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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找茬(一)
    坐在宫殿里连喝三杯巫山茶的辰殷终于是坐不住了,把茶杯往哪儿重重一搁道:“怎么去观个宫殿观的一去不回?”



    一边陪着笑脸已经僵硬的侍卫扯了扯嘴角,别说辰殷,就是他也等的心焦气躁百无聊赖,当即说:“不如咱们去看看?”走动走动总比坐着当木头桩子强。



    两个人的心思不谋而合,站起来往华美恢弘的后殿去,一路上雕楼画栋琼楼玉宇风景甚佳,虽然这地方阎王在冥王去世后来打架打了许多次,但如今一看,往日里不曾注意到的东西纷纷冒出了头,居然颇为怡人。路上遇到婢女,侍卫道:“可知道冥王朝哪边去了?”



    婢女伸出芊芊玉指指路,“那边。”



    路上问了三五个婢女,他们终于远远的看见了先前给白茶带路的侍卫,侍卫守在门外,时不时跺跺脚在东张西望,好像给人把风的盗贼团伙,贼头贼脑。



    两个人踱步过去,辰殷开了口:“冥王呢?”



    “在里面。”那侍卫战战兢兢地低头,约莫楼层过高被风吹的?脸色有些绯红。



    辰殷左右一看说:“怎么还没出来?”这地方不远,算算时间来了大概半个时辰吧,就是把宫殿摸个底朝天都够了。



    侍卫摇头道:“我不知道,冥王进去后就没有出来了。”



    辰殷抬眸看了看宫殿名称,“悦心居”,心道真是没文化又粗浅的称号,铁定是易谦那无头无脑的家伙命名的,说:“哦?这宫殿很大吗?里面别有天地?”



    侍卫连连摇头,“没有,很普通的地方,乃魔后当年居住之所,魔君禁止旁人入内罢了,我们只能在外等候。”



    辰殷恍然大悟,难怪白茶会进入。忽而又眯了眯眼睛,目光微微凌厉分毫,眼尾扫到那侍卫身上的目光尤为冷的惊人。他倏尔出手,挥手间汹涌元灵之力就要击打在精致的镂空木门上了。侍卫眉尾一抽侧身正要去挡,辰殷岂会让他得逞,元灵拐了个弯命中。



    “嘭”的一声,覆盖在宫殿上的薄弱结界砰然破碎,流光一闪而逝,侍卫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举止僵硬,双眼是半是震惊半是窘迫无措。辰殷还没捉摸出他这副王子的原因来,屋内男女交杂一起的嘤咛和呻吟直直传入耳朵,愣了几秒钟徒然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挥手重设一道结界,一张脸发紫发青来回变换。



    过一会儿,辰殷一边扭头就走一边咬牙切齿恨意悚然道:“好得很,我记住你们魔界了!别让我看见易谦,我非打断他的狗腿!”颇有种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凶色。



    两个侍卫刹那间变色,面面相觑一番跟上去,喏喏赔罪:“阎王殿下,悦心居……”



    辰殷头也不回说:“闭嘴!”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不明白“悦心居”这三个字招谁惹谁了,挺好听的吧,“那个…我们魔君……”



    辰殷手臂上青筋暴起:“滚!”



    “呃……”看来魔君两个字也不能提及。这下跟着不是不跟也不是,扭头望了望悦心居的方向,不约而同想:“难不成阎王殿下气魔君对冥王殿下下手太快没跟他商量?其实不快的,禁了几千年的欲,再忍下去要成柳…下惠了……”



    所幸有阎王殿下的结界在,悦心居已经没必要守着了,给阎王领路的人咂舌说:“你说阎王殿下有没有离开?”



    “气得头顶快冒烟了,该是离开了。”



    然当他们一步踏入正殿的时候惊诧异常,准确来说是看到面如锅底坐在用完整黑狐皮毛剥制而成的坐垫上的阎王时才诧异不已。阎王殿下浑身嗖嗖的冒着冷气,生生把大殿冻成了北方传闻中活物踏入一尺必将冻成一棍状的玄冰洞,来回托着一尺多高文件的文官一反平常跑的麻溜。两个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对上,“阎王殿下。”



    阎王殿下在他们意料之中的没理他们,气氛还越发尴尬诡异。



    两个人磨磨唧唧了一会儿,挥手让婢女送来茶水和魔界饭菜,“阎王殿下,您先消消气……”



    辰殷冷冷斜视他们一眼:“闭嘴,我没有生气。”



    两人:“是是是。”您地位崇高您能力高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辰殷似乎有意在挑刺儿,眉头高高一挑,冷哼一声:“不饿,你们魔界的东西不知有没有毒,我可不敢吃,万一吃死在这里,谁对我冥界负责?”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把整个冥界都扯上来了,两个侍卫顿觉头大不已,心说:“那你想怎么着?您对魔君不爽事后找他打架就好了,反正你们以前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宫殿都从山对面搬到了山这边,上次去那边残垣断壁处还瞧见收破烂的刨出来贩卖呢,咱们司空见惯了。”但是不敢说出来,面上挂着虚伪牵强的笑容,“……不敢不敢。”



    “你们魔君有没有干过什么蠢事儿?”



    “什么?”两个人同时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漠然抬头同时看向冷气和杀气一同放出来的阎王。



    阎王辰殷此人他们认识已然三千多年了,此人第一次见面是手执弯刀浑身是血杀上门来的,与魔君大战三百回合胜利后捅了魔君三刀愤然离去,随后几百年见月月都来捅魔君。而他们魔君仿佛是个受虐狂,每每见此人都是一脸好脾气加无奈,在第五百年两人终于和解。其后阎王对谁颇为和颜悦色宽容大度,但现在他们好像看见了当初面对魔君的那张脸,写满了厌恶痛觉和不死不休。



    身躯一抖,“我们不知道。”敢在背后说魔君的坏话,怕不是不想活了。



    辰殷凉飕飕道:“哦?你们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他说话时指尖勾起了当年挂在他腰间血渍淋漓的弯刀,弯刀颇有灵魂,幽幽地泛着寒光。



    这要我们怎么回答?两个人具是心惊胆颤,最终没顶住辰殷越来越可怕森然的视线,送走白茶的侍卫咬了咬牙说:“魔君小的时候特别白特别可爱,他母后给他取了小名叫糯米团子。”先捡无关紧要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