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开疆拓土,保家卫国,那责无旁贷,可现在只是兄弟争位,他们在这里自相残杀,伤得都是北夷的精锐铁骑。
这时候,戎昊在城外喊道:“铁骑营的兄弟,别再跟着戎景混了,他上不尊父命,下无兄弟之情,连亲兄弟都要杀,他会在乎你们死活吗?你们将他擒了,本王重重有赏,今日之事绝不会记在心上”。
戎景的确比戎昊更加勇武,这些年征战有功,但是治国安民,他远不如戎昊仁厚。
火油和干草运到了,苏曼抱起一坛子火油丢下城去:“看,这是什么,火油,你们若是再不投降,我便再多丢一些下去,然后再射两支火箭”。
前有敌军重重,后有火攻之势,看来今日想逃出生天着实不易。戎景知道被擒的后果,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戎昊的命,若落入他手,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挥刀大吼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你们都是我的铁骑,只能为我卖命,冲啊!冲出去”。
眼看面前的包围圈越来越厚,包围其他三门的士兵都来到这边。
城下铁骑还在犹豫,苏曼也并没有再往下丢火油。只听见城中有人大喊:“有水了,有水了!”
有水了,这个并不在祁循的计划中,想必戎昊也不会想到,一定是夕玥。看来她那边的阻击任务非常轻松,她是看到了必胜的希望,怜悯城中百姓受苦,才及时放了水。
水是夕玥放的不假,不过她不是担心城中百姓,她是担心祁循。
祁循唇角上扬道:“听到了吧!有水了,只要戎景不再回来,城中百姓便不再受苦”。
城上的苏曼也告诉了城下铁骑这个消息。但他们毕竟都是戎景一手培养出来的,不再抵抗可以,要说出手擒他,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只差一个出手的人,戎昊被挡在铁骑之外过不去,否则他就亲自动手了。
祁循从门缝往外看看,正看见戎景的后背,他就在门外,只隔着一扇大门而已。
他下了门闩,将城门打开一条缝,侧身挤了出去。城外的厮杀声掩盖了一切,没人注意祁循。他飞身坐在了戎景马上,一手将他锁喉,一手执短刀将他逼住。戎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手中的斩马刀已经派不上用场。
祁循大喝一声:“铁骑营兄弟,都下马投降吧!戎景已经被我擒了”。
刀架在脖子上,戎景想的不再是王位,是还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他不敢回头,但是听着身后的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谁?”
“燕平将军祁循祈安尘,打井人慕风”
原来那个打井的慕风就是鼎鼎大名的燕平将军,戎景听过他的威名,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敢一个人进入人生地不熟的北夷都城,这勇气,这谋略,远远胜过了他们兄弟。
“将军将军,你我无冤无仇,何苦要了我的性命”
“听我的,我保你性命”
说着祁循收起短刀,将他手中的斩马刀接过来,用刀背在马的后臀上拍了一下,戎景的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铁骑营将路闪开,祁循压着戎景去了戎昊阵营。有士兵过来将戎景绑了,戎昊举起王刀就要砍:“我今日就替父王诛了你这不孝子”。
祁循用戎景的刀将王刀挡了回去:“戎昊,我答应要保他性命,莫让我食言,如今他已是丧家之犬,杀不杀他都一样,何苦落下个杀害亲兄弟的名声”。