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张欢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连夕玥被封印记忆,他也是不知情的。
夕玥伸手接住一朵飘落下来的绒花递给张欢:“师兄,你与此树同名,我走后,就让它陪着你,愿你余生常欢笑”。
张欢伸出手去,夕玥覆手将合欢花倒进他手心里,张欢手心一痒,没忍住唇角上扬。夕玥拍手叫道:“师兄你笑起来最好看了,以后要常常笑,爱笑的人都会幸福”。
“师妹你也要幸福”
张欢单纯得让人心疼,夕玥又怎么会真生他的气,不单不会生气,还要为他的将来打算:“师兄,如今你也不可能再回云来宫,云来宫的调香之术在市井无甚作用,听小师姑说皇帝修的医馆就要落成了,你若无聊,不如去那里帮忙可好?”
白玉青也说:“我暂时也不会离开京城,会在医馆坐诊,你若对医术有兴趣,亦可学习”。
张欢在云来宫多年,对草药并不陌生,悟性也不差,既然他无心科举,那学医不乏是条路。
丁盛猜得一点没错,才三日,皇帝就坐不住了。
这日夕玥和白玉青正要出门,便有皇宫中的内臣来了东华街。那内臣冲夕玥和白玉青恭恭敬敬一礼道:“二位姑娘这是要出门?”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点点头。那内臣又说:“恭喜夕玥姑娘,万岁听云来仙人说您的失忆症痊愈了,颇为高兴,特命小奴来看望姑娘”。
夕玥拱拱手道:“谢万岁,谢公公”。
内臣又说:“万岁与平王兄弟情深,知道姑娘与平王两情相悦,一路走来实属不易,一心想成全。万岁有意赐婚,又想您与平王两年前就已经大婚,今日命小奴来,就是问问姑娘,何时回燕平州,好准备一些礼物带给平王”。
这就来催了!他是怕夕玥迟迟不走,祁循也回来。纵然他有皇权在手,对祁循的手中枪还是有几分忌惮。
夕玥嫣然一笑道:“如此多谢万岁了,我此次回京还有几个朋友未曾见过,待见过了便会回燕平州。不过在京城,令平王记挂的,绝非我一人,还有淮王二老,还有万岁爷”。
夕玥的用意是想说,祁循想不想回京,不取决于任何人,是取决于他自己的意思。希望皇帝能忌惮祁循几分,对淮王夫妇好些。殊不知她一时口快,为日后惹下大祸。帝王的心思不能猜,就算是猜到了,也要假装不知道。
内臣走后,夕玥和白玉青出门,她们是要去看云卿卿。前两日去过云卿卿以前住的小院,门是锁的,听子佩说,他们在街市开了间小小的胭脂铺子,应该是在那里。
街市离皇帝答应白玉青要建的医馆不远,也可以顺利去看看。
街市上熙熙攘攘,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夕玥又想起她骑在踏焰背上,祁循负手走在前面。她叫祁循回头,丢了颗梅子进他嘴里,他被酸到了假装生气,夕玥在马背上叫他抱……
前面就是成衣铺,首饰楼,凝姨的胭脂铺子就在不远处,想来也算是有些缘分,既然都到跟前了,何不进去看看。
循着记忆和味道,她们踏进了胭脂铺子的门,迎上来的却不是凝姨,而是云卿卿:“二位姑娘要买胭脂还是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