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歌忍不住瞪了乔司南一眼。
乔司南轻咳两声，稍微收敛了下自己过于开心的表情，朝那个中年男人问道：“既然顾芊芊死前曾怀过孕，那她有没有可能，是被孩子的父亲因爱生恨杀死的？”
这年头，男人都很疯狂，尤其是为情所困的男人。
当年的顾芊芊，也算是女神级人物了，不排除会吸引一些个性极端的男人。
‘得不到，就毁掉’，动机很合理啊！
“乔二爷，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中年男人有点不高兴了，说道：“顾芊芊是被慕总妻子杀死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警方那边都结案了，这么多年了，你再来纠结这个，会让我觉得，你是想替那个恶毒的杀人犯脱罪，而不是什么，和慕总打得厉害。”
乔司南不禁挑眉。
这男人，油腻归油腻，脑子倒是转得挺快么！
“你别管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即便我是真的为了翻案才找你问这些事，你难道就不好奇，当年到底是谁杀了顾芊芊，你身为她的朋友，就不想真凶落网么？”
“你说得，也有道理呢……”
中年男人捏了捏下巴，认同的点点头。
“那就别废话了，直接告诉我，那个搞大顾芊芊肚子的男人，到底是谁，说不定他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乔司南直白的问道。
“他啊……”
中年男人有些为难，犹豫了一阵，还是坦白了，说道：“他也是我们六人帮的一员，当年可是我们高中的校草，风云人物，长得很帅的，也是芊芊的初恋，名叫任豪……”
“初恋？”
乔司南皱了皱眉头，分析道：“这样说来，顾芊芊不是被迫怀孕，而是主动脚踏两只船，这个任豪心有不甘，又因为顾芊芊打掉他们的孩子，气到极点，失手杀了顾芊芊，再嫁祸给慕承弦的妻子？”
“不可能！”
中年男人摆摆手，斩钉截铁道：“阿豪人很好的，他那么爱芊芊，不会杀人。”
“就因为太爱了，才会杀啊！”
乔司南说完后，拍了拍手，对男人道：“今晚这顿火锅，谢谢你了，我很满意。”
他想，他已经找到了线索。
离开火锅店之后，二人又回到车上。
“怎么样，马上就要沉冤得雪了，是不是有点小激动？”
乔司南朝黎晚歌问道。
“还好。”
黎晚歌兴致并不高，表情反而比来之前更沉重。
“什么叫还好，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吗？”
乔司南被女人冷淡的反应伤到了。
他忙活了一晚上，不停的踩油门，踩到脚板都快断了，眼看就要接近真相，她却一点笑容也没有，这让他挫败感十足。
“我只是觉得，太顺利了，顺利得不真实。”
黎晚歌目视着前方，轻声说道。
“怎么不真实了？”
“其实，这五年里，我从未放弃，为自己洗脱冤屈，我锁定了无数个可能会杀死顾芊芊的人，都是满怀希望的去查，结果失望而归……情杀太常规了，我没抱什么希望。”
黎晚歌的表情，始终理智。
“那你有没有查到，顾芊芊曾打过胎，并且这个孩子还是她初恋任豪的这条消息？”
“那倒没有。”
黎晚歌诚实的回答道。
且不说，顾芊芊是一个做事极度缜密的人，根本不会泄露自己打胎的消息。
她也万万料不到，在已经有慕承弦如此完美无缺的男人，且她爱男人爱得要死的情况下，还会出轨的可能。
情杀，虽然很常规，很狗血，她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推测过。
“那不就得了。”
乔司南长指点点黎晚歌的脑门，用宠溺的语气道：“有时候，一条关键线索，就能把所有谜团解开，你这颗小脑袋瓜，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这样其实不好。”
“但愿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望吧！”
黎晚歌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
如果，自己可以沉冤得雪，找到真正杀害顾芊芊的人，那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至少，不顶着‘杀人犯’的骂名，即使她身份曝光了，慕承弦也没有再报复她的理由，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争夺抚养权。
车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乔司南放了一首很舒缓的音乐，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很多年以前，他从未奢望过，自己有一天，能有这样的机会，和心里爱了好久的人，坐在车子里，听自己喜欢的音乐。
所以，当这一刻真实发生的时候，总有种虚幻的感觉。
“老实讲，我其实并不希望，我们能找到杀人凶手。”
乔司南趴在方向盘上，从臂弯里露出半张脸，目光灼灼的看着黎晚歌，俊美精致的五官，有成熟男人的狡黠，又带点孩子气的天真，让人很难抵抗。
“你说什么？”
黎晚歌回头，皱紧细细的眉，看着男人。
心想，这特么是人话么？
“如果我们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你和慕承弦之间的恩怨也没有了，你们又有小包这样萌的孩子，多半会重新开始，而我……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你坐在一起听音乐了。”
乔司南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哀哀的，像只小狗狗一样，透着可怜无辜。
“我不会和他重新开始。”
黎晚歌的声音坚决。
“那可不一定，不得不承认，慕承弦拿来当老公，还是不错的，有好看的皮囊，又有傲人的权势和金钱，关键是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个孙娆娆，就没见他和哪个女人传过绯闻，就这孙娆娆……那也是脸皮足够厚，足够倒贴，足够红，才能跟他扯上关系。”
“慕承弦，这么好么？”
“不好么，慕承弦诶，鼎鼎大名的慕氏集团总裁，最重要的是，当年你可是爱惨了他！”
“你这么关注他，动不动还和他杠起来，又把他夸成这样，其实……”
黎晚歌顿了顿，神神秘秘的靠近乔司南，问道：“你才爱惨了他吧？”
“狗屁！”
乔司南简直要被气得暴走了，握紧拳头道：“如果法律允许，我恨不得砍死他！”
“别激动，爱就爱么，我不会跟你抢的，我……”
黎晚歌憋着笑，正准备大肆调侃一番，乔司南却抓住她的手，霸道的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沉沉道：“我爱惨了谁，你还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