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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你了(二)
    “什么时机?”他双手紧紧握拳,怒火和看不见的紧张惶恐在一双眼瞳里搅动,抓住扶手的手臂青筋狠狠凸起,虬结的肌肉处于绷紧状态,“告诉我!”



    “天上人间,都在准备呢。”那人全然不放在眼中,哂笑一声道,“她上次来时我等不知其身份故而怠慢了,但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插翅难逃。”



    “你不怕我现在大喊大叫?”手上用力太大,烫伤的伤口崩开,血珠点点渗透出来。



    “这里设置了结界,别说你大喊大叫,就是拳打脚踢也掀不起点动静传到外面。”男人耸了耸肩膀,有恃无恐道:“想通信的话您请随意。”



    易谦深吸两口气,“她也许找不到这里。”



    “那就看你对她的重要程度。”男人拿起手边的壶倒了一杯茶水,白色水雾蓬松散开,温暖了呼吸,“倘若她不在乎你,就当我们看走了眼吧,可我相信易少有这个分量,相处那么久总不能这点用处都没有。”



    易谦:“……”我倒是希望她现在视我如敝履,远远的走开不闻不问,“你可能要失望,我们的关系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谐。”



    “易少是紧张了吗?”男人带着一种“我已看透你”的神情幽幽说道:“事实上,从调查的结果来看,你们的相处的确不够和谐,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认为你们之间有点儿什么。”



    易谦沉默,他的确心慌意乱,这种显而易见的破绽不应该被他轻易暴露出来,不由自主地精神紧绷,重新取了茶杯风轻云淡给自己倒茶。



    “不愧是名门之后,危机时刻的风度仍然不失分毫。”对面一边感叹一边真诚夸奖道。



    “危急吗?并不如此觉得。”



    白茶刚刚落地又突然翻身越上房顶。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易谦的确在这里面没错,但这里不应该这么安静的。把人绑进来不应该严防紧守吗?扔在偏处不闻不问是要让其自生自灭?那么掳过来的意义在哪里,直接扔在深山老林里喂了豺狼虎豹岂不是更没后顾之忧?



    悄无声息掠过周围树木,仔仔细细的探查搜寻,终于在一个房子里找到人,蹑手蹑脚地窜进去,没敢随意隐身,贴在墙壁上用了一点术法让里面的声音入了耳朵。



    “打牌打牌,一会儿事情来了就没这空闲。”嗓音像是东边大老汉子的,穿透力极强,能吼的房间震动。



    “还有什么心思打牌?主子提前给咱们打过招呼了,要用命去抓。”



    “正因为如此才要及时行乐,生前把该喝的该玩的该享受的全部做一遍,死了去阴曹地府尽早投胎。”先前的大汉嚷嚷说,那嗓子跟人用东西摩擦过的,“在这儿长吁短叹忧思伤身有个屁用。”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乐观积极向上啊?”



    “不然呢?”里面有推桌子拉椅子的声音,吃啦吃啦——,然后哗啦啦的洗牌声,“快来快来,输的人有惩罚的。”



    又听了一会儿,这些人嘴里全是不着调的话语,麻利迅速地扭头离开。



    一会儿有一件大事。



    白茶只听出来了这么一个要点,摸着下巴沉思许久。这些人要干什么?跟易谦有关吗?



    深夜,白茶隐身躺在房顶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的生理盐水挤出来一点,四面八方竟然还是静谧无声,算算时间,大概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就算被人敲晕了带走的,这个时间点易谦应该清醒了吧。诡异感愈发深刻明显,她决定暂时不行动了,以不变应万变总是对的。



    “在哪里睡觉?”屋内,易谦用手撑着脑袋,乍一看睡眼惺忪,仔细来看他眼中分明清明异常,黑色瞳仁乌黑的深不见底,精神劲也好的很。



    “易少还有闲情逸致睡觉?”男人的脸色微微泛黑,我的奶茶水都被他们喝干净了,只剩下半杯几乎透明的冷茶水,“不觉得失望难过吗?”



    “半点不觉得,如果我在乎她,我希望她永远不会踏足这里,即使不在乎我也没关系。”易谦皱了皱眉心,四顾一周,这里是个废弃房间,没有床榻没有沙发,倒还有三把红木椅子,“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守着?”



    “易少饿了吗?”



    “不饿。”说这话时他肚子咕咕叫起来。



    “口是心非呢。”男人大大方方开门见山说,“是担心我们给你的东西里下了药?可她要是一直不来,您准备饿死在这里?”



    “你觉得警察找不到这里?”易谦坐到红木椅子上,椅子下面和靠背有厚厚的棉垫,还算柔软,他半躺着睡下。



    “当然找不到,易少在大火中无顾失踪跟我们江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任何一个老人失踪都要找到我们江家来?”男人义正言辞地反问。



    “我先睡一觉。”易谦露出了倦态,把头靠在椅子后面,呼吸拉长渐缓。



    男人:“……”这算不算心大?一种不服气的心思冒出了头,很想把人闹醒,“咕噜噜——咕噜噜——”肚子频频叫唤,走到隔壁房间打开特殊的有线通讯工具,“来人,送点食物过来。”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



    “没有,我猜测对方察觉到了什么。”男人低声细语说,没看见门外伫立在墙边精神抖擞的易谦,“你们过来时记得仔细检查,虽然我们此处布置的相当安全,可过分安全也是一种很大的破绽。”



    “明白,我们稍后派人过来。”



    “你去把我的意见告诉主子一声,看他是否有另外的安排。”



    “好,我马上就去询问。”



    挂断了电话,男人走出房间,刻意瞧了瞧似乎熟睡的易谦,“易少,你还没有睡着是吧?”



    “如果是你能睡得着吗?”



    “哈,也对,我也睡不着呢,这里太激动兴奋了。”他摸住自己心脏部位,眼睛中的残烛愈燃愈烈,几乎要照亮他的整个眼眶,“一想到我将全力以赴对付高高在上的神,把神打入尘埃,我就想呐喊,让全世界都知道……”



    “不怕死亡?”



    “死亡是生的开始,怕什么呢?等我杀了神,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