁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你看看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肯定是红杏出墙外面有人了。”他用被褥捂住脑袋,所以没看见推门进来送餐的侍者,当然也没看见别人眼中的震惊。



    白茶用鼻子哼了一段气,“颠倒黑白你倒是自有一套。”



    “我没颠倒黑白,是你要暗度陈仓抛夫弃子。”易谦说,“现在对我就这样了,以后冷落了我还得了?”



    “你的戏是不是有点多?”白茶用两根手指拽了拽被褥一角,“出来,出来吃饭,人家已经送过来了。”



    易谦:“!!!”懵逼震惊好一会儿,捏紧被子,既然有旁观者在他就更不能出去了,出去后他形象何在?出去后他还要不要这张脸面了?



    “出来。”白茶拉的重了些。



    他不再吭声,紧紧捏住被子,用一只腿重重压在被子上,装死,这种糗事怎能让外人看见?话说某人是不是在笑?他都听见声音了。



    白茶捂嘴轻轻的笑,挥挥手让摆好午餐的侍者离开,“起来了,人已经走了。”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他坐起来,头发被被褥弄得一团糟,乱成了鸡窝。



    “没有。”



    “我听见了。”



    “肯定是你听错了,你捂着那么厚的被褥,听错了也实属正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快过来吃饭。”



    他目光闪烁频繁,点点头,在往外边挪动时受伤的右手“失力”一下子往前扑去,白茶想躲避已然没办法了,因为在“惊慌失措”之中她的肩膀被人用手按住,她往后躺下,紧接着,某人一张俊脸倏尔蹭在她脸上。



    室内静悄悄的安静无声。



    白茶闭嘴不言。



    易谦也闭嘴不言。



    两个人一上一下保持着,沉默不语,尴尬窘迫莫名。



    白茶在他松开双肩的同时跳了出去,“刚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给我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他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犯了错的猫猫狗狗似的,缩头缩脑,含情脉脉,“我…我……对不起,我错了……刚刚我没看见……”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见,所以麻烦你下次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白茶摇摇手无力地说,



    唯一让她有点安慰的是易谦眼睛看不见,也就避免了更多的尴尬,否则她想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过来吃饭。”



    大概深知自己犯了错,易谦完全忘记了之前吵闹的无聊内容,接下来行事也谨慎多了,先摸索再行动。



    白茶利用举手之劳把人扶着坐在椅子上,“你说说你可以慢慢的沾点油腥,因为要补充蛋白质和能量,所以午饭是炖的鸡汤,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去点另外的。”



    “喝,我不挑食。”



    “真的不挑食?你似乎不吃芹菜,在老宅我看你碰都不碰一下。”白茶想都没想地说,说完立刻后悔,



    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回收不回来的,易谦宛着巨大而灿烂的笑容,“我确实不吃芹菜,茶茶,除了我家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前面的自恋她猜测到了,但称呼又是怎么回事?“我叫白茶。”



    “哦,茶茶。”他点头,手在桌子上寻找筷子。



    “白茶,谢谢。”



    “茶茶,可以像早上一样喂我吗?哎,眼睛受伤了就是不方便,我以后恐怕都无法独立进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或者抛弃我?”



    “没有这种可能,我会找药帮你治好。”



    “这样啊。”他点点头。



    “坐好,你想吃些什么?”



    “你是要喂我吗?”



    “对。”白茶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喂你的话,你独自一人真的能自己吃饭?”



    “不能。”他摇头,“我想喝汤。”



    白茶端起桌上饭碗,舀了些汤和没有骨头的肉,“张嘴。”这家店连食用的温度都处理好了,不会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