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的荷香已经找到了配伍的材料,只是在剂量上还需要斟酌。夕玥问他:“师兄,你不用去凌风阁吗?”
花间笑笑:“不用,这香并不复杂”。
次日申时末,江下王府送荷花的人来了,夕玥赶着出去接,却看见祁循抱着荷花荷叶站在门口。之所以是这个时间来送花,因为调香用的花不能带露,所以一般都要在朝露散了才采,有些花是傍晚开放,所以就赶在它们开放之前采最好。
“怎么是你?”
“我三哥府上腾不出人来,就我来了”
“看来你的确很闲,那件事都解决了?”
“什么事?”
夕玥指指皇宫:“那件事”。
“不知道,我又不负责审案子,你关心这事干什么?”
“还不是在这里憋闷的,我师兄这香很快就能调好,等调好了我想第一个送给妙仪公主试用”
提到妙仪,祁循瞪起了眼睛:“你别告诉她宅子的事啊!”
夕玥莞尔:“怕了?”
“是怕她到我母妃那里去闹,现在那宅子的事我母妃还不知道呢!”
“那你得好好贿赂我,给足封口费”
“要多少?”
“你知道我喜欢听故事,用故事来换,仅限于三天之内,因为三天后,我师兄的香就调成了,可以试用了”
夕玥接过荷花,转身回了云来宫。
敬慈押入刑部大牢已经三天了,祈衡等的人一直没有来。应该是王岳去过之后,张简知道了有人在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本来祈衡还想再押几天看看,谁知道皇后居然还着急了。她离不开敬慈,差了人去晋王府问案子审得怎么样了。祈衡也怕万一审出什么来,不敢贸然开审。
这日朝会散了后,祈衡叫住了二弟祁征:“二弟,敬慈已经押入大牢三天了,一直押着不审也不是办法”。
“那就审吧!审犯人本来也是你们刑部的事情”
“二弟不能这么说,你知道这把火若是烧到母后头上,那你我都免不了受牵连”
祁征扯起一边嘴角轻哼一声:“牵连就牵连吧!又不是死罪,还能将我这王位削去不成。是大哥怕了吧!”
“我有什么怕的!我与你一样,都是亲王”
现在祈衡觉得敬慈成了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本来觉得祁征也有争储之心,应该会在乎这件事,可以与他分担一些,没想到他不买账。
三弟祈衍那是丝毫没有争储之意,对这些宫廷争斗也是不屑,找他恐怕是没什么用,不过还是要试试。
祈衍的态度倒不像祁征那么冷漠,可是他不会审案子:“大哥,我哪会审案子,再说敬慈押在你们刑部大牢,我一个吏部的人跑去你们刑部审人,也不合适吧!”
“我来审”
说话的是祁循,他来找祈衍,正好听见他们说话。
“大哥,三哥,我是边将,与朝臣都无瓜葛,又与皇家关系密切,这人我来审,绝无偏颇”
人人避之不及的事,他还往上撞,祈衡手上这个烫手山芋好歹有人接手,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好啊!我去安排,这个事情还是赶紧结束的好”
毕竟是宫廷内务,只因涉及到皇后,宫内掌刑司不敢审问,所以才交到刑部。刑部也没有人愿意染指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祁循这里自己往上撞,自然是一路顺风。
刑部准备了私密的刑堂,和懂事的书记官,主审位子上坐的是祁循,其他三位皇子皆在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