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他们两个时而坐车,时而同乘踏焰。祁循并不催马,只将夕玥紧紧环在怀中,在她耳边私语。
照这个速度,无论如何一天是到不了燕平州的。成玖三人在前面寻下了干净的客栈,点了他们爱吃的饭菜,只等他们来享用。
子佩怕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投宿,非要去客栈门口等着,她不知道那车夫是个赶脚的老手,光是看这群人的装束言谈,便能断定他们该在哪里投宿。天色已晚,这间客栈是这附近最大最干净的。
远远看见马车过来,子佩便摇着手招呼,车夫长鞭一抖,那马儿紧跑几步,便进了客栈。有客栈伙计来伺候马儿,可祁循还是要喊成玖,因为他不放心将踏焰交给别人。寄存在景明山下的几日,他反复交待过踏焰的饮食习惯,还专门叫了斥侯在周围看着。若不是无奈,他才不肯将踏焰放开。
客栈一楼的厅堂内,酒菜都已经摆好,白玉青把酒都斟好了,只等他们进来就动筷。
成玖安置好踏焰,和子佩一起进来,白玉青像东主一般举起酒杯来:“来,为将军和夫人洗尘,也贺夫人的身子大好,想来不久将军府中便会添丁进口了”。
夕玥的脸又红成了晚霞,好在客栈的灯烛不是太亮,没被人看了去。见她低下头去,祁循心疼了:“玉青,去京城才不过月余,别的没学会,这油腔滑调倒学得倒精进”。
白玉青垂眸夹菜:“那将军自小在京城长大,论油腔滑调,岂不是比我精进百倍”。
祁循给夕玥夹了块肉:“近日本将军的口舌功夫确是精进了不少,不过只为我家娘子一人所用,旁人怕是受用不得”。
这股酸中带甜的味道引得另外三人纷纷咂嘴:“啧啧啧,可惜了这满桌子酒菜,都染上了酸味”。
此时夕玥抬起头来,举杯相邀:“我家夫君说的都是实话,哪里就酸了,好酒好菜还堵不上你们的嘴,来,我敬大家,谢谢大家这几日对我的照顾”。
众人举杯满饮,祁循却将自己的酒杯放下,伸手取过夕玥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病还没好,不能饮酒,留待我们合卺之时再喝也不迟”。
若不是两年前出了意外,现在他们应该连孩子都有了。已经迟了两年,这件事绝不能再拖。
夕玥终究还是那个上房揭瓦的性子,羞涩之情只片刻便消散了。
祁循和成玖没有军务,白玉青也不用出诊看病,所以今日都喝得不少,就连子佩都被白玉青和成玖怂恿着喝了好几杯。只有夕玥,难得的滴酒未沾,是今夜最清醒的人。
酒足饭饱,几人回楼上的客房休息。成玖进了一间房,一进去就将门栓了。白玉青和子佩一前一后进了另一间房,夕玥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白玉青转身挡在门外:“这间房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已经够挤了,你去另外一间,我开了三间房”。
隔着门缝,夕玥也看见房间里确实只有一张大床,睡两个人还可以,三个人确实有点挤。她转身去旁边的房间,刚刚推开门,不想祁循正走到这里,便跟着她进了房间。
“你进来做什么?”
“睡觉”
“你去成玖那里睡”
“不”
看他酒后憨憨的样子,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不如逗逗他,一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