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的事?”房冬问。
“刚才。”
“谭立鹏呢?”房冬又问。
“送医院抢救了。”
我草,抢救?这得打成啥样了?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景秀玉回来后麻烦各位邻居告诉她一声,明天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做记录那位民警对大家说,另一位民警已经拉着胖子往院门口的警车上走了。
“哎……”房冬刚想追上去再问问情况,就被这位民警给制止了:“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就去派出所,别让我把你当妨碍公务一起请进去!”
“民警同志,我儿子被跟踪的事……”王小咪又来了。
“与本案无关,你可以明天到派出所报案。”
民警走了,房冬傻了。
王小咪还站在台阶上叨叨,这一次他儿子表现得不错,一直在劝母亲回去。
房冬走到老谭面前:“谭叔,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老谭跺了一下脚:“我儿子没招没惹他的,他从外面骑着那个破三轮一回来,下了车就打人,你说怎么回事,你们这帮活土匪!”
房冬突然好像察觉到了点什么,又问:“你儿子不是抢救去了吗?你们俩口子怎么还在这儿?不怕你儿子来个抢救无效啊?”
“你……”
“或者出个医疗事故呢?”
可能是老谭看见房冬这种歪头支愣脸的架式不对,有故意找他茬的意思,便没敢再说什么,哼了一声就回屋了。
王小咪也扭头回了屋。
张小童却很意外地跑过来拉着房冬的胳膊告诉房冬,谭立鹏死不了,警察来调查时看见他头上一直在流血,是警察让他去的医院,中间还打回过电话呢,应该是没啥事,要不然老谭俩口子早就去了。
“谢谢你,小童。”房冬觉得这孩子突然懂事了。
至于事情的全过程,张小童也不清楚,他们母子出来时胖子正用一只脚踩着谭立鹏,秀秀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就走了,看样子很生气。
看来能问到的情况就是这些了,房冬又骑着三轮赶到了派出所,哪知一说来由,人家根本不让他见胖子,什么情况也不告诉他就把他客客气气地轰出来了。
……
第二天上早,派出所还没上班,房冬就在外面等着了,仍然没结果,和昨夜一样,不让见,也不告诉他情况。
十点多时,谭立鹏来了,脑袋上还扎着绷带,应该是来补充情况的。
“谭哥,你这伤没事了吧?”房冬连忙迎上去、
“有事怎么样,没事又怎么样?”
房冬没理会他那付欠揍的样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往出捞胖子。
“要是没事的话,你和警察叔叔说一声,让喜子出来吧,你这边咱们好说,怎么说也是邻居,你的医药费、营养费……咱们都好商量。”
“我和你们这帮小流氓商量得着吗?告诉你吧,说啥也没用,等着坐牢吧,最少三年!”说完便往里走去。
这么点事儿三年?
王八蛋吓唬谁呢?
房冬跨了一步追住谭立鹏:“我郑重通知你,如果喜子被判了三年的话,我就和你好好找个地方单独呆一呆,我愿意坐六年!”
不一会,谭立鹏就和一位民警出来了,这家伙嘴真快,理解能力也够强,直接告诉警察房冬威胁他。
不管房冬如何给民警陪笑脸,还是被训了一顿,这下可好,连派出所的院子也不让房冬呆着了。
快到中午时,房冬站在派出所门口要了一份红烧肉炖豆腐的盖饭,再次走进了负责此案的那位警长办公室。
“民警同志,中午了,我想给梁喜成送点饭。”
“我们这儿有饭,不用你操心,事情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你要是再在这儿没完没了的捣乱,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垂头丧气的房冬蹲在派出所外面的一个树坑里把这份盖饭吃了一小半,实在吃不下,剩下的直接扔进了垃圾箱。
突然想起一个人,梁所长。
为什么不能去求求她呢?
会帮自己的忙吗?
帮不帮也得试试,胖子还在里面呢。
房冬骑着三轮又到了园区派出所,一进院门就有一个民警认出了他:“你不是上次给我们送串上门那个老板吗?”
“是啊,您记性真好。”
“来这儿什么事?”民警很热情地问。
“我找梁所长有点……小事。”
“梁所长不在,你来我办公室等会儿吧,她一会儿就回来。”
人家给脸,咱不能上脸,房冬感谢了一番后,走到派出所外面等。
快下班的时候,梁所长才回来,一下车就看见了房冬:“你怎么来了?是找我吗?”
“姐……”
“别在这儿叫姐,进来吧。”
房冬跟着梁所长走到办公室门前时才发现,门上的牌子也换了,副所长室成了所长室了。
“姐,你高升了啊?”
梁所长告诉房冬,这个所新成立那天就没有任命正所长,她虽是副所长但一直主持全面工作。
“我明白了,副所长就是个过渡。”
“什么事?”
房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梁所长说了一遍,判刑的事没说,他知道那是谭立鹏故意说的,他只想知道胖子的具体情况,看梁所长能不能给说说情。
“你想让我徇私犯错误啊?”
房冬的心立刻就凉了:“那……我要不还是,回去吧,打扰您了。”
房冬在院外等梁所的时候就想过,万一梁所不帮忙的话,要不要告诉胖子的父母。
他们是胖子的直系亲属,也许能见到胖子呢?
但房冬又不想让他们担心,一直处在矛盾中。
“怎么换您了,刚才叫姐不是叫得挺甜吗?这会儿办公室没人,可以叫姐。”梁所笑了起来。
“姐,你能帮我?”房冬马上明白了。
“当然要帮啦!”
“谢谢姐,谢谢姐。”房冬激动得只会说这几个字了。
“你坐下。”梁所起身给房冬倒了杯水:“你别想多了,他犯了错,该接受什么惩罚就什么惩罚,这一点我是不会给你说情的。这件事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行行,罚多少都认!”房冬连忙表态。
“说好了啊,如果这件案子情况严重不方便向外透露的话,我可能连打听这件事也帮不到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
梁所拨通了电话,找了那边的所长帮着问胖子的事情。
那边一直在说,梁所不停地“嗯,嗯”地应着。
十多分钟后,梁所挂了电话,对房冬说了两个字: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