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早已经将那皇帝宝座视为自己囊中之物,这已经是世人皆知。他自以为心思缜密,却细不过后宫的女人,或许那人背后还有人替她谋划。
皇帝现在一共有五个儿子,被牵扯到的,除了他们兄弟三人,还有祈彻,还有丽嫔腹中那个没出生的。现在只剩下一个最无辜,静妃的祈德,和祈彻一样大,六岁。
祈衡之前是被那个太子位置冲昏了头脑,现在经祁循这样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他和祁征连夜派人调查这个静妃的背景,以及她和朝中哪些人有来往,有瓜葛。
派出去办事的人都走了,他们四兄弟在红袖坊等消息,这一夜,恐怕是睡不得了。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三股禁军去做同一件事。
皇帝本就多疑,这件事,一定要在他之前查清楚,然后把答案送到他面前。
那个静妃,他们兄弟三人都认得,进宫已经七年多了,每次宫庭宴会,皇室活动上都能见到。最多也就是躬个身,称声“娘娘”,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现在仔细想想,那个人举止端庄优雅,一双眸子似秋水般平静,根本不像是那么恶毒,那么有心机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祁循坐累了,自顾躺在叠席上,想躺着喝酒又怕呛着,他扭动身子将头移到祈衍的腿上:“三哥,喂我喝酒”。
祈衍在他嘴上轻轻拍了一下:“什么鬼样子,你至今不娶妻,是不是有龙阳之癖,离我远点,我可是有妻儿”。
“哎呀!我没有,我就是想比你们活得自在些,不行吗?”
那两兄弟被他们都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祈衡带头举杯:“咱们四兄弟,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来,今天我这个大哥带头,干一杯”。
大哥敬酒,不能再躺着,祁循坐起来,把酒喝了,又躺了下去。
祁征也说:“是啊!循弟大伤初愈,我们还不曾问候过”。
祁循翘着二郎腿说:“那一箭,差点把我肩膀钉穿了,是你们谁的人干的?”
对这件事,他们都心知肚明,也只能暗自在心里替祁循抱不平,却不能出言指责他们的父亲。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提起十二分小心。
眼看气氛要冷,祁循又说:“大哥二哥,你们那里若是有什么不好存放的东西呀!事情啊都可以放我身上,我替你们背着”。
祁征不太明白祁循的意思,祈衡却听出来了,他说的是那些火药。那天祈衍来劝他,他就觉得蹊跷,看来自己认为做得缜密的事,他们早都发现了。
祈衡呵呵一笑:“好,若有那一日,还望循弟网开一面”。
祈衍说:“我可是没什么像样的东西”。
“谁说没有,把你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给我移些过去,我的王府正在修缮,正好需要”
“那鬼宅子你还真打算住啊?”
“凭什么不住,钱买的,大哥,修缮的事你不用管了,交给三哥,这个他在行”
祈衍说:“你不怕半夜闹鬼?”
“我的枪下有多少鬼魂,我都数不清,还怕那几个,我把大枪往那一立,哪个敢来闹我收哪个”
“那妙仪妹妹敢住吗?”
“你们都不准跟她说啊谁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