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禁军不能跟进内宫,祁循亲自将妙仪送回了秀芳斋。外面天气炎热,祁循也说渴得厉害,妙仪吩咐宫人快去备茶。
祁循问:“妙仪,大哥的禁军为什么要跟着你?”
“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后山,好像在抓什么人,也不知道抓没抓到”
“抓人,那里离军营那么近,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正在说话,永福宫的太监来叫妙仪:“万岁请公主到永福宫回话”。
皇帝要亲自问话,看来是祈衡也到了。祁循跟着妙仪去了永福宫,果然,祈衡已经在那里了。
妙仪和祁循一起给皇上行礼,皇帝摆摆手让他们起来:“你们今天怎么在一起?”
祁循答:“回皇伯父,我今天去军营,妙仪去宝珠寺祈福,我顺路送她回来而已”。
祈衡轻哼一声:“那还真是巧啊!今天西宁王也去了景明山”。
祁循和妙仪同声惊叹:“怎么会,他私自进京了?”
祈衡说:“看看这对小夫妻,真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循弟嘴上说着不愿意,心却是和妙仪妹妹连在一起呢!”
祁循说:“我们是御赐的姻缘,早晚都要成婚,难道还抗旨不成”。
妙仪沉不住气,还是问了:“那大哥可曾抓到西宁王?”
祁循也冷笑一声:“看他的样子就是没有啦!若是抓到了那便是大功一件,还用来拷问你”。
皇帝说:“西宁王也是,不过是回京祭祖,他还偷偷摸摸做什么。他若是提前上奏,朕也会同意的”。
祈衡还是不依不饶:“那他未经宣召私自回京就是死罪”。
皇帝面露怒色:“那你可倒是抓他回来问罪啊!人呢?”
祁循拉起妙仪的手:“妙仪,我们去看看皇伯母”。
即便是在背后,祁循都能感觉到祈衡如箭的目光。
祈衡焦急地叫了声“父皇”,皇帝就又开了口:“妙仪”。
妙仪的手腕微微一颤,祁循将她抓得更紧。二人一起回头,皇帝说:“最近宫中接连有事发生,气氛低沉,妙仪待在这里,想必心情不佳,不如去皇家别院暂住些时日”。皇帝又转身对祈衡说:“衡儿,皇家别院地处偏僻,派你的禁军保护妙仪安全”。
这明明就是幽禁!皇帝还是相信祈衡的,也就是说,他相信妙仪见过周秀。此时,祁循和妙仪站在一起,也就等于是和北虞站在一起。
赐婚也有些日子了,皇帝并没有催他们成婚,应该也是有此担心。那这个赐婚又是何意?笼络西宁王?还是引出西宁王以及朝中隐藏的北虞忠臣?
妙仪深情脉脉看向祁循:“安尘,你能送我去吗?”
祁循笑笑:“当然,我送你”。
皇家别院在城郊的山腰上,周围没有住户,出入也只有一条路,是皇家围猎或者避暑的去处。
妙仪只能带两名贴身宫女,其他粗使仆役,一概由祈衡安排。
别院中有人打扫,还算干净。皇帝皇后住过的屋子,妙仪自然不敢住,角落里有一栋设计玲珑的小楼,名曰清凉阁。
妙仪指指清凉阁:“就这里吧!”
宫人进去收拾打扫,祁循说:“若有什么需要,就遣人去叫我”。
这是幽禁,妙仪身边的人哪里能出得去,不过她听了祁循这话,还是很高兴。
祁循叮嘱别院的人好好伺候公主,便告辞离开,他刚刚迈出门槛,守在门口的禁军就来关门。妙仪追到门口,隔着越来越小的门缝问:“安尘,你还会来吗?”
祁循只答了两个字:“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