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来一次不容易,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祁循拉着她:“走,我们出去玩儿吧!去看看云上居新来的说书先生”。
“好”
可是她身上穿着云来宫的宫服,实在太乍眼了。祁循让祈衍的王妃帮忙找了套男装给她换上,二人同乘踏焰,奔了出去。
这些日子在云来宫憋坏了,夕玥不愿意再去云上居坐着:“我们出城骑马吧!”
“好”
踏焰的脚力如疾风过境,片刻便出了城,在树林边停了下来。
祁循把马缰绳往踏焰脖子上一扔,径自和夕玥进了树林。夕玥不放心踏焰:“你就这么丢下它,万一它被坏人拐了去可怎么好”。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这是我的马,谁敢拐它,也就是你敢惦记它罢了”
这是一片白杨树林,树木高大,树叶在微风中飒飒作响,树林里非常阴凉。
树林中最高大的那一棵,两个人都搂不过来。夕玥坐在树下,背靠着树休息。看见那棵树,祁循心中一怔,这不是八年前那棵树吗?八年前,他就是把夕玥的尸体放在了这棵树下,树干上还有他刻下的新月图案,只是树长高了,他刚才没有看见。
“起来,不要坐在这儿”
祁循伸手去拉夕玥,夕玥坐得好好的,不想起来:“干嘛,我就想坐在这儿”。
那时把她放在这里,一支箭插在她的心口,鲜血浸染了她白色的衣裳。一想起这一幕,祁循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再去拉夕玥:“快起来,不能坐在这里”。
夕玥看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你病了?”
夕玥伸手摸摸祁循的额头,并不热,反而有些凉,是出了汗:“祈安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走”
祁循硬将夕玥拉起来,出了树林:“我们去红袖坊喝酒吧!”
“好,云来宫的吃食都寡淡得很,我要吃肉,吃鱼,吃……”
“酸杏”
红袖坊。
一桌子鱼肉好菜,夕玥却又吃不了几口,只是到了这里,无需戒备,可以开心畅饮。
直到入夜,花间都没见夕玥回来。祈衍热情招待,安排了一桌子上好的素斋。这可比云来宫的膳食好上万倍,可是花间并没有觉出香。
江下王府的下人,对这位云来宫的仙倌,都好奇至极,抢着近前伺候,这比云来宫的待遇又好了万倍。
府中的丫鬟都抢着去闻花间身上的香,个个满脸花痴,看得祈衍都不高兴了。他江下王那也是一表人才,平日怎不见她们这般模样。
用过晚膳,花间和祈衍坐在花园的凉亭中饮茶。他还是惦记着夕玥:“江下王,我师妹凝烟怎么还不回来?”
祈衍很会遮掩:“嗨!这京城都是她的地盘,不用担心她走丢,说不定是回家了”。
这样说,倒是非常合理,花间也无可厚非。才进亥时,花间说明日要早起采花露,便去休息了。府中下人早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花间掏出随身带着的香露,滴了几滴进洗澡水中,才开始脱衣服。
才刚刚脱下外袍,就听见窗外有人窃窃私语。他穿着中衣,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有好几个丫鬟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