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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三)
    天这一去可谓脱缰的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性格突变不说,手段越来越残忍越来越规矩可怕,短短时日把神族上上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对他颇有微词者不是死了就是畏罪离开。说到底这也没有什么,横竖都是神族内部事务跟他们冥界关系不大,顶多有些神域之人谈着交情跑来求得庇护,顺便逼逼叨叨让她和辰殷劝劝罢了,反正不相熟,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闲心?所以见了面了提两句而已。但谁会知道……没过多久天会把视线放在四海八荒?带着神族一群激进分子玩阴谋?吞掉四海八荒的野心渐渐昭然若揭。



    这件事牵扯太广泛了,广泛的叫她和辰殷难以忽略,连同冥界都遭受到许多无妄之灾,四海八荒更是水深火热战争频发又人心惶惶,他们知道了多少要去问一问管一管的,可惜…天变脸的速度变得太快,当她的面总是连连说好,乖巧的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可爱任由她揉脸蛋外加调笑的孩子,转过身后变本加厉更加嚣张,她…也有诸多无奈,自己教出来的,虽然不是徒弟但晚辈算得上吧?甚至于当半个母亲也不是当不起,不说给自己一个交代要给天下一个人交代……



    她其实不是多大公无私冰清玉洁的人,可也看不得四海八荒的战火越蔓延越盛,当年女娲伏羲还有她曾经的许多前辈用生命去阻止魔界征战天下,她到底是做不到置身事外不管不顾、任由天打天下搅合的乌烟瘴气的。决定了以后,她奔走四方,处心积虑的聚拢了各族优秀成员,一起在人魔相交的一处名叫画堂的地带秘密会议,成功的说服了几届共同讨伐天界。



    这事本来也瞒不住,即便瞒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天发现端倪,所以她在保密手段上下的功夫不多,不过……天发现的太快了!在他们几方还没有准备充足的情况下率领天兵天将亲自上阵征战,她只能站在天界的对立面。漫天战火持续了好几个月,她本来作为冥界决策者领兵抵抗的,无奈肚子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沉,精力跟不上回到后方阵营,谁也没想到天在这时下了战书,他的成长太快了,快到人人瞩目人人恐惧的地步,大抵是天道宠儿吧,比旁的许多人要得天独厚些,易谦虽说是魔君,可他是继神魔大战的魔君陨落后新晋的,不是贬低他而是真的打不过。



    她……一直有打算找个机会跟天谈一谈,那时他们打了三天三夜,胜败之分差不多要出来了,也是真的没时间了,担心的要死,只能除了下策提前去见,只是到底去晚了,替易谦挡了致命一击。



    想到这些,白茶目光深处隐隐有些愧疚,她到底存在一些私心,想用恩情牵扯住天,道:“这事儿等见到他再说吧,我还是有些疑惑,我看着他长大,远没有那么庞大蓬勃的野心,他为何会盯紧四海八荒?既无仇也无怨的话太奇怪了。”



    “他还想见到你?我不许。”易谦怨愤道,“茶茶,你对他的养育之恩早就断的干干净净,你呕心沥血为他考虑,他何时真正真正听到心里过?怕是对你满心怨恨。”



    当年她跟天吵架的次数多的数不胜数,天性格越来越偏执,不欢而散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当然知道讨人嫌了,叹口气:“我又何尝不知?算了,天梯反正断了,一时半会儿也上不起,这事以后再说吧。”



    易谦听话的点头,提起这事儿他只想冲上去把天拖下来扒皮抽骨,光是提起令他便浑身不愉快,偏偏白茶这样子似乎还想维护他,这会儿他巴不得能翻篇呢:“走吧,去金楠小区。”



    白茶嗯了声,看着易谦伸出的筋骨分明的手,唇角弯了弯伸出手放上去,两个人同道而行,白茶想了想道:“江家家主恐怕知道这个空间,他是个聪明人,大约是故意引我来这里,这么说来恐怕他的身份背景不甚简单,也许牵扯到了几千年前的人和事。”



    能知道的方式只有两种可能,易谦沉吟道:“你上次跟他交过手,感觉如何?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还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



    “你自己也是老妖怪,比他还要老多了。”白茶无语的吐槽,不过论年龄的话,她好像比易谦的年纪还要大一些,摇摇头挥掉这种诡异的怪异感,她们这类人的年纪压一压晚辈就好了:“天梯断裂后人间灵力匮乏,哪怕是天赋异禀,恐怕也达不到那种程度,大概是几千年前便存在的人,也许接近飞升了吧。可惜他当时并没有使出全力,所以…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暂时我无法肯定。”



    “也罢,回头让人再去找找。我会送一封信给妖皇,再加上人间那些游荡鬼混的帮忙,不难寻找。”易谦缓缓道,忽而皱眉看着白茶颇为受伤道:“茶茶,你刚刚说到了年纪,我是老妖怪的话你是什么?”



    白茶莞尔一笑道:“我是比你更老的老妖怪。”易谦立刻释然的笑了,他笑容明媚,衬得头顶太阳都跟着明艳了几分,道:“好,既然我们都是老妖怪,为了不祸害别人,我们两只老妖怪注定了要在一起。”



    白茶挑了挑眉梢:“你这算是在说情话吗?”



    他笑呵呵道:“当然。”



    白茶咧嘴一笑:“听起来一点都不骚,也不动听。”



    他们正御剑而行,易谦站在她的后面,一双手搂住她的腰身,距离太近了,一股子雪莲般的幽香窜入口鼻当中,白茶忽然间想起那天宫殿里的悱恻缠绵,她记忆虽然恢复了,但时间久远的仍旧模模糊糊,反而最近发生的事更清晰些,易谦听她吐槽呵宠到:“那你想听哪一类?我都是说给你听。”



    “哦?我居然不知道你会说情话呢,从哪学来的?是不是跟你的那位小情人练习……”易谦追求人就一个字——缠,好听的话说的不多,更别说情话了,她就从来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