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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了
    一路上他疯狂炫耀,那样子好像在亲戚面前介绍自家看上京大的孩子,滔滔不绝有荣与焉:“魔君对您一往情深,自您离开后他上天入地寻尽办法复活您,连同历届魔君都不敢踏入的玄洞窟都进去了,九死一生遍体鳞伤地回来躺了几个月才好能下地行走,当时还以为他撑不过去了,大概是嘴里念着您的名字吧,硬是撑着苏醒,也不知道在里面看见了什么,随后不再闹腾,四处寻找天灵地宝……”



    他极有耐心,唾沫横飞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自己想说还是其他原因。



    白茶静静的聆听,既不插科打诨也不多嘴,辰殷跟在后边的额角青筋倒是跳了跳,真不要脸,把他主子说的那么深情款款、唯你不可不觉得肉麻吗?



    跟他的感觉恰恰相反,凡是听见的魔族人士都连连点头,可不是这样?魔族重欲,普遍不重视贞洁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们堂堂魔君却过得像个苦行僧,好像整天坐在菩提树下吃斋念佛是的,七情六欲几乎全部摘除,好多比他小上几千岁的侍卫孩子满地爬了,他居然还能忍得住让魔界无后……



    还好众人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他们寿命漫长,魔君由于法力高强寿命更是无边无际,所以无后没关系,碍不着日常生活什么大事……,大家该打架打架还骂人骂人,就是有些心疼魔君,顶天立地的八尺大汉清苦的忒不像话,莫非是有什么隐疾?



    这话没人敢说,魔君一怒绝对比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更加夸张,没事儿找死的事儿想想就好了……



    一路去主殿,宫殿富丽堂皇,也是暗色系为主色调,椅子好像是高级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的花纹很像曼陀罗,地上铺着厚厚柔软的地毯,绣纹乃是深红偏黑色,两边凹凸有致的靓丽姑娘们整整齐齐等候着,目光炯炯动人,见到人整齐划一地行礼:“恭迎魔后,恭迎阎王。”



    辰殷淡淡地嗯了声,白茶颔首点头。



    她们飞快起身,送茶的送茶倒水的倒水,分工明确效率极高,跟他们后边的三位拘谨地站直,面面相觑一番后,先前跟白茶说话的男子拱手说:“冥王殿下,属下要不带您去看看您从前居住的地方?”



    白茶看了看辰殷,说实话,她来的目的是想知道易谦在不在,既然不在的话,她没有任何想法。至于从前的事对她都是陌生而遥远的,看的再说顶多有点感触罢了。



    “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着你。”辰殷缓缓点头。



    “好吧。”



    她起身跟随男子离开,路上或许为了照顾她,到处指指点点,帮她认清地方和方向,“那便是中阳宫,乃是召开宴席的地方,从年鼎盛时一月能召开数次,现在魔界安居乐业,陛下不喜,渐渐的一年召开一次了……”



    “那便最高的地方是摘星宫,按照古代皇室宫殿的方式建造的,有五十层楼高,按照陛下的用意和指定的材料建造而成,屹立不拔地矗立在一百多米高空,稳稳当当,是魔界最高的建筑……”顿了顿他道:“您看见上面悬挂的灯笼了吗?”



    “看见了。”白茶点头道,摘星宫上面挂满了红色灯笼,密密麻麻,每一层都有,定睛一瞧每一只灯笼上都写了字,大白天的还亮着。



    “那上面写了字,每一年陛下都会亲自制作一盏灯笼新手写上字送上去挂着,迄今为止除了建筑师和陛下谁都没有上去过,我们也不知上面写到底写了什么。”他嘿嘿一笑又道:“不过明眼人一清二楚,上面肯定是为您书写的,或许是倾诉思念,又或许是情书也说不定。”



    他们拐了一个弯,男子伸出手引路:“这边请,就在前面了,您曾经居住了两年的地方。”微微一笑,指尖朝旁边虚虚一点,“那边是魔君的主殿,与您居住地方相邻。”



    光是根据路程白茶就能看出来这几个宫殿的地理位置有多优越,靠近偏殿,外出方便,接见群臣也方便,而修建的更是华丽堂皇雄伟壮观,黑色琉璃瓦波光粼粼,仿佛是从鱼鳞上扒下来的,锋利而杀气淋漓,墙壁坚不可摧,壁画美轮美奂,雕龙画凤似的房梁和柱体夺人耳目。



    男子为她推开门,“冥王,您自己进入,魔君明明禁止我们进去。”



    白茶并不想勉强人家,“好。”



    踏步进去后随手把门给关上,耳听八方,屋内实在寂静,落针可闻,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张一张层层覆盖的白色宣纸,宣纸上不是画了画就是写了字。她弯腰拾起一张,画上的是个女子,正懒洋洋坐在窗台上晒太阳,一只手搭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枕在脑后,五指白皙修长分明,半眯起眼睛,她有一双非常清明略带凌厉的狭长凤眸,橘色晨曦在她身上撒下清辉,慵懒落拓不染纤尘,那副漫不经心的情调与风景似乎格格不入,又似乎牢牢地刻印在里面,不知是她留住了风景,还是风景留住了她……



    那张脸与她有九分熟悉,当即心知肚明了,弯腰再拾起一张,上头写了字,龙飞凤舞狂傲不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几个字。她沿路捡了一堆,一张又一张叠抱在怀中,很快厚厚一叠了。



    沿路去里边,房间四面闭合紧密,床单上的厚重帷幔下垂落在地上,书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椅子被挪的不太整齐,想必是不久之前还有人用过,砚台里墨水未干,狼毫未曾悬挂,空气里有一股不同于常的冷幽气息,很像生于高山的雪莲,不会幽香馥郁地千里可闻,亦不会过于素净寡淡。



    白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猛然回头看向外边。



    有人的痕迹!还没有离开!



    警惕心骤然升起,怀中纸卷的一角被她握的有些折痕。



    “谁在这里!”她厉声道。



    外边的侍卫好像听见了,“冥王殿下,您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我叫人过来?”



    白茶刚想说点什么,背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挎住她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