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到了算算帐的时候了,双人套的盘子房冬打算买十个,三人套盘买五个,被吴放放又各加了五个。
两种套餐盘就要550元,再加上小料碗50个和总数上百的几种盘碗,加起来就一千多块了。
还得买锅,原来顶峰涮吧那些双耳不锈钢小涮锅,成了单耳的不在少数,完全秃掉的也有,就算双耳健全的那些锅,锅体黑暗,早已没了不锈钢应有的光泽。
房冬知道,批发市场卖的这些不锈钢餐灶具,价位比较低的这些只不过是看上去像不锈钢而已,与不锈钢完全没关系,时间一久都得变色。
货真价实不锈钢材质的也有,价格要高好几倍,那是高档饭店玩的,咱们玩不起。
上午在这家店时,房冬也看了看锅,像顶峰涮吧这种材质较薄一点的,只需6块钱就能买到,老板告诉房冬,这就是涮吧专用锅。
三十六个灶,房冬打算买四十个,把之前那些全换下来,留一些锅况好的后台用,其它的扔掉。
走到这一步,从丁峰手上接过来的东西中,能接着用的离归零越来越近了。
“要不是你心疼李倩,我非得把他的股份给他压到两成不可,要不然就再给他一万,彻底把他踢出去!”吴放放又拿李倩说事了。
“唉,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你不调侃我是不是能死啊?”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你针对的是我,我管不着?这是什么道理,你爸从小连这个也没教过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家教?”
秀秀立刻出来和稀泥:“好啦好啦,你俩一会不闹就难受,说正事呢,冬子接着安排吧。”
“行,你见不得我是吧,那我离开你还不行?你把单子拉好,我下午去给你一车都买回来。”
吴放放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关于摆盘和各种食材的切法还要和秀秀再做些调整和进一步确认定型,让她去跑这个腿再合适不过了,现在把她放在家里只能是添乱。
秀秀又提了个建议,拿毛肚这种食材来说,安平人虽不像四川那样几乎桌桌都要来那么一两盘,但也有一部份人吃这个东西,进回来毛肚肯定要往冰柜冻,客人如果点毛肚的话,你总不能把冻着的毛肚直接装盘上桌,吴放放家的微波炉总也不用,闲着也是闲着,拿过来做解冻用再好不过。
毛肚在进冰柜时就按份分好,拿出来后两三分钟就可解冻。
“秀秀,你还看中我们家啥东西了?”吴放放质问秀秀:“你是不是成了狗冬在我们家安排的奸细了?”
“我是觉得,你们家不是一直不用吗?”秀秀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事……再说吧。”房冬看了看二人后说,心里却在想,吴放放嘴上虽然这么说,搞不好明天就从家里把微波炉拿过来了。
唉,都是穷做怪,人一穷就爱算计,算计到吴放放头上了。
如果吴放放明天没把微波炉拿来的话,那就暂时算了,花钱的地方太多,总不能去买一个。
房冬又想起了那家收售旧酒店用品的商店来,实在不行的话,去那儿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房冬把要买的东西拉了一个清单交给吴放放后,这位瘟神总算可以让自己安静一会儿了,她开车拉着盛夏,让胖子骑上电三轮,一起离开了大院。
“你没发现吗?你和放放现在越来越默契了。”秀秀望着院门口对房冬说。
“你想说什么?又要乱点鸳鸯谱是不是?”
秀秀笑了笑:“不点,行了吧,咱们抓紧弄吧,放放她们买这些东西很快的,别等她们回来咱们还没弄完,后天开业这个时间实在是太紧了,装修完还得打扫收拾一遍,不抓紧怕是来不及呢。”
俩人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早上听房冬说过胖子的事之后,秀秀还特意观察了胖子,确实在盛夏面前表现得十分殷勤,可她与房冬的看法不同,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可能,虽然盛夏现在对胖子肯定是没那个意思,但日子久了能不能生出情来谁也不好说。
说到这里,房冬又想起了秀秀和毛毛虫的婚事。
“姐,最近怎么没见老毛……?”房冬把说到嘴边的老毛毛虫又咽回去改了口:“姐夫呢?”
秀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毛毛虫就老毛毛虫,别当着他的面叫就行了,和姐在一起哪有那么多讲究?”
最近老毛毛虫同志很忙,他女儿找了个男朋友,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要准备结婚了。
虽然具体的婚期得等毛毛虫的前妻回来再定,但毛毛虫现在已经开始张落着准备陪嫁了。
“他前妻……”房冬没好意思往下问,等着秀秀说吧,秀秀相过亲的对象太多,丧偶离婚都有,太乱套,虽然秀秀好像说过毛毛虫家里的情况,房冬压根儿就没记住。
毛毛虫的前妻原来是一家公司跑业务的,好像还是个小领导,后来这家公司在南方开了分公司,她被提拔为分公司的销售主管,这几年一直在南方,每年只回来有数的几次见见儿女,陪陪父母。
“那你和毛毛虫……是不是要等他女儿结了婚以后再办婚礼啊?”
“办什么婚礼,都枯树残枝的,不让人笑话?”秀秀的语调中透着一丝伤感。
房冬的心里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很难受。
“她女儿虽然急着要结婚,可婚期还没定,如果她妈回来不同意呢?这要是拖个一年两年的,你能和他拖得起啊?”
秀秀看着房冬,半响才说:“看来你也觉得姐老了……”
“咳,不是这个意思!”话说到这儿又没法往下说了,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替你着急……”要死,这句话和上一句一个意思,忙又补一句:“我是说,凭啥就听他的,凭啥这么无期限地等他?”
秀秀苦笑:“姐相了多少亲你是知道的,为了男男……算了,姐不想说,你别问了,行吗?”
房冬突然气壮脑门,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一股要捅破天的勇气:“姐,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啥把自己的身价降到这种地步,你在南方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秀秀一下子就僵住了。
“姐,”房冬抓住秀秀的手,小声说:“无论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姐。”
一滴眼泪从秀秀的左眼涌出,顺着面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